“許枝!”
誰也沒有想到,許霆深會去而復返。
那即將把林儂碾壓在輪下的輪椅被男人從後一拽,拉住了,緊跟著甩到了一旁。
許枝身子晃了晃。
就看到許霆深雙目憤怒失望的望著她,那濃黑如漩渦的一雙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別開視線,盯著他身後的女人。
“你讓開。”
說話時,臉上沒有任何色彩。
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許霆深臉龐陰沉下來:“你給我再說一遍!”
林儂見狀,連忙趴下來,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嚶嚶嚶的要哭不哭,折騰了點兒眼淚出來。
她是真害怕,眼淚也是自己擰出來的真眼淚。
雖她演技一向不怎麼樣,這會兒看著倒也似模似樣。
許霆深剛才被許枝氣得大步走到外邊,原是想著懶得再管她,開車回公司去算了。
可回想到之前所瞭解到的證據,想到她口口聲聲問他要的補償,壓著心頭的怒火,他還是轉了回來。
誰知道,一進門就看到她瘋了一樣,要撞死新來的這個復建師。
明明,是她求著他,拿喬清清的事來跟他要的人,現在卻又要殺了對方。
許霆深深吸一口氣。
他看不透這個女人。
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令他產生疑惑。
如果她真的不是殺死蘇婉清的兇手,如果,像她一直以來所說的,她是被冤枉的,那為什麼,剛才她又能夠那樣兇狠的想要去殺另外一個人?
如果不是他及時的進來,至少,躲在他身後的這個女人,今天一雙腿是會廢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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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不出自己為什麼這麼憤怒,這樣失望。
他在憤怒什麼,失望什麼。是失望,她不應該是這樣的人,還是失望,他剛剛才找到了能證明她非兇手的一點兒線索,可她自己,卻把她兇惡的一面徹底暴露了出來。
“許,許總,我不做了!我現在就走!太可怕了!她有病!她有神經病!她剛剛想要撞死我!”
林儂哆嗦著喊出來:“報道說的一點兒都沒錯,你就是一個殺人兇手!”
許霆深盯著許枝,卻對身後的人怒喝:“閉嘴!”
林儂被他喝得打了個寒顫。
這下眼淚是真的了。
許枝還未能將她嚇得哭出來,可許霆深,雖然他什麼都沒做,可他就是有本事,令人不寒而慄。
單單一個喝斷,就能令人屁股尿流。
林儂抽抽噎噎著哭,一點兒都不敢發出聲音。
許霆深往外喊了一聲:“管家!”
一直都在外面待著的管家應聲進來。
許霆深道:“把林小姐請下去,安排房間!”
林儂心裡一驚,有點兒歡喜往上浮,她可真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因禍得福,還得許霆深青睞了。
難道說,許霆深喜歡那種,弱勢的女人?
想著,暗自點了點頭。想他這種強勢的成功男人,必然都是喜歡保護小白兔一樣的女人吧,自己之前是走錯了套路,這一下子,還得要感謝許枝這個蠢女人了!
林儂自以為摸準了許霆深的脈絡,便不再吭聲,等著管家過來攙她,柔柔弱弱的跟許霆深道:“多謝許總,等我休息了一會兒,我就離開,這份工作,我不敢做下去了。”
許枝眼神冷如寒霜。
往林儂的身上掃了一眼,嘴角溢位一聲冷笑。
林儂趕緊將眼皮往下一耷拉,做出害怕的樣子,弱弱的被管家扶著出去了。
許枝轉身也要走。
被許霆深拽住了輪椅。
“你到哪兒去?”
許枝被迫轉回來,她昂首看他:“我能到哪兒去?許總,咱們還有協議,我摔傷的是手腳,不是腦子。”
說著,就要將輪椅從許霆深的手裡掙脫出來。
真是一個不識相的女人!找死!
許霆深額頭上的青筋都現了出來,望著她的那雙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薄唇用力的抿著,他氣得不輕,胸口都在起伏。
隔了一會兒,他像是剋制下來,只是捏著許枝輪椅的指骨在“咔噠咔噠”作響,暴露著他的情緒。
“解釋!”
他說。
許枝臉冷得厲害:“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看上這個看護,是因為她好欺負,我本來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戲精。”
“許枝!”
他咬牙切齒的喊出她的名字:“你覺得我很好騙?”
“不然呢?”
她嘴角往上揚,露出一點兒淺淡的,很無所畏懼的笑痕:“就像是她所說的那樣,我有精神病,我本來就是個殺人犯,這個答案,許總您滿意嗎?”
他臉色難看得厲害,脾氣已到了剋制的邊緣。
她是不是覺得他這段時間太好說話,以至於,蹬鼻子上臉的,敢爬到他的頭頂上來作威作福?
薄唇忽的往上一提,他哼了一聲。
那一聲輕得厲害,可是聽在許枝的耳朵裡,就像是末日的預兆。
她心尖一哆嗦,理智也徹底回來了。
瞳孔裡,他的面龐越來越冷硬,就像是一塊堅冰,凝固著,下一秒卻要突然的龜裂開來。
他說:“別以為你受傷了,我就沒辦法治你!”
說著,忽然彎腰,將許枝從輪椅上一下抱了起來。
許枝預料到他要做什麼,恐慌起來:“放開我!你放開我!”
他繃著臉,她手腳都是包紮了的,這時想要掙扎,繃帶散開,痛得她整個人都痙攣。
可是,他帶給她的可怕,比她從十五樓跳下去時的害怕更甚。
“我還受著傷,你不可以!許霆深!你禽獸!”
他任由她掙著,兩條鐵臂毫不放松。
一氣上了樓,抬腳,一下將門踹開,他抱著她就走了進去。
許枝怕得要死,她無比懊悔,懊悔自己剛才為什麼不忍著,為什麼要去惹他。
看他扯了領帶。
她恐慌得忍不住眼眶發紅,往後退著,忍著渾身的劇痛:“不要,不要過來.......”
男人就像是從地獄而來的惡魔,扯下領帶,抓住她的手捆住。
伸手將她一提,拎到了床頭邊。
隨即,就要來扯她的小腿。
她的腿比手傷得嚴重,骨折,動不了。
許枝絕望的哭出聲來:“滾開!你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