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嚴你別說了!”
安莫墨的手指緊緊的攥著,她是早就有所察覺,可是他們……根本沒有可能好不好?
祈嚴咳嗽完了,緩和了好半天,一雙深陷進去的眼眸緊盯著她:“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是我大哥的弟弟,所以……”
“不是的!”
安莫墨本能的搖頭。
“那就是因為我常年生病,你瞧不上我,是不是?”祈嚴的聲音一沉,變得哀怨和悲傷起來。
“也不是……”
潔白的貝齒咬著唇,秀氣的眉緊緊的皺著,安莫墨第一次發覺回答一個問題這麼困難。她不想傷害祈嚴的自尊心,可是她也不能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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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為什麼?”深眸中透著灰白的失落和一絲帶有希冀的渴望,祈嚴的唇在微微抖動,瘦削的手指在空氣中攥緊。
安莫墨舔了舔被風吹的有些乾燥的唇,斟酌著自己的說辭。
“你不必說了。”
祈嚴的目光一暗,好似失去了水分的枝葉,忽然變得枯黃蒼老。
“祈嚴,我……”
“你就是瞧不起我,我沒有我大哥有本事,也沒有他身體好,給不了你幸福。”祈嚴的語氣喃喃的,悲哀的苦笑著。
“祈嚴事情不是想你的這樣。”安莫墨頭痛不已。如果面前的這個人是幾天前的慕白,她可以用決絕的話決斷的行動來狠狠地告訴他,甚至傷害他,因為她知道至少他有著抵擋這一切的體力和精力,可是祈嚴……
他真的很脆弱,脆弱到彷彿風一吹就會倒。
她擔心她的話會傷害到他。
“那是哪樣?你居然寧願回到我大哥身邊,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祈嚴的眸子裡充斥著哀怨和憤怒,“你跟我大哥在一起根本不會幸福的。這點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五年前的教訓你難道都忘了嗎?”
一連串的質問讓安莫墨一時間無言以對。她本想告訴祈嚴,她和莫笙最近遭遇了許多的危險,加上安家受到了威脅,所以她才迫不得已做了這個選擇。
但是現在看來,也沒有必要跟祈嚴說太多了。
她有些神傷的低著頭,沉默不語。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就連關心你都不配!就算你知道了我喜歡你又怎樣,你是我永遠不可能娶到的女人……”
祈嚴的語氣再次由激烈轉為悲傷失落,因為臉部過於瘦削顯得更加修長粗黑的眉毛緊蹙著,透著無盡的悲涼。
“可是——”
祈嚴忽然話題一轉,眸子再次回到安莫墨秀氣的小臉上,“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你不該回到我大哥身邊!你該離開他你知道嗎?”
“他是一個專權霸道,冷血無情的人,誰若是得罪了他,他從來不會手下留情,他就是個殘忍的猛獸!”
“他以為自己是誰,不就是上學比我有出息點嗎?哼,如果我身體好,定然比他優秀,家產……”
說這些的時候,祈嚴的神情中透出憎恨的光。也許是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了,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話戛然而止。
安莫墨聽的吃驚,祈嚴在說到他大哥的時候,言辭間居然投射出這麼多的恨意?
據她瞭解,祈寒對別人可以說是冷血無情,但是對他這個脆弱的弟弟一向是照顧有加,表面上對他不管不問,背地裡其實很關心他的。
但沒想到他對祈寒的誤會這麼深。這其中有她的原因嗎?如果有的話……想到這裡安莫墨心裡忽然很不安。
“我該回去了,小笙在家裡等我。”她神色匆匆的說道。
祈嚴一言不發的看著她,那目光看的她害怕,她第一次覺得他很陌生。
“我送你。”祈嚴似乎在短暫的盯視之後恢復了正常。
“不用了。”安莫墨搖搖頭。
祈嚴不悅卻一再堅持:“你是打車過來的,我是開車來的,難道我送你都不可以了嗎?”
安莫墨略略思考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好吧。”
一路無話。祈嚴時不時從後視鏡裡打量安莫墨,她有所感覺但是權當看不見。
好不容易熬到到達目的地,安莫墨匆匆跟他道謝然後告別。拐過一道巷子她長舒了一口氣,剛才的氣氛……真的很壓抑。
本打算出去散散心的,想不到又多了一件心事回來。安莫墨覺得自己快要爆炸掉,但是為了不被人看出什麼,只能強打起精神。
一進門便看到祈寒正坐在客廳的位置,像是在等誰的樣子。見他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然後站起身,安莫墨幾乎已經確定,他應該是在等她。
“去換身衣服。”
祈寒淡淡的開口,黑色檀眸中看不出喜怒。
“換衣服?”安莫墨微微一愣,這麼晚了換衣服幹什麼去?
還沒等她問出口,祈寒復又淡淡的道:“去祁家的另外一個宅子,家族聚會。”
家族聚會……
聽見這幾個字安莫墨就覺得渾身發毛。怕是祁家的人都在吧?還有慕白,會不會也參加?
“我能不去嗎?”雖然知道他發出來的指令一向只有遵從的份兒,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問問,哪怕是有一絲絲希望。
“不能。”
深冷的鷹眸淡淡的的掃過她光潔的臉,只給了兩個字的回覆,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符合他一貫的風格。
安莫墨在心底嘆息了一口氣。看來是必去無疑了,心裡面有種罪犯上絞刑架的恐懼感。
她心不在焉的去房間的衣櫃裡翻了翻,找出一件黑色的晚禮服套上,頭髮簡單的梳理便罷了。白天上班化的妝尚且在,雖然有些花了但她也沒心思補,更懶得去重新化。
換好了便呆坐在椅子上等著出發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