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的拘謹,很是在意卓嚴的感受。
怎麼就這麼不湊巧,被他看到這些呢。
這世上是有很多相處不愉快的婆媳,可這種動手打自己‘婆婆’的,全世界也只有我吧。
“嚴兒。”卓母已經哭哭啼啼起來,她從地上站了起來,紅著眼睛,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樣子。
今天的卓母穿的很淺,被我打了這麼久,身上變得髒兮兮,就連頭髮我剛才也拽了很久,亂糟糟的,像頂著個雞窩。
卓母看起來狼狽可憐,我雖然在心裡拍手叫著好,可是卻不敢直視卓嚴。
“你也看到了,這就是白清淺幹的事情,我來這裡是想看看宮家的人,畢竟之前我們兩家有婚姻,可是一來這裡白清淺就這麼囂張,我看她完全是不把我們卓家的人放在眼裡的。”
卓母的喋喋不休,讓氣氛詭異。
我一直沒動作,佯裝自己又成了一個啞巴,不過我也不是佯裝吧,我本來就沒完全痊癒,還在治療過程中,我閉緊了嘴,只聽著腳步聲。
是後面那個男人在靠近,他推了我一下,走在了卓母身邊,幫著卓母輕拍著身上的灰塵。
果然是小白臉麼,否則也不用這麼殷勤,我在心裡對卓母越發鄙夷,老牛吃嫩草,實在討厭。
“嚴兒,你怎麼不說話,你自己也看到的,難道這個時候了,還要幫著外人嗎?”卓母在訴苦,我原來以為卓嚴會說點什麼,不過他沒有。
好像有些失落,讓我心口處像被動物啃食一樣,酥酥麻麻的,又疼又癢。
我走了上去,也裝不下去。
“很為難,很糾結,對吧。”我輕聲開口,卻也知道卓嚴聽的到。我低著頭,不喜歡他的無動於衷。
“沒什麼,不是第一次了,我習慣了。”
我丟下了這麼一句話,拉著慕青雲直接離開,我上了車,沒有再去看卓嚴,就如我說的,不是第一次,我也習慣了。
那個時候他因為慕爺爺的死恨我,對我的感情,也是這麼糾結為難的。
現在他知道卓母是兇手,可也因為一個血緣關係,而為難了很久。
我說不清內心的滋味,反正是很不舒服,我靠著車座,無神的看著窗外。
“淺淺,過兩天是週末,我帶你和孩子們去散散心吧。”
慕青雲是在找著話題,轉移著我的注意力。我隨口應了一聲,便縮著身子,閉上了眼睛。
我讓自己不要去想,放空大腦也好,我現在很想回家,拉上窗簾,一個人去被窩裡好好睡一覺。
回到了慕宅,我直接回了房間,我拿著手機告訴慕青雲,午飯不用叫我,如果外公問起來,就說我在午休,醒來會去吃的。
發完訊息後我反鎖上了門,拉上了窗簾後躺在了床上,手機震動了幾下,我看了一眼,是卓嚴發來的訊息。
他只問我有沒有在卓母前面吃虧,其他的,什麼也沒問。
我不想回覆他,翻看了我們這三天的聊天,我才意識到,我們聊天的時間和內容,少的可憐。
他忙他的,我也每天沉浸在我的生活裡,我將手機丟在了一旁,覺得各種情緒湧上心頭。事情變得真是糟糕,我怎麼滿腦子都是和卓嚴的種種。
揮之不去,惹的人越發壓抑。
我蒙著腦袋,翻了個身子後抱緊了被子,將腦袋埋得更深,我像是唸經一樣,嘮叨了好久後才有了睏意。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手機恰好響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是宮詩琪給我發來的訊息,他們一家人,今天晚上就要走。坐的是私人飛機,行李之後家裡的管家會派人送過去。
走的很是突然,讓我想要追過去已經來不及。
宮詩琪告訴我,在宮詩若出事前,他們就打算走的,一切都沒變,唯一變的是,原先的四個人,變成了現在的三個。
宮詩琪也是為了宮父宮母考慮,在首都待得久了,她怕兩個老人睹物思情。走之前宮詩琪還告訴我,遺書上有寫,宮詩若卡里的錢全部給我,我是自己留著也好,拿去做其他事情也好。
我回覆著,詢問宮詩琪宮詩若還說了什麼。
她只回了我一句,“這是姐姐對你的彌補,她總覺得虧欠你很多,是她破壞了你和卓嚴哥,這筆錢,是對你們的祝福,清淺姐,珍重。”
可是太過於倉促了。
我急忙追問著,還是把什麼時候找卓家算賬問了出來,宮詩琪避重就輕,不願意和我談這些,我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囑咐她照顧好自己。
之後宮詩琪就不再和我聊,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時間。
七點多了,他們馬上就要登機了。
可能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一面了,我心裡有些失落,可是除了惋惜外,也做不了什麼。我深呼吸了一口氣,下了床去洗了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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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這麼久,我得出去和家人打個招呼,我拿著手機出了屋子,等著進電梯的時候,看到了宮詩琪給我發來的地址。
是墓園的地址。
我發著謝謝,提示傳送不過去,我一直看著螢幕,苦笑一聲後,將手機放進了口袋裡。
願意把墓園的地址發給我,已經是宮詩琪的善意了。
電梯門緩緩開啟,我走了進去,沒有再去想這個事情…
週六很快到來,諾寶和清清唯一想去的地方就是墓園,我正好有了地址,開著車帶著兩個孩子出了門。
外公那邊我還是瞞著,只告訴外公我帶著兩個孩子去兒童樂園,慕青雲自然也是跟著的,有他在,外公才放心。
我停著車,進墓園的時候在門口買了幾束花,諾寶和清清抱著走在了我面前,我和慕青雲並肩走在了後面。
我說了地點,找到墓碑的時候,諾寶已經哭了出來,清清在一旁安慰著諾寶,“諾寶,來看宮阿姨的時候不能哭,她看到諾寶這麼傷心,也會跟著傷心的。”
清清說了好些話,這善意的謊言,讓諾寶哭的漸漸小了起來…
我靜靜的陪著孩子們,看著墓碑上宮詩若的照片。
用的我幫她拍的一張,照片上的背景是那棵絨花樹。我嘴角帶著笑意,因為清清的話,也想微笑著面對宮詩若。
她留給我的那筆錢,我用宮詩若的名義全部捐了出來,我想她雖然離開了,可是還活在大家的心裡,可以被大家永遠記著。
從墓園離開後,我接到了卓嚴的電話,今天是週六,他想見我和兩個孩子一眼,我沒想拒絕,想著跟孩子們過去的時候,我正好詢問一下,他內心的想法。
我很在意他的想法,必須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