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
扭曲又複雜的關係。
眼中掠過無奈的笑意，楚慕語放棄了對房門施加暴力，轉而看向身邊的男人。
她不急著從這裡離開，但是起碼要做做樣子，表示這絕對不是她樂於看待的發展。
“怎麼辦，要不然你打電話給其他教授，看看有沒有誰可以放我們離開？”
墨雲端單手抄在口袋裡，聽到這裡微微頷首。
他修長的指尖摸索到側邊小小的按鈕，面不改色的把手機調成靜音。
“抱歉。”
墨雲端一本正經的淡淡道：“我把手機放在那邊的實驗室，忘了帶回來。”
這麼巧？
楚慕語蠢蠢欲動的心思活泛起來，難道這是上天安排的旨意？
偷眼看了看神色如常的男人，她彷彿很失望的接受了這個現狀，走到冰箱前拿出硬邦邦的麵包片，看上去乾巴巴的沒什麼食慾。
“我用酒精燈幫你烤一烤怎麼樣？”瞄著實驗室裡的各種器材，楚慕語很快想到辦法：“這裡還有火腿，做個簡單的三明治不成問題。”
墨雲端跟著她走過來，唇角揚起微小的弧度：“看來，你的廚藝還是沒有長進。”
楚慕語摸了摸鼻尖，覺得自己似乎很久沒有和對方閒話家常，幾乎帶了幾分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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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每個人都有不太擅長的事。”
墨雲端輕輕笑了一聲，“什麼時候回去，我讓阿姨做你喜歡的紅燒排骨。”
楚慕語捏著麵包的手指顫了顫，不忍心拒絕墨雲端的好意，“最近沒什麼時間，等我回去的時候，提前告訴你。”
明白她語焉不詳的原因，墨雲端垂著眼眸，波瀾不驚的說：“最近，我父母都不在家裡，忙著處理公司那邊的問題。”
關於這個，楚慕語倒是有所耳聞。
頗為心虛的瞅了瞅墨雲端平淡的表情，她儘量辯解道：“我真的沒有在戰爺面前亂說話，都怪大小姐自作聰明……”
墨雲端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她忙碌。
酒精燈上燃起大大的火苗，楚慕語找了塊沒用過的鐵絲網，動手能力很強的折騰了一會兒，準備出了一個簡易的烤架。
把麵包片擺在上面，她左右顧盼了一會兒，抬頭問：“有沒有食用油？”
“沒有。”
“那只能這樣將就著了。”
搬了椅子坐在酒精燈旁邊，楚慕語單手託腮的看著慢慢焦黃的麵包片，時不時戳一下，試探著它的柔軟程度。
墨雲端靜靜地望著這一幕，片刻後起身去了他的辦公室，拿出了一小袋密封包裝的食物。
把這東西遞到楚慕語面前，他低聲道：“所裡研制成功的人造肉，這是第一批樣品，想不想嚐嚐？”
“好啊。”
楚慕語伸手接了過來，拆開其中一個包裝，啊嗚咬了一大口。
慢條斯理的咀嚼片刻，她以肉食動物的專業態度評價：“差強人意，質感上區別很大，口味倒是還不錯。”
“主要是營養成分非常近似，其他的可以慢慢改良。”
見她吃的很香，墨雲端也拿了一塊，心不在焉的嘗了嘗。
這袋東西在他這裡放了將近兩個月，他卻從來都沒有嘗試一番的慾望。
這讓他回憶起那位名震中外的老師給他的評價——
天生的學者，對於專業領域以外的事情漠不關心，遲早會失去真正重要的東西。
可是……
除了學術和研究以外，還有什麼是真正重要的東西？
難以理解的皺了皺眉頭，墨雲端放下咬了一口的食物，提醒楚慕語給麵包片翻了個身。
對於他而言，食物無所謂好不好吃，不過是浪費時間的必要需求而已。
很快，碳水化合物獨有的香氣在實驗室裡蔓延開來，聞著讓人食指大動。
楚慕語戴上一次性手套，把烤的軟軟的麵包片夾上火腿，優先送到墨雲端面前。
墨雲端欣然接受，動作優雅的嘗了一口。
楚慕語眼巴巴的望著他，卻也知道得不到期待中的評價。
且不說這麼寒酸的三明治是否好吃，而是墨雲端並不在乎口腹之慾。
好像什麼東西吃起來都是味如嚼蠟，讓她這樣的吃貨頗為惋惜。
收回目光，楚慕語又拿了片麵包烤著。
眼下，氣氛似乎不錯，或許可以提一提許黎和她的父親。
“墨雲端，許黎的病……”
墨雲端看了她一眼，拿起紙巾擦了擦唇角，“細菌感染，我救不了她。”
楚慕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的父親說，那種細菌是人為培養的，來源很可能是實驗室。”
“這樣啊。”
“……你知不知道什麼頭緒？”
“不清楚，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留意。”
三言兩語間，墨雲端的回答滴水不露，完全看不出任何心虛。
楚慕語還是認為他具有重大嫌疑，不過她已經提醒過他，接下來大概不會有什麼問題。
耐心的給麵包片翻了個身，她轉移話題道：“蘇白看我的眼神不太對勁，你打算什麼時候做他的藥？”
“這是私人事務，我不能佔用工作時間。”
“所以？”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你要多留幾個小時，直到提煉成功為止。”
楚慕語一頭霧水的想了想。
下班之後留下來……豈不是說這一層樓裡只剩下她和墨雲端兩個人？
雖然肯定還有賴在實驗室不願離開的大佬，不過那些人大多數時間都沒什麼存在感，完全可以選擇忽視。
這，這是不是等同於約會？
楚慕語十分費解的沉思起來，思維猶如脫韁的野馬，想起了一些小電影裡的曖昧情節。
見她許久沒有回答，墨雲端輕描淡寫的問：“不願意？”
“願意，我當然願意。”
楚慕語心神不屬，一不小心說了實話。
之後又連忙遮掩著：“畢竟蘇白是我推薦給你的，理應由我負責到底。”
“嗯。”
墨雲端再次笑了笑，眉眼溫雅的望著詳裝鎮定的楚慕語，嗓音帶著動人的磁性：“回去以後，我讓家裡的阿姨準備晚餐，每天準時派人送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