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顏倒是沒想到陸無雙可以這麼坦然地說出來，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而且祁慕顏覺得陸無雙是受害者，心裡多少應該會難受。
騙財騙色能不讓人覺得很虧嗎？
但陸無雙的表情還真的沒流露出傷心來，反倒是跟祁慕顏說：“其實給賀星延開了公司，是我自願的。人家花了心思來逗我開心，變著法的給我浪漫，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裡面我的確很開心。我得到了我想得到的，那自然也要給他他想要的。所以並不存在什麼我被騙財騙色，不過是兩廂情願。”
原來是這樣……
也是，如果這事兒性別對換，陸無雙是個男的，賀星延是個女的。
這個女的為了討好金主，最後從金主這邊得到了一定的錢財，那外面的人只會說這個女的動機不純。
但也就因為陸無雙是個女的，在出了這件事之後，他們也只會說陸無雙沒腦子，被騙了錢還樂呵呵的。
可到底有沒有被騙財騙色，其實也就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當祁慕顏聽到陸無雙說不過是你情我願的時候，她相信這也是陸無雙做得出來的事情。
“我知道我不是真的喜歡賀星延，就只是喜歡他哄著我開心的樣子。其實時間長了，是會膩的，所以就在我徹底膩了之前，和他好聚好散咯。沒想到外面那些人竟然說成那樣，怕是她們內心羨慕我，卻又不敢做那樣的事情，所以才想著詆譭我。”陸無雙如是說道。
可不就是這樣麼。
世界上只有一件事比被人議論還要糟糕，那就是不被議論。
陸無雙和祁慕顏都是寧城話題女王，若真的有一天她們兩不被議論，怕是已經被拍死在沙灘上了。
“我先前在林沉餐廳裡面吃飯，聽到他說你到他那邊買醉，我還擔心來著。”
“啊，林沉這事兒都跟你說？”陸無雙尷尬。
一次一次的分手這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丟臉的是她去喝酒還被朋友告訴自己最好的閨蜜。
“他也是擔心你。”祁慕顏道，“我覺得林沉挺靠譜的。”
陸無雙知道祁慕顏想表達什麼意思，搖搖頭，“友誼才能天長地久，物件可能一時半會。”
也是，按照陸無雙換男朋友的速度，林沉真要是成了她的男朋友，估摸著一時半會兒就成上一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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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她們想吃正宗的川菜都沒地方去。
“那就祝你……早日找到那個讓你浪子回頭的人吧。”
陸無雙笑了，笑得開懷，道：“浪子都把都給浪掉了，還怎麼回？”
看陸無雙笑得開懷，眼底卻夾著淡淡的傷感，祁慕顏其實是很心疼的。
如果可以擇一人終老，誰又願意頻繁地換男朋友。
那還不是因為在一次次的嘗試之後，發現自己不行，真的沒辦法和對方相處下去，所以才會分手嗎？
祁慕顏拍拍陸無雙的肩膀，有些話不知道怎麼說，有些話不需要說。
在她們最難的時候，其實陪在她們身邊的，也就只有好朋友好閨蜜。
男人這種生物……永遠不要奢求他們能有多懂事。
……
蕭叔叔手術的時候，祁慕顏也去了。
不光是祁慕顏，其他幾個小輩都來了。
而且還準備了許多應急辦法，楚家那邊甚至請來了國外的專家，以免意外的發生。
心臟手術本來就是個大手術，怎麼也要九、十個小時。
他們從清晨等到傍晚，又從傍晚等到晚上。
手術比預計的時間要長，手術室外面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蕭啟程對蕭夫人說：“舅媽，你還是先去休息，等手術結束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蕭夫人只是搖搖頭，她要在這邊等著，等著醫生出來跟她說手術是成功的。
勸不動蕭夫人，蕭啟程只能打算先去給她買點熱飲過來。
他們都等了一天，也沒怎麼吃東西，別到時候手術沒結束，蕭夫人倒是倒下了。
祁慕顏恰好收到韓旌羽的訊息，說他在外面，便也暫時從手術室這邊離開。
祁慕顏追上蕭啟程，問道：“聽說你和季微要結婚了？”
這個季微就是蕭啟程以前的秘書，現在的未婚妻，即將結婚的妻子。
蕭啟程點頭。
雖然他們是為了蕭叔叔來的，但並不妨礙他們之間有矛盾。
尤其是先前祁慕顏見陸無雙因為始終沒辦法走出來，而一再地換男朋友，她其實就挺反感蕭啟程的。
