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蔓也真是太慘了,她說的明明就是句句屬實,可是沒有一句能夠為自己爭得一星半點的益處。
莫名的追問和質疑像容嬤嬤的針一樣密密麻麻扎在她身上。
客蔓覺得自己的腦子裡都是一團漿糊。
她抬頭,看見一張張臉上都是迫切的目光,客蔓抓緊了厲雲深的手。
她抬起頭,眼眶中有些許淚花泛出。
厲雲深再顧不得其他了,他把客蔓一把拉到自己的身後去。
媒體記者還是如狼似虎的湧進來,誰都想拿到一線的訊息報道。
“滾!”
僅一個字,卻是讓人清楚的感受到厲雲深深山的震懾力。
他們都閉上了嘴巴,無一人敢繼續吱聲。
厲雲深拉著客蔓就往外走,到涼城身邊時,厲雲深深邃的眼睛在他身上停了一下,最後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客蔓這個當事人走了,媒體記者沒了採訪的物件都面面相覷,現場的其他三個人也找了機會離開。
一直到客蔓坐上厲雲深的車,車窗緊閉將外面的一切都隔絕在了外面,好一會客蔓緩過神來,厲雲深遞給她一瓶水。
“謝謝。”客蔓接了過去,胡亂的咕嚕咕嚕,大半瓶水就進了她的肚子。
“呵——”她松了口氣,不顧形象抹淨唇邊的水漬,慌亂而失去活力的神情漸漸回來重新聚焦。
“謝謝你來了。”客蔓朝他道謝。
厲雲深盯著客蔓,車上的燈光有些昏暗,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兩個對視。
看見客蔓臉上的神情放鬆了下來,厲雲深也同樣松了口氣,可是他眉宇間卻仍存了幾分不悅。
“為什麼一個人就來了這兒?”
客蔓低下頭去,有些哀傷。
“我想給送她最後一程,順便問一些事情。”
“你不知道現在媒體都在盯著你嗎?”
“我......”她停了停,偏過頭去看遠方盯著自己這邊,但是因為厲雲深在而不敢靠近的那些媒體人,她的聲音很輕,“我問心無愧,我什麼都沒有做,所以就算是採訪我也敢面對。”
她是說的信誓旦旦,但是剛剛的場面險些就失控了。
不是每個人的行為和思想都是能被他人把握,能夠在意料之中的。
想到這,她住聲嘆了口氣。
“對不起。”她朝厲雲深道歉,“我不想給你添麻煩的,我只是想來看看高染秋,我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高染秋忽然就沒了,我知道我和她不和,可是我也沒想過要她死,如果可以我也寧願要她活著.......”
客蔓越說玥激動,厲雲深伸過手去想抱她,但是卻被客蔓因情緒激動而揮動的雙手開啟了。
“她其實也不過比我大這麼幾歲,我知道她的人生還這麼繁華,我沒有比任何人更希望她去死,為什麼他們會覺得是我要她去死,我真的......呼......”
心裡積攢的情緒一下就像堵住的巨石打通了,客蔓說的自己都掉眼淚了。
厲雲深連忙趁她停下去抱住她穩住她的情緒。
“好,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不是你,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我都知道。”
說話的時候他另外一隻手在順著客蔓的背部往下摸,就像是在給一隻炸毛的貓順毛。
客蔓在他的懷抱裡大口喘了幾口氣,任由眼淚肆意流下後,這心裡也是好受多了。
到處都是沒完沒了的報道,客蔓也不繼續上網,
好在她還有幾個姐妹,她們時不時就來安慰客蔓,沒事就和客蔓一起待家裡嘮嗑。
但這樣也總不是辦法,這厲雲深的房子再是大也是會宅悶人。
直到葫蘆從外面出差回來了,剛下飛機她連自己家的門都沒踏進去就找到厲雲深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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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小包往地上這麼一扔就撲到客蔓的身上去。
“我的姑奶奶,你沒事吧?”
彼時客蔓和棉襖正窩在沙發裡看從前的老電影,葫蘆把客蔓拉起來就是一陣打量,生怕她缺了胳膊或者是少了腿。
足足打量了一分鐘她才放開客蔓往沙發上這麼一躺,“還好你沒什麼事!累死我了,我要喝水!”
“你......”客蔓睜大了眼睛指著葫蘆,還沒說點什麼就聽見一旁的棉襖啊嗚咦嗚咳咳咳。
“咳咳咳......”棉襖撲臥在沙發上咳個不斷,她伸手去搶葫蘆手上的水,葫蘆和客蔓手忙腳亂的去給她水。
等葫蘆順過氣來,才激動的指著棉襖。
“我靠!臭女人,你怎麼一生不吭就回來了?!”
棉襖坐直了身體一撩自己的秀髮,朝她們兩個莞爾一笑。
“怎麼?難道你們不想姐姐嗎?這都多久沒見了。”
“想啊,想死你了!”棉襖和客蔓一起抱住葫蘆,三個人抱做一團笑的不行。
“對了,葫蘆,你怎麼忽然就回來了?”客蔓從三個人的懷抱中率先出來看著葫蘆。
葫蘆朝她眨眨眼睛,擺出一副女王的姿態看著她們,小傲嬌的說:“哼,我還不是為了某些人!”
完後又上去挽住客蔓的胳膊,盯著她的眼睛問,“寶貝兒,你到底怎麼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我還在海外就已經看見......”
看見客蔓臉上的微笑漸漸凝了下去,她又試探性的問了句:“高染秋......死了?”
“嗯。”客蔓點點頭。
葫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棉襖不斷的朝葫蘆眨眼睛,想要讓葫蘆閉嘴,但是葫蘆壓根就沒法會意出來。
她依然想要瞭解一下是怎麼回事,想了半天的措辭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怕話不合適,最後索性看向棉襖嘟囔了一句,“娛樂圈就不該進去!就不是什麼乾淨的地方!什麼破事啊一堆堆的!”
棉襖不去搭理她,客蔓去拉葫蘆的手,“沒事,都是我應該經歷的。”
“什麼你應該經歷的啊!你以前多乾淨的一個人!”
一時嘴快,她完全沒料到自己的話會讓客蔓多想。
只是這一句話出來,客蔓就安靜了下來,她平淡的看著棉襖,話被堵在喉嚨了許久,好一會兒才應聲。
“也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想的這麼骯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