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淵，你來啦。”
老先生放下瓜皮，抬手招呼戰擎淵過去：“你小子不錯，很有看女人的眼光，和我當年一模一樣！”
戰擎淵意味深長的瞥了楚慕語一眼，嗓音低沉的淡淡道：“爺爺，她是我獨一無二的選擇。”
“說得好，楚丫頭很對我的胃口，這個孫媳婦我認下了，至於你爸那邊……我會找機會罵罵他的。”
提起未曾露面的戰雲棠，老先生笑呵呵的臉上有著瞬間的複雜，一語帶過的換了話題：“是不是到了午飯時間了？”
“嗯，飯菜都在正房擺著，等您過去入席。”
“走吧，楚丫頭。”
老先生起身，看向笑眯眯的楚慕語，“謝謝你陪我這個老頭子耽擱這麼久，現在就把你還給擎淵。”
楚慕語含羞帶怯的輕咬下唇，神色真摯的吹捧道：“爺爺，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假如您不嫌棄，隨時都可以打給我，讓我過來陪您解悶兒。”
“那怎麼行，新婚燕爾正是分不開的時候，你以為爺爺是個很不識趣的糟老頭子？”老先生搖頭失笑，“以後你和擎淵常來常往，爺爺隨時歡迎。”
“謝謝爺爺，爺爺真好！”
戰擎淵微微挑眉，眼睜睜的看著楚慕語搖身一變，像只嘴上抹蜜的混蛋狐狸，油嘴滑舌沒一句真話，洋洋得意的攻克了目標之一。
“那就這樣……”
老先生欣慰的點了點頭，“爺爺最後還想和你說一句悄悄話，不知道擎淵會不會吃醋？”
楚慕語怔了怔，下意識的朝著幾米外的戰擎淵看去。
一眼過後，她順從的附耳過去，“您說。”
“丫頭，擎淵就交給你了。”
老先生的語氣是截然不同的鄭重，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的囑咐：“別看他兇巴巴的樣子，也經歷過旁人無法想象的過去，請你多多擔待，不要欺騙他傷害他，留在他身邊，好不好？”
楚慕語的呼吸一頓，長長的睫毛低垂，在眼底落下一片莫測的陰影。
足足幾秒鐘的時間，她漆黑的眼底異樣幽深，流轉的眸光恰似暗夜中的星辰，久久沒有輕易開口。
老先生不動聲色的嘆了口氣，難掩失望的退後半步。
“沒關係，丫頭。”
楚慕語心中微震，抬眸看去的同時，聽到老者語重心長的交代：“爺爺看得出你是個有來歷，有去處的女孩子，你可以慢慢考慮，只是別讓擎淵等的太久。”
說完這句話，老先生對她笑了笑，轉身朝著戰擎淵走去，“擎淵啊，就算楚丫頭再怎麼可愛，你也要懂得節制，不要累壞了她。”
楚慕語心不在焉，一邊邁步跟了上去，一邊十分淑女的抿著嘴偷笑。
“爺爺……”
戰擎淵俊顏微紅，側眸瞥見楚慕語矯揉造作的扭捏著，很想當場打爆她的狗頭。
老先生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心裡對未來多了些期待，“好了，你們小兩口慢慢走，爺爺先走一步，待會兒在正房見。”
目送著老先生健步如飛的消失在視野中，楚慕語走到戰擎淵身邊停住，頗為期待的問：“奶奶好些了嗎？”
她可是還有好感度沒刷呢！
戰擎淵要笑不笑的諷刺她：“託你的福，情緒總算穩定下來了。”
“嗯……誒？爺爺剛才說什麼來著？”
楚慕語後知後覺的想起這茬兒，正想和戰擎淵確認一二，就見男人丟下她說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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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頭霧水的跟上去，卻無意中看到男人黑髮裡露出微微泛紅的耳尖。
由於角度的問題，她看不到男人此刻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
宛如一根無形的羽毛落在心上，癢癢的令人不自覺想要微笑。
三步並作兩步的趕到男人身邊，她眼望前方的揶揄道：“戰爺，您害羞了？”
“閉嘴。”
“惱羞成怒？”
“閉嘴！”
“看不出來您還是個傲嬌……疼疼疼！”
揉著被捏紅了的臉頰，直到二人並肩走過青石小路，回到正房之前，楚慕語蔫巴巴的嚷著疼，唇畔的弧度卻微微揚起，始終沒有變化。
對於她這種孑然一身的孤女來說，爺爺奶奶都是不存在的角色。
如今佔了戰擎淵的便宜，心情相當不錯。
……
正房裡。
受了驚嚇的奶奶順利康復，正口若懸河的跟幾個女傭還有沈千嬌以及戰白焰複述著當時驚險無比的場面。
“你們幾個小家夥都沒看到，那把刀唰的一下抹過去，噴出的血足有一人多高，把我嚇的，沒當場病發都算是祖宗保佑！”
幾個女傭嘻嘻哈哈的對視一眼，“老夫人，您說的這是殺雞？我聽著怎麼像……”
老太太不開心了，不輕不重的一拍桌子：“哼，我說的都是真話，不信問問千嬌和白焰，他們兩個當時都在場！”
“沒錯，您說的都對。”
沈千嬌心有餘悸的蒼白著臉，“您看到的那個女孩叫楚慕語，身份是墨家的養女，也不知道給擎淵灌了什麼迷魂藥，搶了墨果兒未婚妻的位置不說，竟然讓擎淵非她不娶。”
“對啊，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老太太十分不滿的皺起眉，“前段時間雲棠來看我們，說是經他做主安排了一門不錯的婚事，新娘子是江海第一名媛，還是什麼天才鋼琴家，怎麼會換成這麼個瘋丫頭了？”
“我也不知道具體經過，不過楚慕語大概是趁著墨果兒和戰擎淵見面的機會，使了些丟人現眼的手段，一點都不顧念墨家對她的恩情，硬是搶了人家女兒的未婚夫。”
“那你和雲棠是怎麼想的，就由著擎淵帶著個瘋丫頭丟人現眼？”
“媽，您可以問問雲棠，我這段時間想了無數個辦法阻止。”
沈千嬌幽幽嘆了口氣，“您也知道，擎淵一直對我有成見，說的再多也只能惹他討厭，所以我才想著讓您和爸爸出面，趁著事情還沒鬧大，儘早勸他回心轉意。”
下一秒，兩道嗓音同時響起。
“行，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用不著回心轉意，我看楚丫頭挺好的，你們別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