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語不急著進去，扭頭看面色蒼白的魏小蔓。
“魏小姐，願賭服輸，你先請吧。”
魏小蔓潔白的貝齒咬住唇瓣，定定的看了楚慕語一會，突然開口道：“魏家不比戰家差什麼，你這麼對我，就不怕我改日找你的麻煩？”
楚慕語不以為意的攤了攤手，“改日的事情，改日再說。”
魏小蔓把她可惡的笑臉記在心裡，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對不起！”
“嘖，大家閨秀就是與眾不同，這也算是有誠意？”楚慕語無可奈何，抬手拍了下保鏢的肩膀：“辛苦你了，宋小哥。”
保鏢皺著眉頭，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少夫人，您不該為了我得罪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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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都已經得罪了，我還不至於真的怕了她。”
楚慕語吹了吹垂落到眼前的髮絲，俯身從地上撿起那張支票，疊起來揣進保鏢的口袋：“這是魏小姐給你的精神損失費，不要白不要。”
保鏢一怔，冷淡的嗓音多了些複雜的情緒：“少夫人，您……”
“好了，我這就去見戰爺。”
楚慕語玩世不恭的笑了笑，和溫暖揮揮手：“乖，早點休息，做個好夢。”
溫暖懸著的心落回原處，活潑潑的回以一笑，“楚小姐也是，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目送著溫暖窈窕的身影離開，楚慕語眯了眯眼睛，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她之前以為戰擎淵喜歡溫暖，是因為他對溫暖格外溫柔。
不過現在看來，戰擎淵對魏小蔓也很不錯，比起傳說中心狠手辣的活閻王，更像是位俊美無儔的貴公子。
意識到只有自己是可憐巴巴的受氣包，楚慕語哀怨的闖進戰擎淵的浴室，拖長了音調膩味他：“戰爺，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戰擎淵整個人泡在黑漆漆的藥浴裡，聽了這話愛答不理的瞥了瞥她。
他全部的精力都用來忍痛，半晌緩緩地開口：“外面怎麼回事？”
“還不是您惹下的風流債，魏小姐看起來嬌嬌弱弱的，瞪人的眼神太刺人了，我的HP降了起碼一萬點，要戰爺親親抱抱舉高高。”
一邊說著，楚慕語一邊趴在木桶邊緣，伸手進去撩水玩。
戰擎淵向來不把她的話當話聽，煙灰色的眼眸倒映著她燦爛的笑臉，心底湧起的妄火稍稍平息。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楚慕語玩味的眯了眯眼睛。
賴在木桶邊不走，她突如其來的說：“戰爺，木屋那邊改造的怎麼樣了？”
經她這麼一說，戰擎淵同樣想起了那些不算愉快，卻生動有趣的回憶。
明明並不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現在想來卻恍如隔世。
“……你想去看？”
楚慕語笑嘻嘻的反問：“您不想去？”
“可以。”戰擎淵看著她的笑臉，漸漸開始心浮氣躁，閉上眼睛不耐道：“什麼時間？”
“我倒是想現在就去，不過您的身體……”
楚慕語十分遺憾的嘆息，抽出浸泡在藥浴中的左手，瓷白的肌膚因為藥力的刺激而微微泛紅。
這抹淡淡的緋紅，和戰擎淵的蒼白形成鮮明對比，讓她情不自禁的皺了下眉頭。
於是，她隨機切換到下一個話題：“戰爺，您這幾天感覺如何，要不要開始第二階段的治療？”
戰擎淵不假思索的懟她：“少廢話，從明天開始。”
病人如此配合，楚慕語反倒有點受寵若驚。
她抬手摸了摸鼻尖，難以啟齒的低聲說：“關於接下來的藥方，有那麼一點點的問題，我還沒想好怎麼解決。”
戰擎淵早知道她不靠譜，聽了這個訊息也沒什麼失望可言：“說。”
楚慕語尬笑兩聲，“就是那個……幾種藥材互相反應，好像有些催情的效果。”
如此惡劣的副作用，對於戰擎淵來說，大概還不如單純的疼痛。
果然，男人再次睜開眼睛，眼神陰鷙的望向她：“楚楚，你是故意的？”
“戰爺，我冤枉啊！”
楚慕語抖了抖，趴在桶邊垂淚道：“就算我饞您的身子，也不會用這麼下流的手段，霸王硬上弓他不香嘛？”
說著，她再次伸出賊手，趁著男人無暇他顧，摸了把他手感極佳的腹肌。
頂著戰爺駭人的目光，楚慕語心滿意足的準備收回手。
嗯！
賺到了，沒有白來一趟。
然而，還沒等她把手抽出水面，戰擎淵陰森森的笑了一聲。
下一瞬，男人的大掌攥住她纖細的手腕，硬生生的將她整個人扯進了木桶。
伴隨著譁啦啦的水聲，木桶四周溢位大量的深色藥液，苦澀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楚慕語眼前天旋地轉，只來得及勾住戰擎淵的肩頸。
單膝跪在戰擎淵的雙腿之間，她意識到這個姿勢略顯微妙，卻又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可言。
畢竟木桶裡的空間有限，她千辛萬苦的保持著和戰爺之間的距離，但是這實在很費力氣。
雪白的額頭抵上男人的頸窩，她換了個輕鬆點的姿勢，軟綿綿的抱怨道：“戰爺，您這麼熱情，我會把持不住的。”
戰擎淵的本意是想懲罰她。
可是真的把她扯進來，又隱約變成了懲罰自己。
這出乎預料的發展令他十分不爽，語氣不善的命令：“閉嘴，老實待著。”
“嚶！”
楚慕語哼唧一聲表示不滿，倒也真的安靜下來。
溫度頗高的藥水浸溼身上的衣服，帶給肌膚刺痛和火辣的雙重體驗。
這種藥方會刺激戰擎淵體內殘存的餘毒，受到的痛苦何止是她十倍有餘。
她心中微動，不再報復性的攀附在戰爺身上，恢復成之前那個費力的姿勢。
抬眸望著男人線條英挺的面孔，楚慕語的視線追隨著他額上滑落的一滴汗珠，沿著高挺的鼻樑一路下滑，最終落在他緊抿的薄唇上。
戰擎淵舊疾發作，膚色蒼白的像是西方傳說中的吸血鬼。
閉著眼睛的樣子尊貴傲然，凜然不可侵犯。
唯有唇色倒是比平常殷紅，讓楚慕語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一個詞語。
食色，性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