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芸怎麼了?她倒在血泊中,手臂正中一箭,已然暈了過去。
蕭胤先是一愣,立即就將她抱起來,急道,“快去請大夫。”
師顯跟著蕭胤一起跑進來,看著他抱著盛清芸放到塌上,立即就退了出去。
隨行有位大夫,先請進來再說。
至於帳外,已經亂成一團,盛彥的武藝雖然比不上盛清芸,但是能力比起這些冒出來的刺客,實在是強得許多。
“豈有此理,你們敢傷我妹妹,看你往哪裡跑?”盛彥揮著長劍,直接就追了上去,師顯是追也追不上他。
哎,盛清芸受了傷,盛彥怎麼追著刺客就跑了?
“大夫,大夫,快進去。”師顯也是急了一些。
隨行的大夫立即就衝進了帳中,在瞧過盛清芸的傷勢以後,當機立斷,先拔箭再說。
蕭胤全程守在旁邊,緊緊的握著盛清芸的手,生怕她會被疼醒以後,受不住拔箭的情景。
“大夫,要快。”蕭胤道,“她的血流得很多。”
“王爺放心,老夫會儘快。”大夫的眼準,手準,絕對不會讓盛清芸出現任何情況。
他正準備去拔箭時,卻注意到蕭胤的手。
蕭胤自然也會注意到大夫的眼神,不由得更加的緊張,說,“她的傷很重嗎?”
大夫深吸口氣,對蕭胤緩聲道,“王爺,您的手先拿開些,它在抖。”
誰在抖?蕭胤看著自己扶著箭身的手,的確是抖個不停,倒是不如扶著盛清芸,他迅速的收回手,改搭在盛清芸的肩膀上。
大夫繼續做著手裡的事情,相當的迅速,倒是師顯等人瞧向了蕭胤,眼中帶著探究。
忙中失控,必然有情啊。
忽然傳來落掉到盆裡的聲音,原來是箭頭拔掉了。
大夫迅速的為盛清芸止血包紮,相當的利落。
盛清芸也不過是悶哼了一聲,繼續“睡”著,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縣主傷在手臂,不是大事。”大夫道,“如果明天沒有發燒,就沒事了。”
明天,沒有發燒嗎?蕭胤在心裡暗暗的記下,扭頭看向她時,眼中已經掩不住心疼。
盛清芸的呼吸平緩,也不見發燒的跡象,但是身上卻是微微發熱。
“大夫。”蕭胤著急的喚住大夫,急切的說,“您快看看,她的身上很燙,這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啊!”大夫伸手摸向盛清芸的額頭,溫熱無燥,相當不錯。
“大夫,您再瞧瞧,她的身上真的很燙。”蕭胤抓住盛清芸的手,“你看看,這手都燙紅了。”
大夫當真是無奈,只是認真的看著蕭胤的臉,說出一件事實。
“王爺,您把縣主的手抓紅了。”
蕭胤微微一愣,低著頭看向盛清芸的兩隻手,雖然沾了血跡,但異常明顯,一隻手通紅,另一只手依然尋常。
不是盛清芸在傷後生病,是他的問題。
他迅速的收回手,扶著盛清芸躺了下來,才稍稍的松了口氣。
大夫親自護著盛清芸,夜裡的熬藥喂藥,不能怠慢。
蕭胤倒是也沒有離開,始終守著,時不時的去問盛彥的去向,只等著這個不靠譜的哥哥,快些回來才行是。
“這個哥哥是真的過分了。”蕭胤沉著聲音說,“自己的妹妹傷成這樣,哪裡有比她更重要的事情?”
這帳內只有他與盛清芸,他想要得到誰的回答。
“進來。”蕭胤突的一喝。
有人搖著紙扇,從帳中一角走了出來,向蕭胤緩緩而拜,道,“見過王爺。”
蕭胤直接就問向了結果,“你見過盛彥了嗎?他為何還沒有回來?”
“對方是高手,故意引他離開,他想要回來時,已經被圍困了。”青虹慢條斯理的說。
蕭胤立即就歪著頭,惱火的瞪著青虹。
他自然知道青虹的能力,想要救下一個盛彥,實在是輕易的事情,這是沒有出手嗎?
“屬下不敢太過張揚,只是在暗中相助,盛大少爺已經往回趕了。”青虹說著話時,目光就落到盛清芸的身上。
盛清芸的武藝是很不錯的,這傷得太過不明,總是覺得不對似的。
蕭胤感覺到青虹的目光,沉著聲音說道,“你的事情已經做好了,可以離開了。”
青虹一臉的詫異,忙道,“王爺,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尚沒有回稟。”
蕭胤擺了擺手,似乎對他要說的話,全然沒有興趣,只是想要讓他儘快離開,莫要吵鬧。
“王爺,我可以留下來相助……”青虹又道。
“出去!”蕭胤喝著。
青虹不由得一愣,竟像是受了驚嚇,後退了好幾步。
他倒是想要提醒蕭胤,他與盛清芸男未婚,女未嫁,共處一室,怕是不太適合。
可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輕易的說出口,是會被打出去的。
青曬作揖,身影消失。
蕭胤轉頭看向盛清芸,說不出是什麼心情,只覺得盛清芸誇過青虹,說他“很好”。
他從來沒有聽到盛清芸會誇誰好,盛彥都沒有。
蕭胤許是太累了,精神一旦放鬆下來,竟然倒在一旁,睡了過去。
他隱約感覺到帳內的溫度不是很對,可是想要睜開眼睛又睜不開,只覺得有一道紅光,在他的眼前滑來滑去,卻又抓不到。
蕭胤最多只是認為是他在夢中有了幻覺,卻不知道這道光始終圍在盛清芸的身上,從頭到腳,來回迴圈,好像很急切的想要達成什麼目標。
直到天亮時,這道光從盛清芸的身上消失。
有點疼!盛清芸隱約感覺到手臂上有傷,但也不至於傷得有多重。
她悠悠的轉醒,抬了抬手,發現整條手臂都沾上了血,隱約的疼痛也伴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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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起來了。
昨夜帳中,她正想要休息,就感覺到有人在靠近她的帳篷,在出去的一剎那,就被長箭射中。
後面的事情,竟然就不記得了。
盛清芸想要抬起那隻手,卻發現完全它完全抬不起,沉甸甸的像是拴了一塊石頭。
她的心中頓時劃過不詳的預感,莫非她的傷都已經重到,損失了一條手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