雖然愛情無分對錯，但是出軌這件事，本身就是錯誤的。
“那我祝你們，雞飛狗跳。”祁慕顏淡聲說道。
蕭啟程知道自己愧對陸無雙，但道過歉，也說過可以彌補，但陸無雙都不接受。
現在祁慕顏還祝他和季微雞飛狗跳，蕭啟程的眉頭是擰著的。
“你有火氣可以衝著我來，不要針對季微，她不是你們的對手。”
聽到蕭啟程這麼說，祁慕顏真的是笑了出來，“你可真有意思，我和無雙家裡有背景，做事有手段，成了我們的過錯？她沒背景沒手段，就值得被保護？說實話，季微白蓮花的手段真是我見過最高明的。虧得無雙沒有和你在一起，要是和你結婚，指不定什麼時候你覺得婚姻裡面沒有激情了就想著出軌。綠人者，人恆綠之。蕭啟程你好好想想吧！”
祁慕顏罵了蕭啟程一通之後，心裡並談不上多痛快。
畢竟她要的不是痛快，而是陸無雙能夠徹底放下這件事情。
陸無雙之所以放不下，是因為蕭啟程能那麼快地和季微在一起，還走到了結婚這一步。
就好像，他先前和陸無雙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當她還在為了以前的感情傷春悲秋的時候，對方卻已經開始了一段新的感情，並且走的很順利。
陸無雙肯定會想，蕭啟程以前根本就沒有愛過她呀。
光是想到這些，祁慕顏就覺得陸無雙心裡肯定很難受。
可是感情這種事，真的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道明白的。
祁慕顏瞪了蕭啟程一眼，快步離開。
倒是走到門口的時候，祁慕顏看到溫暖和韓旌羽站在他車邊聊天。
祁慕顏先前本來就和蕭啟程小吵了一架，現在看到韓旌羽和喜歡他的溫暖聊天，心裡就更不舒服了。
不是愛聊天麼，祁慕顏就當沒看到他們兩一樣，徑直往醫院對面的便利店走去。
老遠的，韓旌羽就看到了祁慕顏的身影，驚覺出事了，匆匆跟溫暖說了一句之後，就去追祁慕顏了。
韓旌羽在便利店找到正在買熱飲的祁慕顏，擋住了她的去路。
“哦，你也要啊，不然幫你們帶兩瓶？”祁慕顏一邊說，一邊從暖櫃裡面多拿了兩瓶出來。
韓旌羽就知道她生氣了，“剛才就是在外面遇見的，她來等衛晚吟手術結束。”
“你們不是先前在四九城吃飯麼，怎麼你回來她也過來？我記得她家不在這邊吧？”祁慕顏說的輕描淡寫，好像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一樣，“不過說實話，你和誰大半夜地在外面聊天，好像跟我沒什麼關係。”
“什麼叫沒有關係？”韓旌羽臉色沉了下來。
“其實本來也就沒什麼關係，我和你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祁慕顏，你不要說氣話好不好，我們兩現在不是在一起？”
“在一起？”祁慕顏好像忘記他們兩個有在一起這個儀式，好像從來就沒有正式在一起過。
韓旌羽倒是被祁慕顏這話說得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還真的是有氣死人的本事。
他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接過祁慕顏手中的水，一言不發地拿到收銀臺那邊去結賬。
反正現在說什麼，她都不會聽，不如等到她冷靜下來了再說。
收銀員掃好碼，韓旌羽準備拿卡出來，祁慕顏已經先拿手機結賬。
不過，她倒是沒有自己提著熱飲走。
算是給韓旌羽一個臺階，一個解釋的機會。
雖然剛才的祁慕顏的確很生氣，覺得韓旌羽怎麼可以大半夜地和溫暖在那邊聊天。
他們是碰巧遇上的，還是韓旌羽帶溫暖過來的？
不自覺的，祁慕顏就會想到這些問題。
她覺得自己好像並做不到不去在乎溫暖的存在這件事。
喜歡就想要佔有，完完全全的佔有，不想讓任何人覬覦。
韓旌羽跟上祁慕顏的腳步，一手提著袋子，一手去牽祁慕顏的手。
她躲開了一次，但韓旌羽又伸手過來拉住，這次力道更大，不讓祁慕顏掙脫開來。
沒轍，祁慕顏只能讓他牽著。
“還生氣？”韓旌羽討好地問了一句，他知道這時候和祁慕顏講那些大道理沒用，她根本聽不進去，還有可能吵起來。
所以還是哄一下比較好，如果哄哄能好，何必講道理。
女人這個時候根本不需要聽道理，希望廣大男性朋友記住了。
“不生氣，我先前就跟你說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好。”祁慕顏淡聲說道，她不可能去找溫暖的。
她覺得自己一旦去找了溫暖，就已經是輸了。
不光輸了尊嚴，還代表她和韓旌羽的感情，也已經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