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做什麼！”
盛清蕙氣的掙扎。
蘇氏卻沒理，只更緊的抓住盛清蕙的手，直到無人處。
“做什麼，你說我做什麼！盛清蕙，要不要臉的我就不說，反正你是為自己前途，母親理解。可你當真甘願矮盛清芸一頭麼？”
“什麼矮她一頭。我成了翊王妃，那就是皇親國戚，她盛清芸算個什麼東西！”盛清蕙揚著下巴。
“蠢貨！大晏朝皇子王爺多的是，你怎知盛清芸就不能嫁？更何況……”蘇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難道沒看見，盛清芸那小賤人怎麼勾搭太子殿下的？”
“我管她怎麼勾搭太……什麼！”話說到一半，盛清蕙反應過來，“娘你說什麼，就盛清芸紗布都還沒取的醜樣子，太子怎麼可能被她勾……”
再一次話沒說完，因為盛清蕙想起了白日裡盛清芸和太子互動的場景！
是了，是了，她竟然被翊王迷昏了頭，連盛清芸勾引太子殿下都沒察覺！
可惡的賤人，自己勾搭太子就算了，還阻止翊王靠近她，賤人！
“這下反應過來了？告訴你，別被什麼翊王衝昏了頭，抓牢了太子殿下才是關鍵！太子妃，那可是未來的皇后娘娘！”
狠狠瞪了盛清蕙一眼，蘇氏拉著她往帳篷處走去。
很快便隱沒在夜色中。
“主子，人家瞧不上您。”
盛清蕙母女走了，原地不知從哪裡出來兩道身影。
“那又如何？”另一人聲音清冷的道，他看上的也不過是她的身份而已。
……
“小姐，你拿皇上賞的扳指做什麼？”
大帳裡，小荷不解的看著盛清芸。
“自然是有用。”盛清芸回，“歌舞還沒欣賞完，再去看看。”
她也不解釋，拿好扳指轉身就走。
一來一去算是用了不少時間，夜色已經深了，嘉佑帝和皇后李氏已經離席。
原本的座位上，已經不見蘇氏和盛清蕙的身影。盛清芸也不在意，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留意著上首蕭胤的動向。
沒多久，待一曲歌舞結束，蕭胤放下酒杯起身。
“小荷，走！”盛清芸道，站起來朝著蕭胤離開的方向追上去。
“小姐！”小荷疑惑的喚。
盛清芸沒應，不遠不近的跟著，直到無人處。
“王爺！”她喊一聲，快步縮短距離。
前方，蕭胤聞言止步，轉回身來，“盛大小姐。怎麼，天色這麼晚了，沒有護著妹妹歇息麼？”
他說的很是嘲諷。
盛清芸抿了下唇，不理會他的譏諷，直直站定在他身前，“盛清芸給王爺請安。”
她衝蕭胤福身行禮，交疊的素手，其上拇指戴著那枚墨色班指。
“同時也為今日冒犯之舉，再和王爺賠罪！”
她說著，又福身一禮。
墨色班指於雙手動作間，在銀月映照下，發出幽暗的光。
“賠罪不必！你為救妹妹，本王想救也是同一人，既人已救，又何必……”
他驀地住了口，一雙黝黑鳳眸直直看向她的手，確切說是她素白指間墨色的班指。
“你哪裡來的這東西！”伸手如電，蕭胤一把扯過盛清芸的手，向來清冷無波的聲音帶上厲色。
盛清芸心下一鬆，果然蕭胤在意這班指，但她面上卻皺眉掙扎，“王爺，還請自重！”
她捏緊扳指，往回抽手！
可蕭胤身為男子，力氣本就比盛清芸大，又怎麼會讓她輕易逃脫。
“說，你哪裡來的這東西！”他又問了一遍，眸中厲色更甚。
盛清芸顫了下，看著這樣的蕭胤，控制不住就想起上一世清明節觀音寺中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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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她同蕭慎成婚已一載，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眼見皇后越來越不滿，她自己也期盼能有個蕭慎的孩子。
是以，清明那日，便去晏京有名的靈驗之地——觀音寺求子。
可就在那日晚上，她抄完祈福經書躺去榻上沒多久，忽然一人躍窗而入。
正是翊王蕭胤。
看到對方，他們都吃了一驚，待一瞬的驚訝後，蕭胤便是用如今這般滿含厲色的視線看著她。
“說！”
又是一聲冷斥，手上傳來劇痛。
卻是蕭胤用了力。
“唔。”盛清芸一個不防，痛呼一聲，思緒從記憶中拉回。
“翊王殿下饒命，扳指是白日裡皇上賞賜小姐的，言說小姐馬球打的精彩！”小荷被翊王周身氣息嚇了一大跳，抖著聲音解釋。
“父皇賞的？”蕭胤鳳眸微眯，視線掃過小荷，又回到盛清芸身上，然後一把甩開她的手。
“今日便罷，請安也好，賠罪也好，本王受了你的禮。可若盛大小姐再敢冒犯本王……”
他話沒說完轉身就走，可還是嚇的小荷抖了又抖。
“王爺，您可是喜歡這扳指？”
看著蕭胤的背影，盛清芸道。
“小姐！”小荷簡直要哭，人好不容易走了，為什麼還要喊住他，小姐就不怕死麼！
盛清芸卻不理，她此行的目的才只完成一半。
“若王爺喜歡，清芸願贈與王爺，只要……”
“只要如何？”蕭胤沒回頭，聲音冰冷。
“只要王爺莫再接觸清芸的妹妹，讓妹妹誤會，影響她將來婚事。”盛清芸再道。
一旁，小荷聞言簡直想白眼一翻暈過去。
“小姐！”她捏著嗓子去拉盛清芸的手，卻被一把甩開。
盛清芸取下手上扳指，託在掌心，上前幾步走到蕭胤身前，舉高。
“請王爺笑納。”她道。
蕭胤沒說話，視線從盛清芸臉上滑到她掌心，後又轉回來。
然後在盛清芸沒反應過來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同本王講條件！扳指也好，人也罷，只要本王想要，你以為誰能攔的了？”
頸上傳來劇痛，說話間盛清芸小臉已佈滿紅暈。
不同於盛清蕙的嬌羞，卻是疼痛和呼吸不暢所致。
“咳咳！”她咳嗽著艱難喘息，卻不掙扎，只直直看向蕭胤，“自、咳咳、自然有……人能攔。咳咳，比如皇上、比如皇后，再比如……太子！”
她終於說完一句話。
“你找死！”像被說中了心思，蕭胤怒，手下力道更大，像要取人性命。
“咦，去哪兒了，方才分明看見清芸小姐往這邊來了。”
就在盛清芸快要堅持不住，窒息到要本能掙扎的時候，遠處傳來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