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想承認，但她笑的那瞬間，他確實走神了。
這絕對不是該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很快，宮淵便收斂好了情緒，依舊是那副冷酷的模樣：“是不滿意，可誰讓她是洛家大小姐呢？何況我也不信，你會放棄聖家改跟我合作。”
確實不會。
就算不是因為跟魘熟識，洛柒也不會同野心蓬勃，一心想要吞併跟壯大勢力的家族為伍。
她難以想象以陸縱的驕傲，有天讓他屈尊於人膝下是種什麼畫面。
所以，洛柒絕不可能跟宮家合作。
當然，對方也猜到了。
“我答應了聖宴不殺你，只不過……”
發現他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臉，洛柒扭頭，只有頭髮落在那人的掌心中。
宮淵也沒生氣，手指從她的烏髮中穿過，然後站直：“只不過，你以後再也不是洛柒了。”
她震驚望去：“什麼意思？”
剛問完，洛柒發現自己的眼皮好像越來越重，她伸手撐住床，緊咬著唇，似乎想靠這種方式保持清醒。
怪不得會突然碰她，原來是……
看著最後依舊沒有支撐住倒在床上的女人，宮淵沉默上前將她攔腰抱起。
很輕，完全不像是生過兩個孩子的人。
沒多久，宮淵將她放在手術床上，卻沒有立即離開。
宮二疑惑：“主子，怎麼了？”
收回思緒，男人冷冰冰回答：“沒事，讓聖宴進來吧。”
半個月後——
洛嵐月臉上的繃帶，拖延到今天才準備拆除。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臉怎麼了，但是看見自己有條像正常人一樣的假肢，她才真的相信，聖宴是醫學界的鬼才。
實在太厲害了，因為這條腿模擬到如果不仔細摸的話，根本發現不了它是假的！
雖然假肢安上去了一段時間，但洛嵐月還沒下過床，今天她終於被允許下地了。
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她撐著床小心翼翼將腿放在地上。
如同上條假肢出現的疼痛並未存在，相反的，這條腿意外的合適，洛嵐月忍不住喜極而泣。
她連忙試著走了幾步，還是不疼，而且只要不疾步，看上去就像正常人似的。
這時門開了，宮淵進入屋內，看見她笑著哭的激動模樣，也不用問假肢適應得怎麼樣了。
見到宮淵時，洛嵐月既敬畏又感激。
雖然對方手段殘酷，也沒什麼人情味，但卻是他治好了她的腿。
洛嵐月自然是心生敬畏的。
“主人，謝謝。”
“不用謝我，你還沒看過自己的臉吧？”
她微愣，摸向自己還纏著繃帶的臉，點了點頭。
宮淵給了宮二一記眼神，對方走到洛嵐月面前，一點點解開了她的紗布。
看清洛嵐月如今的長相時，宮淵的情緒難得起了波動。
像！
真的十分相像。
只要再化點妝，哪怕是洛天耀都認不出來吧？
像是第一次從他臉上看見這般高興的笑容，洛嵐月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嗎？”
宮二將鏡子拿給她。
接過以後，洛嵐月疑惑低頭，卻像見鬼似的，尖叫著扔掉了它。
怎麼回事？
哪裡搞錯了嗎？
她著急地摸著自己的臉，不敢置信地看向宮淵：“我……我為什麼？”
感覺可能是哪兒搞錯了，她連忙趴在地上撿起鏡子又看了眼，然後再次尖叫扔掉。
“不！我在做夢嗎？我是不是在做夢！”
突然，宮淵將她一把從地上拉起，道：“你沒做夢，你現在跟洛柒確實長得一模一樣，這就是我說的‘更完美’的計劃。”
“你瘋了？！你瘋了！你竟然把她的臉……唔！”
發現說不出話，洛嵐月激動的表情像是突然冷卻了下來，連帶著一顆心都涼透了。
眼淚隨著臉頰低落在衣服上，可她卻不再害怕了，做了那麼多，宮淵怎麼會在成功之後讓她死？
果然，對方掐住她脖子的手很快鬆開，“這個方法是最簡單有效的，你跟她當過姐妹，洛柒的一些行為舉止你準定清楚，我相信她能演、你也可以演好的，對吧？”
洛嵐月跌坐在床上，雙手捧住臉，默默垂淚。
是她低估了宮淵的手段，對方一開始打的便是這個主意，怪不得那樣費勁心機將聖宴帶走，哪怕折掉宮二也不見他皺眉。
如今手術已經做完了，就算她再氣憤有什麼用？
洛嵐月突然問：“那洛柒呢？”
“放心，你這張臉以後就是唯一的了。”
以為他殺了洛柒，洛嵐月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沒多久，女子自嘲地笑了笑，一副認命的表情。
宮淵給她冷靜的時間，轉身走向另外一個房間，那裡躺著真正的洛柒，只不過她臉上也纏著繃帶。
而且手術做完到現在好幾天了，人一直沒醒。
“聖宴，她怎麼回事？”
聖宴依舊被捆在椅子上，只不過因為洛柒沒醒，所以他們倆一直待在同個房間。
看見宮淵出現，男人搖頭：“不清楚，每個人的身體素質不同，按理說她早就該醒來了才是。”
然而他這樣的回答，宮淵並未全信。
走到病床邊，他盯著洛柒許久，又說：“洛嵐月沒事，她卻這樣，你以為我很好哄騙嗎？”
“不信你可以找其他的醫生來給她做檢查，我確實不清楚什麼情況。她的身體各項機能都沒問題，可是用了很多種方法，人就是醒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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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淵眯起眼睛：“別以為我不懂醫，就想在我面前動手腳。”
聖宴冷笑：“我說了，你可以讓其他醫生檢查。”
倆人就這樣對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宮淵開口：“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耗，她今天就會被送去北臨市。至於你——”
看見男人聽到自己的話時皺了下眉，宮淵俯身挨近：“原來聖大公子也會怕？我答應留你的命，就會信守承諾，只不過你手……”
“要毀掉我的手，也不能是現在。”
宮淵眯起眼睛：“什麼意思？”
聖宴：“洛嵐月的臉看上去很完美吧？”
“對，瞧不出任何破綻。”
“可那臉是有問題的，剛開始要每週固定一次塗用我製作的藥水，半年後，換成兩個月一次，時間久了，那張臉才是真正屬於她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