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朋友。”
楚慕語無可奈何，眉眼間染上淺淺的落寞，“就算他不是真心喜歡我，也是真心為我著想的。”
從小到大，由於出身的緣故，她大多時間都活得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錯。
在國內，楚南陽是她第一個同輩論交的朋友，意義確實非同尋常。
“好，我可以饒他一次。”
無法理解楚慕語傷春悲秋的小心思，戰擎淵高高在上的命令道：“取而代之，今晚你要聽我安排。”
楚慕語不假思索的應下：“好。”
看她答應的這麼痛快，戰擎淵眯了眯眼睛，眸中危險的意味更深。
平時他命令她做點什麼，這混蛋女人總是給他推三阻四。
現在為了別的男人，倒是十分的好說話，讓他指尖癢癢的想要捏她一把洩憤。
他是這麼想的，於是也就這麼做了。
“疼疼疼……”委屈巴巴的瞥著仗勢欺人的大佬，楚慕語很慫的小聲叭叭：“答應也不行，不答應也不行，到底要我怎麼樣？”
“你很快會知道的。”
戰擎淵菲薄的唇角勾起，分明是沒有溫度的笑容，卻依然有著致命的性感和魅力。
楚慕語猝不及防的看直了眼睛，心猿意馬的點了點頭，渾然忘記了討價還價的看家本領。
很快，她就為自己的色心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晚餐過後，她一個人悄咪咪的躲在房間，捧著平板在上面點啊點，根據記憶輸入著相關的藥方，再設定好明早十點的時間。
如果一切順利，她將搭乘九點的飛機，在舉行儀式的當天離開江海……
想象著戰擎淵到時會是什麼表情，楚慕語心情複雜的牽了牽唇角，很難真的為此感到開心。
或許是幾日來的相處，讓二人間多了些朋友的情分，以至於她沒辦法如想象中的灑脫。
不過，這很可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畢竟戰家大佬威名顯赫，心狠手辣橫掃江海，根本不需要她這種小人物做朋友。
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楚慕語把平板丟在一邊，轉念想起她留在墨家房間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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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墨夫人會搜查她的房間，她特地把東西放得很隱秘。
本想藉著上次的機會拿回來，最終又因為爬山下雨而延誤，現在只能指望其他人不會發現。
正當她專心致志的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戰擎淵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楚慕語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只見一件輕飄飄的衣服迎面飛來，啪的一下砸在了她頭上。
一頭霧水的把衣服摘下來，她挑著眉頭觀察片刻，發現這是一件禮服。
黑色的布料搭配著圓潤雪白的珍珠，有種小女人的甜美可愛，是她沒怎麼穿過的型別。
“戰爺，您這是……”
抬眸望著不遠處衣著考究的男人，她蠢蠢欲動的揣測道：“這是什麼新奇的PLAY？”
戰擎淵對她居心不良的念頭不予置評，言簡意賅的吩咐：“穿上它，跟我走。”
“去哪？”
“戰家。”
“這裡不就是……”
楚慕語說到一半反應過來，“沈千嬌在的那個戰家？”
“嗯。”
“……不去行不行？”
楚慕語向後倒在鬆軟的床上，戀戀不捨的滾來滾去：“我還病著呢，萬一敵不過沈千嬌的火力怎麼辦？”
除此之外，她也不是很想和戰白焰見面。
戰擎淵邁開長腿走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測溫槍對她biu了一下，低眸看著上面顯示出來的數值，“我會護著你的。”
楚慕語微怔，有點糾結的說了聲謝謝。
仔細想想，雖然戰擎淵是因為需要才破例把她留在身邊，還單方面的把她納入了管轄範圍，理所當然的侵犯她的人權，卻也一直護著她不被別人欺負。
所以，他突然要求她去戰家受氣，肯定有他的原因。
想到這裡，楚慕語抱著禮服坐起身。
一邊脫下身上的外套，一邊無所謂的問了一句：“戰爺，你需要我怎麼配合？”
“不用配合。”
抬手摘下她的眼鏡和假髮，戰擎淵漫不經心的說：“不管他們說什麼，一個字都不用在意。”
聽起來像是走個過場，不需要她精湛的演技。
拿著禮服去衣帽間換衣服，楚慕語夠不到背後的拉鍊，提著裙襬跑出來找戰擎淵幫忙，“如果沒什麼必要，何必回去找不愉快，留在公館裡佔地為王不是挺好？”
戰擎淵不置可否，煙灰色的瞳孔注視著她潔白如玉的裸背，修長的手指提著那小小的拉鍊，“你是不是忘記了，儀式在明天舉行？”
“怎麼可能？”
楚慕語站著不動，莫名其妙的問：“這二者有什麼關係？”
戰擎淵提著拉鍊緩緩向上，抬手撥開她礙事的長髮，“儀式上會有很多記者，沈千嬌出不出現都無所謂，但戰雲棠不到場的話，你這個少夫人會非常難堪。”
這……似乎還是她第一次聽戰擎淵提起他的父親，結果還是用直呼其名的方式。
看得出來，他們的父子感情不好，只是不知道究竟差到什麼地步。
而戰擎淵之所以要在今夜回去，理由竟然是為了她……
“我又不是墨果兒，不在乎什麼流言蜚語。”
不等戰擎淵把拉鍊拉好，楚慕語拽著裙角向前走了一步，垂著眼眸輕聲說：“你知道我沒有父母，所以我很清楚，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絕對的愛，你也別太執著了。”
“楚楚，你以為我是誰？”
戰擎淵玩味的望著她，忽然明白她為什麼會因為楚南陽而退讓。
或許正因為這混蛋女人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被她放在心中的人數寥寥，每一個都難能可貴。
“戰爺，渴望親情是人類本能，和身份地位無關……”
“閉嘴。”
戰擎淵不耐煩的打斷她，唇角噙著一絲冷笑：“我對父愛不感興趣，但他帶著他的女人和雜種霸佔我母親的遺產，總有一天我要和他一筆清算。”
楚慕語眨眨眼睛，很自覺的退回到戰擎淵身邊，等他拉好禮服的拉鍊。
“請吧，戰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