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夫人先是詫異地看了皇甫凌一眼，而後恢復了神色，鎮定自若地說道：“是，我趕她走的！”
“為什麼？”
皇甫凌表情安靜，語氣也是輕輕的，墨黑的眼瞳被長長的睫毛覆蓋住，看不見眼底有怎樣的表情。然而只有楚靜知知道，他越是冷靜，那麼表明他越是生氣，很可能那場醞釀已久的暴風雨終於要來臨了。
“因為她不配做我皇甫家的媳婦！”皇甫老夫人說的很樣雲淡風輕，好像在說著一個和自己毫無交集的人般。
“所以你就能那樣糟蹋她？”皇甫凌抑壓已久的怒火和怨氣在心間擴大，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雪球般越滾越大，最後敲擊中了他的心臟，“她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就算你再怎麼討厭她，你也不該那樣對她？”
“皇甫凌，你這是跟你母親說話的態度？！為了那樣一個人，你這是和你母親說話應有的態度嗎？”
皇甫夫人依舊是那樣淡漠的神情，當初她是拿錢讓慕容錦離開，可那又怎麼樣？她從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現在他已經和靜知在一起，夫妻感情和順，又來質問這個，不覺得有點可笑嗎？
就算知道了當年的事，那又怎麼樣？
“那你呢？你又有一個做母親的樣子嗎？”皇甫凌又氣又恨，瞪著皇甫老夫人憤怒大喊：“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母親！”
空氣裡到處都飄蕩著陽光的溫暖味道，楚靜知卻全身冰涼，彷彿被丟棄在了冰天雪地裡一般，冰涼得刺骨。她定定地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我這樣的母親？”皇甫夫人聽到自己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居然這樣形容自己，頓時火氣也上來了，“我是怎樣的母親？我倒是想要聽聽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是怎麼評判自己的？”
“你從來都是這樣自私的，從來都不問，你所給予的，是不是我所想要的，我有時候真的很不懂你，你到底是真的愛我，還是只是覺得想要操控我的人生，你很開心？！”
皇甫凌悲涼地說道，心像是被什麼細線給緊緊捆住，每一次的呼吸都是那樣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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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皇甫夫人氣極了，先前的笑容也都消失了，換上了威嚴的面孔。
“如果我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不是兒子，我沒有你這樣的母親！”
皇甫夫人被氣得差點心臟病發，嘴唇發紫，聲音也沙啞起來：“我怎麼會有你這種不孝的兒子！”
“皇甫凌，夠了！”楚靜知抬起頭來，凝視著他俊朗分明卻又狂放不羈的臉，還有那雙墨黑的雙眸，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你為了一個外人這樣來質問自己的母親，你還真是好樣兒的！而且皇甫凌，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說過，你永遠都不會見慕容錦的，這是你答應過我的！”
“我是答應過你永遠不見她，我也做到了沒有見她，她來我，我也是避而不見！”皇甫凌忽然感到一陣絕望，內心一片冰涼：“楚靜知，她遇到那樣的事，當年她也不過才二十歲，如果當年你遇到那樣的事，你又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