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她沒有！
溫柔就算了，勢在必得的野心又是什麼鬼？
楚慕語內心瘋狂吐槽，眼神叵測的把胖乎乎的導演凌遲了幾遍。
還沒等她解釋這都是誤會，就見墨果兒蹭的一下從琴凳上站起來，氣勢洶洶的向她走了過來。
“大，大小姐……”
楚慕語無可奈何，垂死掙扎的說：“我只是隨便笑笑而已，絕對沒有那麼豐富的含義。”
說話間，墨果兒穿著高跟鞋踐踏過可憐的草坪，盛氣凌人的盯著她的審視片刻。
“楚慕語，再笑一個給我看。”
“誒？”
楚慕語眨眨眼睛，十分為難的望著怎麼看都不討喜的墨果兒，露出一抹僵硬的假笑。
沒辦法，誰能想到一個拍廣告的導演竟然還真有兩把刷子。
要是她笑得情真意切，再被對方當做教科書來分析一回，恐怕以後都不用出現在墨雲端面前了。
墨果兒撇了撇嘴，當眾diss她：“難看死了！”
這個評價得到蔣小溪和她的哥哥拍手贊同，伸長了脖子朝這邊張望，期待楚慕語丟人現眼，黴星高照。
聽了墨果兒毫不留情的諷刺，楚慕語抬手揉揉笑僵了的臉頰，眼中掠過危險的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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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看在墨雲端的面子上，她不和墨果兒一般計較。
把嘴邊的反諷用力的咽回去，楚慕語皮笑肉不笑的說：“難看就不要看了，您還是自己琢磨著怎麼演吧。”
“當然，這還用你說！”
墨果兒哼了哼，像只驕傲的孔雀一樣轉身，回到鋼琴前醞釀了一下情緒。
導演指望她能就此開竅，招呼著大家重整旗鼓，又拍了一遍。
鏡頭緩緩掠過溫暖妒忌委屈的表情，又掠過蔣小溪臉上的姨母笑，最終定格在男女主角相視一笑的橋段上。
楚慕語一見墨果兒那抽搐的笑容就忍不住想樂。
這回，她很有先見之明的抱緊礦泉水，免得再發生剛剛的狀況。
“卡！”
導演扶著額頭連連嘆息，一轉臉瞧見正樂呵著的楚慕語，索性對她招了招手：“你，過來演給墨小姐看看，你是她的朋友吧？”
楚慕語不甘心的再次指了指自己，表情生動的表示她不願意。
幾分鐘前還慧眼如炬的導演在這一刻選擇性失明，抬手指著她點啊點：“對，就是你！”
楚慕語垂頭喪氣，回眸瞧了眼不置可否的墨雲端，認命的去給大小姐當樣板了。
她又不是真正的演員，自然用不著之前那樣麻煩。
“楚小姐，加油！”
溫暖暫時擺脫了白蓮花女配的人設，湊過來給楚慕語加油。
楚慕語蔫巴巴的笑了笑，坐在主角的位置上，愛答不理的拿起劇本。
她原本還奇怪導演為什麼要溫柔之外的情緒，看了幾眼之後恍然大悟。
在墨果兒這個主角的劇本上，她和男主相擁牽手以後，還要對外面的白蓮花女配丟一個冷靜睿智的眼神，表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合上劇本，楚慕語深深地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是在做無用功。
沒想到這還是個挺有深度的腹黑人設，實在太看得起墨果兒的智商了。
導演看出楚慕語不情願，所以採取緊迫盯人的戰術，“怎麼樣，可以開始了？”
楚慕語瞪了他一眼，表情沉痛的點了點頭。
“很好，墨小姐，請您過來這邊。”
導演哄著墨果兒在最近的位置站住，囑咐她用心看好楚慕語的表情。
待會兒模仿出七八分相似，再加上得天獨厚的美貌，差不多就能在演藝圈裡混飯吃了。
省去之前種種的過程，扮演男主角的小鮮肉款款走到楚慕語面前。
楚慕語用一指禪調戲鋼琴，在叮叮咚咚的背景音裡抬起眼眸，緋色的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
小鮮肉望著她怔了怔，眉眼間湧現出一抹追憶和複雜。
走過去坐在她身邊，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又欲言又止的看向鋼琴，抬手覆上了楚慕語瓷白的手背。
楚慕語鏡片下的眼眸微微睜大，眼尾上挑的瞥了過去，有種說不出的無措和欣喜。
小鮮肉跟著笑了起來。
按照劇本的流程，楚慕語應該起身，小鳥依人的窩進男主角懷裡，來一曲四手聯彈。
不過她還沒打算犧牲到那個程度，正打算到此為止，耳邊突然傳來喊停的動靜。
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墨果兒沉著臉找茬兒：“楚慕語，你竟然對誰都能這樣笑？”
要不是她偷看了哥哥的神情，即時喊了停，這混蛋還真敢坐到人家腿上去！
仔細一看，和她搭戲的男主角長得還湊合，沒準兒楚慕語是想藉機佔人家的便宜！
楚慕語一臉無辜，覺得自己冤枉極了：“……這不是導演吩咐的麼？”
墨果兒翻白眼，精緻的小臉上盡是不悅，“他叫你去死，你去不去啊！”
楚慕語：“？？？”
導演同樣一頭霧水，站出來解釋道：“墨小姐，您是外行人看不出門道，其實這位小姐剛剛的表現差強人意，溫柔全是浮在表面的，假以時日，您肯定能比她優秀。”
眼看著墨果兒從炸毛恢復成平時的驕傲，楚慕語十分不能理解對方的所作所為。
難道……
這是墨果兒嫉妒她演的不錯，想在導演面前撒個嬌？
瞄了瞄導演中年發福的身材，楚慕語像是做了噩夢似得大打冷顫，把撒嬌的念頭從腦海中趕出去。
不管怎麼說，她也算是仁至義盡的幫了忙，可以去找墨雲端撒個嬌……刷波存在感了。
興致勃勃的跑到墨雲端面前，楚慕語欲言又止，猶豫著要怎麼暗示她的辛苦。
這可都是為大小姐付出的汗水，找他這個哥哥補償一二，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然而，墨雲端根本不給她自賣自誇的機會。
一雙丹鳳眼無悲無喜的睨著她，唇角勾著抹意味不明的輕笑。
楚慕語呼吸一窒。
她和墨雲端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對方常年的喜怒不形於色，還是能看得出幾分端倪。
比如眼下，墨雲端似乎不大開心。
但……
為什麼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