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重複了第二次，果然很尷尬。
盛鼎昌只得道，“我知道翊王在你的身邊，安排了人手，可否撥給曄兒？”
“撥給他？”盛清芸哭笑不得的說，“爹爹，憑什麼？”
“就憑……”盛鼎昌指著盛曄的方向，手指顫了顫，是想要說盛曄是她的弟弟吧？
可惜呀，盛清芸不吃這套。
“爹爹，我怎麼可能會幫盛曄呢？”盛清芸向前走了幾步，道，“他與房家公子的所作所為，他得的這個病，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相比之下，我覺得哥哥的仕途更要緊，不是嗎？”
“他是你弟弟。”盛鼎昌低吼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他的這副樣子對於曾經的盛清芸來說，自然是有用的，但是對於現在的盛清芸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那又如何？他也是爹爹的兒子，爹爹不去想辦法，叫一個未出閣的女兒想辦法，怎麼看都是不對的吧。”
“爹爹如果對曄弟真的上心，應該給他安排更多的人手，而不是從我這裡調，畢竟這會讓我覺得……”
“爹爹是瞧著我不順眼，想要趁我的侍衛不在，置我於死地呢。”
盛鼎昌的瞳孔微震，再是如何也想不到盛清芸會說出這番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站住，你給我站住。”盛鼎昌喝著。
“爹爹還是在曄弟的身上多花花心思吧，也不知道曄弟的院中到底是藏了什麼，會讓刺客一而再，再而三的過來探一探。”盛清芸冷笑著。
有些話，不可說。
盛鼎昌迅速的沉下了臉，自然知道有些話是絕對不能往外走的。
盛清芸瞧著他的表情，不屑的繼續說，“或者，願意為我講一進，我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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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事重提，盛鼎昌最是不願意的。
盛清芸沒有再停留，直接就走了。
她不認為盛鼎昌會要讓她將侍衛撥給盛曄，更認為這是在試探她吧？
正因為她的身邊有這般厲害的侍衛，從而認為昨夜的行刺之事，由她而起。
可笑！
盛鼎昌看著盛清芸離開的身影，真的是氣壞了。
盛清芸在回院子的路上，就聽說營中為盛彥放了幾天假，允他回來參與婚禮。
翠雪見盛清芸的臉色一直不大好，立即就勸著說，“想著大少爺是想著要陪陪大小姐，才特意趕回來的。”
“大小姐，去迎一迎？”
“走，迎哥哥去！”盛清芸的臉上終於有了幾分笑容，帶著翠雪就去了府門前。
此時，盛府門倒是有些熱鬧。
盛彥才剛剛下了馬車，就瞧見了嘉禾長公主府的兩位奴婢過來送著東西，他便引著他們直接就去了雲汐閣。
他不曾多說一句話，只是到了院門口時，不由得支吾起來。
“吉祥，我與盛大少爺說幾句話。”如意輕聲說道。
吉祥便進了院子裡面候著，如意與盛彥倒是站在院門口。
“奴婢知道，少爺是有話想說。”如意笑著，“無論在哪裡都不方便，不如直說了吧。”
盛彥只是低著頭，思前想後，便將一個用手帕包著的東西，塞在了如意的懷裡。
“少爺，這不可規矩。”如意有些急了。
這不成了私相授受，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盛彥道，“別誤會，這不是什麼大東西，只是覺得……對不住你。”
這是什麼？如意瞧不懂了。
“當初是我不懂事，一無所有時，還在異想天開。”盛彥難堪的說，“其實現在的我，不僅僅是一無所有，更不能留在京城。”
“如意姑娘是個聰明人，你懂的。”
盛彥的眼眶微微泛著紅，“我希望，你可以開開心心的，就是這樣。”
他不能將某些挑明了說，畢竟周圍還有其他人。
真正幸運的是，知道他去向嘉禾長公主提親的人，真不多，倒是可以護著如意的名譽。
如意不由得握起了拳頭，低著聲音問，“盛大少爺是要遠行嗎？”
盛彥深吸口氣，道，“我決定了，待妹妹出嫁以後，我便隨外祖父一起去滇省，那裡離邊疆最近，離胡人也近，建功立業最是適合的。”
“想要一件好處，也總是要看自己是不是有資格。”
他自認為，娶不得如意，只因為沒有能力，更無資格。
如意深深的看向盛彥，勉強的笑著，“盛大少爺，過幾日就是縣主的好日子，千萬不要多想。”
“待縣主出嫁以後，再提旁的事情。”
“奴婢收下這東西了，請大少爺放心。”
他們的這一番對話，其實不曾讓再多的人聽到，因為盛清芸回來了，且就站在那裡。
盛清芸的目光冷冷一掃，還有幾個人敢守在這裡，聽著主子們的牆角？
她在聽到盛彥要去滇省時，本就是情理之中，她再捨不得，盛彥也總是要有自己的選擇。
惟一失約的是她，竟然不能陪在哥哥的身邊。
“見過縣主。”如意一回身，便見到了盛清芸，忙作揖道。
“你們都在這兒呀，怎麼不進去呢？”盛清芸迅速的揚起笑容，仿若一無所知似的，快步走到如意的面前，“我今日又學了些的點心花樣，姐姐留一留再送，帶回去些送給夫人。”
“是。”如意笑著。
嘉禾長公主倒是送來不少好東西，但都不過是小女兒家的玩意，這眼巴巴的送來倒是容易讓人疑惑於嘉禾長公主的動機。
“這……”盛清芸拿起一串福字，笑著說，“夫人可是有話要說？”
盛彥一聽，便尋了個藉口，道，“我去瞧瞧祖母，你們慢著聊。”
如意看著盛彥離開的身影，心情複雜，卻也無法多說。
“如意姐姐，我代哥哥替你道歉。”盛清芸輕聲的說，“可是我更希望哥哥能出人頭地，起碼能護著自己身邊的人。”
如意轉過頭，淺笑著說，“奴婢知道，奴婢只是在想，應該要如何去做。”
盛彥一旦離開，必然是不可能隨時歸來，她的選擇自然重要。
“大小姐，點心好了，可裝進食盒？”小荷在外問道。
“好。”盛清芸笑著，“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