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就欠了要命的人情？
楚慕語沒明白戰擎淵的言下之意，下意識的看向墨果兒，琢磨著要不然讓戰擎淵埋了她算了。
戰爺的人情不是好欠的，非得有豁出命的覺悟才行。
不過……
念在兒時一起長大的情分上，楚慕語一臉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表示她心領了這個人情。
戰擎淵微微頷首，“把墨果兒扔出去，別放在那礙眼。”
礙眼？
楚慕語打量了一下嫵媚動人的墨果兒，認為戰爺大概是喜歡溫暖那種小家碧玉的型別。
難得墨果兒盛裝打扮，卻沒料到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本該香豔的劇情急轉直下，真是讓人捧腹不已。
楚慕語一邊竊笑，一邊半拖半拽的把墨果兒扯出了房間。
站在走廊上看著長長的樓梯，她倒是不介意繼續用拖屍體的方式運輸墨果兒，但是墨果兒肯定很介意。
猶豫片刻，楚慕語暫且把屍體狀的墨果兒丟在原地，下樓去找墨雲端來幫個忙，把他妹妹抱回房間裡去。
墨家一層最西側的房間，是墨雲端的私人實驗室。
不記得有多久沒有來過這裡，楚慕語屈起食指叩了叩房門。
“墨雲端，是我。”
說到這，她又怕人家認不出她的嗓音，畫蛇添足的加了一句：“我是楚慕語。”
話音未落，面前嚴絲合縫的房門從內開啟。
溫文爾雅的男人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丹鳳眼清冷的沒什麼情緒，語氣很淡的說：“我知道。”
楚慕語一見到他，立刻想起晚飯前樓梯間的小插曲兒。
當時戰擎淵不容抗拒的啃她，等她好不容易反抗成功，墨雲端又已經離開，不知道對此有什麼看法。
“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擾你。”
言不由衷的和男人劃清界限，楚慕語立刻說明自己的來意：“大小姐暈倒在二樓，我一個人搬不動她，想讓你把她送回房間。”
墨雲端好看的眉頭微蹙，邁開長腿朝著二樓走去，“果兒怎麼了？”
“她動了點不該動的心思，遭報應了。”
楚慕語慢條斯理的在他身後跟著，無可奈何的解釋道：“幸好她走的是婉約路線，沒想著靠歪門邪道的下作手段，否則誰都救不了她。”
大家都是成年人。
婉約路線代表著什麼，哪怕是墨雲端這般的精英分子，也不至於一無所知。
見男人英俊的側顏驟然多了幾分僵硬，楚慕語玩味的眯了眯眼睛，猜測他和白沐沐還僅限於柏拉圖的戀愛。
根據墨雲端淡然寡慾的程度來看，只要白沐沐不主動，肌膚相親什麼的大機率會發生在結婚以後，算是個難得的好消息了。
站在二樓的走廊上，楚慕語指了指不遠處倒在地上的大小姐。
看著墨雲端把墨果兒打橫抱起，她酸溜溜的投去羨慕嫉妒恨的複雜眼神，不打算再給自己找醋喝了。
“那就這樣，大小姐沒什麼問題，明天早上會自己醒過來，要不要告訴墨夫人，由你自己決定。”
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站住，楚慕語幸災樂禍的勾著唇角，“不過，她恐怕很難忘記今晚發生的一切了。”
對於墨果兒這種恃美而驕的傢伙，就該碰上戰擎淵這樣冷酷無情的鐵板，否則還真以為她的魅力天下無雙。
經此一役，希望大小姐能好好吸取教訓，別再學墨梓西穿什麼低胸裝。
漆黑的眼眸倒映著楚慕語纖細的身影，墨雲端沒有立刻離開，嗓音低的清潤動聽，“……你不和我一起來？”
換做過去，只要能和墨雲端單獨相處，楚慕語向來不會錯過機會。
這一點，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垂眸不敢去看男人此刻的表情，楚慕語壓了壓心中鼓譟的衝動，慎重的扶了扶厚厚的鏡片，不想讓眼神洩露出自己絕口不提的真心。
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過去的小姑娘，就算一時片刻還做不到死心絕情，但也不代表她會放縱自己淪落下去。
“嗯，我就不去了。”
輕描淡寫的攤了攤手，楚慕語很自然的找出其他理由：“大小姐最討厭我踏足她的房間，一旦我跟著去，明天連地毯都要重新換過。”
墨雲端淡淡的望著她。
他不喜歡楚慕語像多年以前那樣纏著他，也不喜歡她漫不經心的虛偽面具。
如果二者一定要選擇其一，他寧願選擇已經習慣了的糾纏，而不是恪守界限的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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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楚慕語不動聲色的避開他的目光，安靜的等著他離開。
這樣的安靜讓他陌生……
墨雲端眉心的褶皺加深，低眸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墨果兒，轉身朝著三樓走去。
目送著男人的衣角徹底消失在樓梯後面，楚慕語五味雜陳的嘆了口氣，悶悶不樂的開啟身後的房門。
房間裡，戰擎淵換好衣服，站在窗邊觀賞著外面的雨幕。
望著他頎長優雅的背影，楚慕語懨懨的走過去，“戰爺，我累了。”
戰擎淵聽出她情緒不對，若有所思的回眸看她，“墨果兒有那麼重？”
“當然重。”
楚慕語仰面倒在床上，心不在焉的隨口說：“她可是頂著那麼大一對胸器，暈倒之後死沉死沉的，累得我快喘不過氣了。”
雖然不是因為墨果兒，但喘不過氣是真的。
煩躁的扯了扯襯衫的領口，楚慕語卷著被子縮到小床內側，沒精打采的繼續說：“晚安，戰爺。”
戰擎淵諱莫如深的盯著被子裡隆起的一小團，估計她又在這裡受了委屈。
但是以墨家夫妻愛財如命的態度來看，現在應該捧著楚慕語還來不及，怎麼敢特意讓她委屈？
除非……
回想起樓梯上不閃不避的男人，戰擎淵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卻說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對。
畢竟，楚慕語和墨雲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
如果彼此喜歡，有無數個機會可以情投意合，何必等到今天？
更何況看楚慕語對墨家的態度，分明是故意的裝傻充愣，所作所為都與她真正的性格背道而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