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剛把車開進院子,就看到白斯寒恐怖地瞪著她,一副她犯了大罪要找她算賬的樣子。
她一下車,他立刻衝過來,語氣很衝地質問道:“這是誰的車?”
“我自己的車。”
“誰同意你買車?”白斯寒更怒了。
林子衿皺了皺眉,“我花自己的錢買自己的車有什麼問題嗎?”
莫名其妙這麼火大,吃炸藥了?
“你的錢?呵,你一個靠白家養的廢物有什麼錢?還不都是我的?”
林子衿臉色一暗,“兩百萬我以後會還給你,一分都不欠。”
白斯寒胸口一窒,臉色陰沉地轉身疾步離去。
“今天又吃錯藥了?”林子衿無語。
“張嬸,你一直給我打電話有什麼急事嗎?”
“我沒事,是少爺催我打的。”
“他找我幹嘛?吵架?”
“這個我也不清楚,少爺沒說,就讓我打電話。”
林子衿正納悶,只見白斯寒拿著一把鐵錘怒氣騰騰地走過來,舉起就要砸她的車。
“住手!”她立刻心驚地擋在面前,“你憑什麼砸我的車?”
“就憑我是白斯寒,我想砸就砸,讓開!”白斯寒一把推開她。
林子衿被推開幾步,差點摔倒,又一次衝上去抱住他的手臂,“這是我的車,快住手。”
“白斯寒!”
“停下!”
可是一個女人又如何能阻止一個氣頭上的男人?林子衿一次次衝上去都只是徒勞,一次次的被白斯寒推開。
“滾開!”白斯寒一鐵錘砸下,林子衿心慌地去阻止。
只聽見一聲慘叫,“啊!”
重重的一鐵錘砸在林子衿手背上。
“少奶奶……”張嬸忙上前抓著林子衿的手,只見手背紅腫了一片,還出血了。
“少奶奶你的手!”
林子衿疼得五官皺在一起,直抽涼氣,根本說不出話。
白斯寒猛一震。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用手擋車,這輛破車就這麼值錢嗎?
說不上為什麼,總之看著她痛得出冷汗的臉,他很憤怒,很煩躁。
張嬸心驚地喊道:“少爺,您怎麼能這樣,少奶奶可是設計師,手受傷以後還怎麼畫圖?”
“她自找的,活該!”白斯寒吼了一聲,大步離去。
……
客廳。
張嬸一臉心疼地幫林子衿擦藥,她的動作已經很輕了,但還是擔心弄疼她。
“少奶奶,真的不去醫院嗎?剛才那一錘那麼重,萬一傷到筋骨怎麼辦?”
“沒傷到,只是腫了。”林子衿現在還疼得冒冷汗。但凡白斯寒的力氣再大一分,她的左手就保不住了。
幸好是左手,如果是右手,她半個月都不能畫圖,那她真會恨死他的。
自從和他在一起,她就經常受傷,頻繁吃止痛藥,這樣下去遲早沒命。
還有兩個多月,希望能有命撐到離婚那天。
“少爺也真是的,你買一輛車而已,他這麼生氣做什麼?”
“呵,神經病生氣需要理由麼?”林子衿諷刺一笑。只要與她有關,每一件事都是錯的,每一件事都會讓他暴跳如雷。
她就是那個最大的錯誤,連呼吸都是錯的。所以即便她不去招惹他,他也不停找她麻煩。
“但少爺也不是故意的,您不該伸手去擋。”
林子衿剛才也是一時著急,現在挺後悔的,手比車重要,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這麼做。
說到底,是被白斯寒那神經病給逼急了。
“傷的這麼重,請假在家休養幾天吧。”
“不行,我沒有那麼多時間。”
她才籤了十單,加上商墨和陳總兩單也才十二單,和林歡之間還有十一單的差距,這個月只剩十二天,一秒都不能停。
“可工作沒身子要緊啊,你本來就虛弱,再不好好調養,手要廢了的。”
就算廢了這隻手,她也要奪回林氏,林子衿堅決地想著。但她不想張嬸擔心,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會的,不是還有你幫我擦藥嗎?”
“哎……”張嬸心疼得搖頭。
……
雖然吃了止痛藥,但手傷得太重,林子衿疼得半夜還睡不著。
白紗布下,手腫得厲害,一動就疼。
林子衿怨得鼻子有點發酸。
“砰——”外面傳來一聲巨響,像打砸的聲音。
林子衿立刻衝到窗邊,只見白斯寒舉著鐵錘,一錘一錘重重砸在車蓋上。
“白——”林子衿剛要阻止,卻發現自己的粉藍甲殼蟲停在旁邊。
他砸的不是她的車,而是另一輛款式差不多,看上去也不超過十萬的便宜車。
林子衿腦中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難道這輛車是白斯寒買給她的,所以他看到她開著新車回來才會生氣地要砸了?
怎麼可能?
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砰——”
“砰——”
“砰——”
白斯寒彷彿和那輛車有仇一般,發狠地把車蓋砸了個稀爛,然後又去砸車窗。
緊接著,他死死瞪著她的車幾秒,似乎還是氣不過,掄著鐵錘又朝它走過去。
猛地一抬手。
林子衿來不及阻止,嚇得閉上眼睛。
然而,久久沒有聲音。
她緩緩睜眼。
只見黑暗之中,白斯寒背對著她,高高抬著手,右手死死攥緊鐵錘,掙扎著,矛盾著,背影繃得很緊發顫。
林子衿緊張地看著他的手,心跳彷彿也被他控制了。
一秒,兩秒……
一分鐘……
時間煎熬著。
最終,白斯寒沒有砸下去,右臂垂下,扔了鐵錘。
林子衿重重松了口氣,爾後皺起了眉,難以相信剛才看到的一幕。
白斯寒就是個狂妄的惡霸,行事瘋狂從不考慮後果,別說只是砸一輛車,就算砸她都不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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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後關頭他竟然停了手,而且他寧願砸自己的車洩憤。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林子衿難以理解,腦子有點亂。
白斯寒,你就是個瘋子。
……
這一晚,林子衿滿腦子都是白斯寒攥緊鐵錘那個背影,沒怎麼睡好。
早上還是按時起床,在張嬸那拿了早午餐。
“少奶奶,您真的不在家休息?”
“嗯,我沒事,已經好多了。”林子衿忍著疼笑道。
“少爺,您也起了,吃早餐嗎?”
白斯寒冷著臉,一語不發地往外走。
林子衿忙跑到他前面,張開雙臂擋著自己的車,就像護犢一隻的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