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黑暗中待了一會。
女孩子承受不住這令人窒息的安靜,怯生生的開口打破沉默:“你呢?”
楚慕語側眸看她,留意到對方情不自禁的顫抖,“什麼?”
“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還不是因為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嗯……”
“天生麗質?”
“對,天生麗質的美貌拖累了我!”
楚慕語一本正經的嘆息,捧著臉哀嘆道:“如果長得漂亮也是一種過錯,那我真是朵罪孽深重的嬌花。”
天底下真的會有擅長溜門撬鎖,被變態丟在地下室裡還有心情談笑風生的嬌花兒?
女孩子顫抖的更加厲害,最終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我叫陳嬌嬌,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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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語跟著笑:“你就叫我楚漂亮好了。”
雖說她的名字不需要遮遮掩掩,但戰爺的知名度非同尋常。
目前這種近乎於隱婚的狀態很好,她可不想頂著戰少夫人的名頭四處招搖,早晚會被戰擎淵的仇家盯上。
“楚……漂亮。”陳嬌嬌定了定神,呆滯的眼中透出些許的光芒,總算問出她最關心的問題:“你為什麼不害怕?”
“害怕又有什麼用?”
楚慕語坐了一會兒,嫌棄這個姿勢太累,倒向一旁枕在陳嬌嬌的腿上,“放心,就算戰爺不來,我也可以把你救出去,只是需要多花一點時間。”
假如不是在這裡遇到了陳嬌嬌,她本打算耐心的等那個變態大叔進來,把地下室裡所有的刑具全部讓他體會一遍,直到他自覺說出離開這裡的方法。
至於在那之後,要不要毀屍滅跡……
回想起那所謂人工培養的病菌,楚慕語在黑暗中皺了皺眉頭,不確定這到底和墨雲端有沒有關係。
從很久以前開始,雖然墨雲端一直對她冷漠以待,卻又在外人面前保護她。
正因為如此,她誤解了墨雲端對她的善意。
把他的冷漠理解成悶騷,扮演了許多年的跳樑小醜,一顆真心拱手讓人。
直到最近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結果也只能是徒增笑柄。
一旦楚慕語不再開口,地下室頓時恢復了之前的寂靜。
陳嬌嬌卻不像剛剛那樣怕了。
她默默感受著楚慕語散發出的熱量,舒展雙腿想讓對方枕的更舒服一點,眼淚一顆顆的掉在地上。
即便她已經從那個籠子裡逃了出來,身邊也有了個自稱楚漂亮的女孩子陪伴,承諾會帶她離開這裡……
這些全都是她日思夜想的救贖,到了此刻,反而有些不敢相信。
生怕這些都是她的一場夢,夢醒了以後,等待她的只有下一次的折磨和屈辱。
直到她的腿上增加了一些不屬於她的重量,才讓她真正意識到,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側耳聽著女孩子壓抑不住的啜泣,楚慕語想了想,還是縱容了對方浪費體內水分的行為。
翻個身強調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她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坦然自若的閉眼小憩。
不知道過了多久。
睡夢中的楚慕語被陳嬌嬌搖醒,聽到對方驚恐萬分的聲音:“快醒醒,有人來了!”
“嗯?”
楚慕語揉了揉眼睛,悄然捏住了藏在袖口處的手術刀。
下一秒,一聲巨響轟然傳來。
外面的光線照射進陰暗的地下室,那幅掛在外面遮掩的油畫沿著樓梯摔了下來,掀起的灰塵在空氣中翩翩起舞。
緊接著,一隻黑色皮鞋踩上了殘破的畫框。
陳嬌嬌抖了抖,髒兮兮的小臉上滿是淚痕,“楚漂亮……”
“楚漂亮?”
伴隨著似笑非笑的感慨,頎長俊美的男人紆尊降貴的走進這裡,“楚楚,一夜不見,你這臉皮倒是越發的厚了。”
“戰爺,您怎麼來的這麼慢?”
楚慕語厚著臉皮裝沒聽見,扶著手腳發軟的陳嬌嬌站起來,“出去吧,我幫你叫救護車。”
陳嬌嬌慌里慌張的點了點頭,不敢再看面前英俊邪肆的男人。
“楚漂亮,我不打擾你們,去外面等你……”
說完,她輕輕推開楚慕語,以最快速度離開了這個陰暗的地下室。
目送著陳嬌嬌連滾帶爬的跑掉,楚慕語無可奈何的看向男人:“戰爺,您幹嗎嚇唬小姑娘?”
“我想嚇的人不是她,是你。”
開啟手電筒懟著楚慕語的臉,戰擎淵煙灰色的瞳孔微微眯起,自上而下的將她打量了一遍,“額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那個變態饞我身子,把我從樓梯上推下來的!”
楚慕語嚶嚶嚶的告狀,趁機撒嬌耍賴的說:“不過沒關係,我知道您肯定會來救我的。”
“不一定。”
戰擎淵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半真半假的沉吟著:“也許,我原本是來殺了你的。”
楚慕語獻媚的笑容僵在臉上。
嘖,戰家大佬這陰晴不定的狗脾氣真是難搞!
明明她老實本分又沒打算逃跑,幹嘛說這種反派專屬的臺詞,害的她都快冒冷汗了好不好?
繼續裝著聽不出男人話裡殺機畢露的威脅,楚慕語一頭扎進男人懷裡,十分嬌羞的扭捏著:“戰爺,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小女子唯有以身相許……”
“你想得美。”
“那您對我以身相許……”
“……”
“疼疼疼!”
楚慕語哀怨的揉著臉頰,委屈巴巴的抱怨:“戰爺,您下次能不能換個地方蹂躪,萬一把我的瓜子臉捏成大餅臉可怎麼辦?”
戰擎淵瞧著她神氣活現的小圓臉,指尖癢癢的又捏了她一把。
說話間,樓梯口處傳來陣陣腳步聲響。
楚慕語可憐兮兮的張望過去,只見奧古斯丁的身影最先出現,燦爛的金髮反射著外面投射進來的光線,絢麗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接下來,是戰擎淵的保鏢們緊隨其後,由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控制著許黎的父親。
走到近前,有人在後面重重的踹了這個變態大叔一腳。
兩邊的保鏢同時鬆手,任由對方雙膝一軟,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叔叔,你不是說要我跪在許黎面前認錯,現在好像反過來了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