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痛痛。”
清晨的陽光爬上了窗，床上熟睡的女人一個翻身滾在了地上。
江清檸睡得有點懵，她揉了揉劇烈疼痛的太陽穴，醉酒後遺症齊刷刷的襲來，她頭疼得想要撞牆。
“醒了？”
江清檸忙不迭的從床底下站起來，驚慌失措的看著虛敞的大門處穿著家居服的男人。
沈烽霖將手裡的含有蜂蜜的水放在了桌上，“喝一點可能會舒服一些。”
江清檸腦袋有些斷片了，她是怎麼回來的？
沈烽霖沒有主動幫她回憶，指著床腳處放著的乾淨衣服，“喝完了洗個澡。”
江清檸急忙聞了聞自己的衣服，都餿了。
“昨晚上你喝醉了，我就沒有帶你回沈家。”沈烽霖掩嘴咳了咳，“你先洗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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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檸聽著關門聲，緊繃的神經慢慢的松了松。
她用力的敲了敲木訥的腦袋，愣是想不起昨晚上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她應該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門外，沈烽霖一想起她那傻乎乎的樣子就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這丫頭，可愛極了。
江清檸站在花灑下，單手撐著牆，莫名的有一種不安，總覺得昨晚上不可能這麼風平浪靜的度過。
可是她怎麼想這個破腦袋就是想不起過程。
餐桌上，早餐擺放整齊。
江清檸心裡陣陣發虛，她不敢出聲打破這種氛圍，果然啊，喝醉的人最怕酒醒之後會有人幫自己回憶斷片後的點點滴滴。
“頭還疼嗎？”沈烽霖吃了一塊麵包，問。
江清檸搖頭，“不怎麼疼了。”
“米酒雖甜，但後勁很足，你昨天醉的不輕。”
江清檸一個激動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她也知道自己醉的不輕，醉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以後別喝這個了。”
“我、我知道了。”江清檸恨不得找條縫把自己藏進去。
“昨晚上你沒有做什麼不妥當的事，不用擔心。”
江清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這麼老實？
“除了砸壞我的車，別的都是小事。”
“咳咳。”江清檸愣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沈烽霖繼續雲淡風輕的說著，“車子損失也不是很嚴重，左右反光鏡被卸了，前擋風玻璃碎了一個洞，輪胎可能也被扎了，但都是些小問題。”
江清檸一個勁的倒抽氣，她緊閉嘴巴，不敢為自己辯解。
“大門可能也壞了，我會找人修理，一樓的洗手間最近不能用，你先用二樓的或者自己房間的。”
“……”江清檸自我檢討的低埋著頭，她這是把房子都拆了嗎？
“這些都是小問題，你不用擔心，吃飽後我先送你去學校。”沈烽霖擦了擦嘴，站起身。
江清檸皺了皺眉，總覺得他哪裡不對勁，後知後覺才發現他還穿著家居服，不同於往日的一絲不苟。
她問，“您今天不去公司嗎？”
沈烽霖道：“我先送你去學校。”
“您就穿這身衣服去？”江清檸知道的沈烽霖可是個完美者，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穿著這種普通衣服出現在嚴肅的辦公室裡。
沈烽霖掩了掩嘴，“我的衣服大部分都不能穿了。”
江清檸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直了大眼珠子，“是我幹的嗎？”
沈烽霖沒有回答。
江清檸健步如飛徑直跑進了衣帽間。
她望著衣帽間裡亂七八糟的衣服，倒吸一口氣，她昨晚上究竟都幹了什麼？
“你送給我的那件T恤，我送去乾洗了。”沈烽霖面色平靜，一點看不出來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江清檸嘴角抽了抽，腦袋瓜有點疼。
“下次我會記得在家裡洗。”
江清檸重重的一頭撞在牆上，“對不起。”
“這些都是小事。”
江清檸三指朝天，“我發誓以後絕對滴酒不沾。”
沈烽霖把她的手拿了下來，“胡說八道什麼，小酌可以，以後不要痛飲。”
江清檸自責的低下頭，“我會賠償您的。”
“這只是小事，不用耿耿於懷。”
江清檸張了張嘴，又默默的把話吞了回去。
“今天要去學校嗎？如果頭還疼就在這裡休息一天。”
“三哥，我酒品是不是很差勁兒？”江清檸明知故問，她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豈是差勁，簡直就是不堪入目那種。
“還好，就是有點鬧騰。”沈烽霖嘴角彎彎，似是在笑。
江清檸目不轉睛的望著他，燈光照耀下，他嘴角處好像破了。
沈烽霖道：“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您的嘴怎麼破了？”江清檸詫異的往後縮了縮脖子，難道是被自己打了？
沈烽霖下意識的捂了捂自己的嘴，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竟是奇蹟般的出現了一絲慌張。
江清檸不敢在想下去了，怕自己一不留意就想起了昨晚上家暴的過程。
等等，她為什麼要用家暴這個詞？
沈烽霖掩飾道：“火鍋上火了吧。”
江清檸一聽這個不可能的理由就越發肯定了這個傷口是自己造成的，他一定是在安慰自己。
沈烽霖退出了衣帽間，往大廳走去，邊走邊轉移著話題，“還是去學校吧，等一下會有人過來維修，你也無法休息。”
“三哥。”江清檸從房間裡追了出來。
沈烽霖本能的停下腳步。
江清檸敢於承認自己的錯誤，她跑到了他眼跟前，小心翼翼的詢問著：“是我弄的嗎？”
沈烽霖沉默了好一會兒。
江清檸越發相信這事和自己脫不了任何關係，她昨天上已經無法無天到砸了車子，拆了房子，還有什麼事是不敢做的？
她打了傳說中如同帝王般閃閃發光的沈三爺啊。
她竟然打了他。
不，江清檸不敢再為自己辯解了，她這是死罪，殺無赦的死罪啊。
“對不起。”她深鞠一躬，然後跑了。
無地自容的跑了。
沈烽霖一猜就猜出來她肯定又是想岔了。
按照她的腦迴路，絕對不會想到是被她咬的，倒有可能會懷疑是被自己打的。
江清檸一路疾行跑出了十四院，氣喘吁吁的蹲在路邊自我懺悔中。
“萌萌。”她鬼哭狼嚎的打通了電話。
徐萌萌被她一喊嚇得心肝兒一顫，忙道：“寶貝兒，你這是咋了？”
“我——”江清檸單手捂住額頭，說的難以啟齒，“我、我把三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