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珏塵笑著幾步走到近前，鳳眸掃了眼她的衣袖，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直接問道：“愛妃藏什麼呢？”
“我哪兒有藏什麼！”戰舞嘴硬回了一句，轉身就要往屋裡走。
千珏塵橫身一攔，擋在她面前，彎腰去拉她的手。戰舞知道躲是躲不開，於是腦子一熱，掌心運力，將那封信化成了粉末。
千珏塵氣得面色一沉，抬眸看她。
戰舞縱然心裡發虛，卻到底有恃無恐，小眼神弱弱地翻著看他，語氣十分欠揍地道：“靈力又強了，沒控制好！”
肉眼可見千珏塵的臉一寸寸黑了下去，戰舞趕緊說道：“哎呀，就是爺爺寫給我的一封信，也沒說什麼重要的事，你要想聽，我說給你啊！”
千珏塵沒有回她，只是嚴厲的神色中帶著些無奈。下一秒，他忽然厲聲喝道：“暗香，你說！”
突然被點到，暗香本能地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就單膝跪了下去，遲疑道：“這……”
暗香從來不會對他撒謊，但是看夫人的意思，似乎並不想讓主子知道這件事，所以她猶豫了片刻。
只這一刻停頓，千珏塵一掌就朝她拍了過去。
雖說只用了一分掌力，卻還是將人直接拍飛了出去。
戰舞大驚，一把抓住他的手，怒斥道：“你幹什麼？”
千珏塵轉眼看她，神色復又變回了溫柔，說道：“夫人既然不想說，為夫也不會逼你，我還有事，晚點過來看你！”
在她面前，千珏塵從來沒有自稱過“朕”，這次又故意把“夫人、為夫”四個字咬得極重，分明就是在提醒她什麼。
儘管神情溫柔，可這明擺著就是生氣了。
見他真的轉身要走，戰舞忙伸手拉住了他，支支吾吾道：“我也不是不想和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千珏塵身形頓住，又道：“那就等夫人什麼時候想好了，再來與我說，為夫等得起！”
怎麼聽著更生氣了！
戰舞只覺好生無奈。
不管了，她一咬牙，切斷了五官感識，將千珏塵往懷裡一帶，輕聲在其耳邊哄道：“我告訴你還不行！但、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她下巴抵在千珏塵的肩膀上，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戰舞，但如果我說，當初幫你解毒的是真正的戰舞，你會怎麼想？”
“什麼？”千珏塵劍眉一豎，轉過身來低頭看她。
戰舞躊躇著咬了咬唇，沒敢抬頭看他，說道：“說真的，那個時候我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在這具身體上，但可以肯定的是，當時和你那、那什麼的時候，真正的戰舞還沒死，所以……”
後邊的話她沒往下說，但千珏塵已經明白了，“你是說，那個戰舞還活著？”
“嗯，不僅如此，她的靈識現在還在我的身體裡。”
“你說什麼？”千珏塵反手扣住了她的肩頭。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乾脆都交代得了，反正就算現在不說，等孩子出生那一刻，也還是會知道。
當然，也許他不會知道，也許自己就被戰小舞悄無聲息地取代了。可回過頭想想，憑什麼不說啊？雖然她才是個入侵者，但不可否認的是，千珏塵愛上的人是她啊！
深陷泥沼的她，在這一刻，似乎抓到了一株救命的稻草，她一股腦地將戰舞和戰小舞的事情跟千珏塵一五一十說了。
許是事情過於離奇，千珏塵聽後，半天沒有回應，只是保持著一個神情，鳳眸沉沉，神色冷靜地坐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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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舞難得規規矩矩地坐在他旁邊，見他不說話，心中暗自著急，小聲說道：“以我目前的靈力，還不能一直斷絕五官感識，所以你想說什麼，就趕緊說，不要等著一會兒，感識強制恢復了，我們說的話就有可能被他們聽到！”
她說完，千珏塵果然開口了，“所以你一直不告訴我，是怕我知道之後，選擇你身體裡的戰舞，而不是你？”
戰舞默默地點點頭，“有這個成分吧，畢竟我也不算是珞珞的親孃，不過我更擔心的是，等我生孩子那時候，她們肯定會趁虛而入，我怕……”
“怕被她們把身體搶回去？”
“嗯！”
千珏塵目光驟冷，手掌卻是溫暖地包裹住她冰涼的小手，說道：“有我在，絕不會讓她們得逞！你不要想那麼多，現在你不論想什麼，她們都有可能知道，所以、我來想辦法解決！”
他的話就如那一根稻草，直接將戰舞從泥沼里拉了出來。
這幾天，陰暗的天似乎在一瞬間豁然開朗，戰舞下意識長長舒了一口氣，問道：“所以、就算當初幫你解毒的人是真正的戰舞，你也還是會選擇我，對嗎？”
千珏塵看向她，這個問題似乎難以回答，因為現在千珏塵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才導致那個戰舞丟了性命。如果是，他定然會心存愧疚！
可他明確地知道，自己愛的人是眼前的這個“戰舞”，也可以說、是白洛溪！
看得出他眼神裡的那瞬間糾結，戰舞很快轉移了話題，說道：“所以那封信，其實是天清來的，我原本想請他……”
“我會選擇你！”千珏塵忽然打斷她的話，直直說道。
戰舞表情僵住，再看他，男人神色堅定道：“我會選擇你，並且、也只會選擇你！至於那個戰舞，我會儘可能地想辦法彌補，至於珞珞……”
說起珞珞，戰舞手心的汗都出來了。
千珏塵握住她雙手，道：“是你十月懷胎養的她，也是你把她生出來，你不是她母親，誰是？”
“可……”
“沒有可是，珞珞肯定也會這麼想的。這件事，今天就到此為止，等一下你感識恢復之後，便不要再談及此事了！不過你要記得，有我在呢！”
千珏塵說完這話，戰舞只覺得身體上被她強行封住的感識，此事正在一點點慢慢恢復。未免打草驚蛇，她適時地收回了想要說的話，朝千珏塵點了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