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曄狼狽的從府後門而入,沒有想到最先碰到的就是崔媽媽,可是把她老人家嚇壞了。
“曄少爺,您這是怎麼了?”崔媽媽轉身對身後的下人道,“快扶曄少爺去老太太那邊。”
盛曄可知不能去見盛老太太,如果問起來將是大麻煩。
“崔媽媽,不必了,我去見孃親就好。”盛曄忙道,“我怕讓祖母知道,她會擔心的。”
崔媽媽也暗知盛曄是另有打算,哪裡能去拆穿主子的心思?
她安排了幾個下人,送著盛曄去了蘇氏的院子裡。
這些事情哪裡能瞞得過盛老太太呢?只不過是盛老太太聽了以後,也沒有過多的表態。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盛曄在回到萱薇閣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問盛清蕙有多少私房錢。
“這是少了你吃的,還是喝的?”蘇氏正想法子去拖修葺雲汐閣的事情,被盛曄突然問住。
“兒子今天在外被人掠走,他們說是姐姐做的。”盛曄平靜的講述發生的事情,“我明明白白說了自己的身份,他們還是要趕盡殺絕,幸而兒子命大,才逃過一劫。”
他沒有提及是誰救了他,這是嫌丟人啊。
“什麼?”蘇氏猛的坐直,“這不可能。”
“兒子瞧著那幾個人分著贓款,怕是有上百近千兩的銀子。”盛曄道,“怕是姐姐……想要綁的人,不是我吧。”
如果換成是常人,現在應該是要衝到盛清蕙的面前,與盛清蕙理論。
盛曄卻深知盛清蕙的性情,最先想到的不是興師問罪,而是整件事情發生的最大可能。
“那更不可能了。”蘇氏急道,“你姐姐素愛奢華,哪裡能存得住……”
她忽然就噤了聲,像是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蘇氏突然就跳了起來,匆匆的跑到櫃前,伸手去翻找著什麼。
“娘,你這是怎麼了?”盛曄被蘇氏嚇了一跳,起身想要去幫著忙。
“銀票,我的銀票呢?”蘇氏急急的說。
盛曄被她弄得一頭霧水,但也猜到應該是與錢有關。
“娘,你慢慢來,我幫你找。”盛曄也的確是幫著翻了幾個盒子,但沒有看到一張銀票,反而發現有許多盒子都空了下來。
他的心裡冒了不詳的預感,令他不安。
“曄兒,你幫再我……”蘇氏還想要再說什麼,就聽到盛曄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不要再找了,應該是姐姐拿走了。”
“什麼?你是說盛清芸偷了我的銀票。”蘇氏尖叫著。
“娘。”盛曄壓低了聲音,暗示似的提醒她,“不是大姐姐,是二姐姐。”
是盛清蕙?蘇氏徹底的呆住了。
蘇氏是很蠢,但也不是不聰明。
她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想到某一種可能,身子晃了晃,幾乎是要坐到地上去。
盛曄擔憂的扶住她,說,“是二姐姐拿走了娘的銀票,買兇殺人。”
蘇氏的腦子裡“嗡”的一聲,不顧盛曄的勸阻,就衝了出去。
他們這裡發生的事情,哪一件不會讓盛清芸知道?不止是盛清芸知道,盛老太太也會知道的。
“你是說,盛曄回來了。”盛清芸挑著冷笑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翠雪為盛清芸鋪好了床,又開啟了熱水,輕聲的勸著,“大小姐不是做成了嗎?那就不要再想了,今天就好好休息。”
“我是需要好好休息。”盛清芸倚在枕上,笑著說,“畢竟自從雲汐閣起火以後,我受到了驚嚇,總是覺得心神不寧,覺得還是住在祖母這邊會更安全。”
“可不是嘛,哪裡會有老太太這裡好?”翠雪服侍著盛清芸洗了臉,躺到床上以後,才端著水出了房間。
盛清芸閉上眼睛,想的只有一件事情。
是誰救了盛曄?
夜裡很是安靜,應該是每個人都睡得很踏實,除了小荷。
小荷平時吃得好,睡得香,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的,可是偏偏今天莫名其妙的沒有睏意,連著上了好幾趟茅廁,都要累壞了。
她由一個小丫頭扶著,慢吞吞的往前走。
“我也沒有吃什麼呀,怎麼一直在鬧肚子?”小荷就是想不明白。
小丫頭認真的想了想,忽然說,“小荷姐,你好像喝了大小姐做的奶……奶茶。”
沒錯,就是這個名字。
“奶茶?”小荷一想到那個味道,禁不住的直癟嘴,“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因為喝了那個?”
“小荷姐今天也沒有吃別的東西呀,除了這個。”小丫頭說。
小荷的心裡直嘆著,她就是一時嘴饞,想著不能讓大小姐做的東西被浪費,所以才都喝到自己的肚子裡。
誰知道會把她折騰成這樣,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元氣,都被消耗了。
“也不是說我一個人喝的。”小荷說,“我也太倒黴了吧。”
而就在她被小丫頭扶回到屋門前時,忽然看到一抹黑影,直直的衝向了盛清芸的房間。
“大小姐。”小荷想也沒想,猛的推開小丫頭,衝了過去。
那黑影幾乎如同鬼魅一般入了盛清芸的房間,驚得小荷張大了嘴,大腦一片空白。
“啊!”小荷尖叫著,“鬼啊!”
整個院子的人都被小荷驚醒了,輪值守夜的翠雪在聽到小荷的叫聲以後,第一時間就衝進了盛清芸的房間。
盛清芸正倚在枕上,瞧著她,問,“小荷大呼小叫的,是要幹什麼?”
“大小姐,您沒事。”翠雪連忙走進來問道。
盛清芸擺了擺手,“我睡得好好的,被小荷嚇醒了,你快去陪著她吧。”
“小姐,奴婢還是在屋子裡守著吧。”崒雪不放心的說。
“屋裡有人,我睡不好。”盛清芸回道,“快去看看小荷吧。”
翠雪不放心盛清芸,但是在屋子裡面的確是沒有發現異樣,便出去將快要嚇暈的小荷送回了房裡去。
盛清芸稍稍的松了口氣,也是她的運氣好,反應極快。
剛剛偷溜進屋中的黑衣人,打扮得與無影樓毫無不同,對付的卻是她這個主僱?
當然不是,應該是與傷害盛彥的人是同一夥。
可惜呀,是個蠢的。
盛清芸在他們走了以後,才起身走到窗邊,瞧著那地上的一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