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煙和凌寒墨相對而坐,秦素煙並未看著凌寒墨,她垂眸道:“雲崢,宣讀使節詔書。”
“是。”
雲崢從懷裡拿出文書,開始念了起來,待雲崢讀完,秦素煙給了雲崢一個眼神,雲崢會意,開始了談判。
雲崢將天凌國的地圖拿出,放在了凌寒墨面前:“陛下,這是……”
凌寒墨將地圖拿開:“請讓你們公主前來談判。”
“我國公主就在那裡,臣只是代為和陛下說理的。”
“除了二公主,朕誰的道理都不聽。”
秦素煙抬眼看向了凌寒墨:“天凌國皇帝,未免也太無理取鬧了。”
凌寒墨一笑:“你們月蘭國只讓一個使臣和朕談判,真是不把朕放在眼裡,朕這麼說,怎麼能說是無理取鬧?”
秦素煙看著凌寒墨:“那陛下想要如何?”
凌寒墨雙目灼灼地看著秦素煙:“要你過來。”
雲崢橫眉一豎:“陛下,這沒有必要。”
秦素煙不想和之前拋棄自己的夫君再有長時間的接觸,她只想快點結束這場談判。
秦素煙站起了身,替下了雲崢的位子,然後朝凌寒墨行了一禮:“如此距離,陛下還滿意嗎?”
凌寒墨將秦素煙的手牽過,笑道:“這樣才滿意。”
秦素煙將手抽了回來:“請陛下自重。”
“你我本就是夫妻,何來自重一說?”
天凌國幾個大臣在後面咳嗽了幾聲:“陛下,還是先談正事吧。”
凌寒墨掃了一眼大臣們,然後一笑,又將秦素煙的手拿過:“咱們夫妻倆談正事,就得這麼談。”
秦素煙本還想抽出手來,卻被凌寒墨緊緊地拽住了,秦素煙也不再倔強下去,便左手任由凌寒墨拉著,右手指著地圖道:“我們要涇河以西的所有領土。”
凌寒墨眼神一冽,隨即又笑道:“憑什麼?”
秦素煙俯下身子,在凌寒墨耳邊道:“就憑你登基的遺詔是假的。”
“原來,夫人就想憑這個拿捏住朕。”
“這個皇位到底坐得應不應當,你應該很清楚。”
“自然,這是朕和夫人一道打下來的。夫人若是現在想要將朕從皇位上逼下,那豈不是枉費了你之前的心意嗎?”
“那就當我之前的心意都喂了狗。”
凌寒墨感受到了秦素煙語氣中的決絕,印象之中,她只有對憎惡之人才會用這樣的方式說話。
凌寒墨不由感到心涼了半截,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你的心腸可真硬。”
秦素煙吃痛,蹙眉道:“再硬,也比不過陛下分毫。”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秦素煙不願對凌寒墨擠出一絲笑容,凌寒墨看著這樣的她,彷彿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凌寒墨將手鬆了開來,轉過了頭,面有不爽地看向正前方:“既然二公主想要如此結局,那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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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墨頓了頓,然後拿出筆,在涇河以西的領土上大筆一圈:“朕答應你。”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月蘭國一開始就說出這樣的條件,其實也沒有指望他們能答應,天凌國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然而,誰也沒想到,凌寒墨竟然答應得如此爽快。
凌寒墨將筆放下,又道:“不過,朕有一個條件。”
秦素煙道:“有什麼條件,但說無妨。”
“朕與二公主的婚約仍然成立,此涇河以西的領土的一半管理權交給二公主,不可由月蘭國他人經手,另一半,則在朕的手上。”
在天凌國的人看來,把領土交到月蘭國的人手上,都是一件不划算的買賣,交給誰都是一樣的。
可是,在凌寒墨的眼裡,他反而將這次談判視作了一次機會,證明秦素煙可以和他一道管理好江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