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瑤笑了笑，對趙老太道：“外婆，瞧你這，我娘這個年估計都過得不開心咯。”
趙老太怔了下，目光落到林氏的身上，老太太慈愛又無奈的笑了。
“再過幾年，自己都要做外婆了，兒孫滿堂了，咋還跟個沒長大的小姑娘似的？”趙老太道。
“我和你爹，也不過是一個構想罷了。真要回去，還不曉得多久遠的事呢！何況，現在我和你爹年紀大了，翻山越嶺不方便，做農活也大不如從前。”
“家裡的一切，都是你姐兩口子的頂。回去蓋屋子，還是留在外面紮根，最後還得他們說了算。你呀，別難過了，咱這不還是在一塊麼？”
經過趙老太這一番連哄帶勸，林氏的情緒才稍微好了一些。
又看到邊上坐著的劉月瑤，林氏的臉紅了下。
趙老太嘆了口氣，接著道：“就算我和你爹不走，可是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咱也不能陪著你一輩子。將來我和你爹終有要走的那一日，我們終究，是要回到林家村後面的那片山凹裡去的……”
“娘！”林氏再次打斷了趙老太的話。“娘，您老今個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幹嘛總說這樣的話？”
林氏的聲音帶著些急切，也有點責備不滿。但更多的，卻是恐懼。
“要過年了，我這正在打算屋子，您說點吉利的話好不？”林氏道。
趙老太無奈一笑，意識到自己今個似乎真的說的有點多了。歉疚一笑，點點頭：“好好好，我不說，不說了。”
雖然後面劉月瑤刻意找了一些輕鬆愉快的話題來聊，可是明顯感覺到林氏她們的情緒，還是有些低靡。
話題說著說著就轉到了一年多未歸家的林成虎身上……
那邊，大林氏拿著掃帚打掃牆角上的蜘蛛網，邊抱怨的道：“虎子那小子也是，出門跑生意，這都一年多沒回家了！連弟弟出世，都不曉得回家來看看，只是遞了一封信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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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林成虎，院子裡曬太陽的趙老太第一個接過話茬，“男人嘛，有事業心是好的！只要曉得他在外邊好好的，就成了。”
“是啊，姐，虎子雖然在外邊闖蕩，但每次有心的，託人給你們稍東西回來！”林氏也跟著道。
“哎……”
臨近夜飯的時候，林氏和劉月瑤也回了村頭的劉家大院。
路上，林氏又回頭看了眼山腳下的豬場，嘆了口氣。
“你外婆從前都不說這樣的話的，即使是在家裡日子很不好過的時候，她也是笑呵呵的，今個她突然跟我說這些，我都有些不好的預感。”林氏道。
“娘，為啥會有這種預感呢？”劉月瑤有些不解的問。
林氏道：“從前劉家四合院養過兩隻貓，貓在臨死前，都像是能預知似的，會悄悄找個地兒躲起來，靜靜的等死。村裡有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在大限來臨之際，也會把家裡的兒孫召集到一塊兒，交待好多東西。”
“你外婆她……我真的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