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語仰起小臉，哀怨的瞧著他：“沒有關係？”
她垂落的髮絲落進男人的衣領，如絲綢般貼著他的肌膚，帶來異樣的癢意。
戰擎淵閉目假寐，漫不經心的道：“只要你肯動腦子，就不會問這麼蠢的問題。”
楚慕語想了片刻，竟然還真的摸索出一些規律。
凡是戰擎淵舊疾發作，浸泡過藥浴之後，他身上的香水味道會格外濃烈一些，大概是為了蓋住那苦澀的藥味。
以往沒有這麼誇張，可能是因為他現在和戰家長輩住在一起，處處都格外小心行事。
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什麼，楚慕語窩進他懷裡不吭聲了，軟綿綿的打了個哈欠。
說來奇怪。
不過是三天沒有同床共枕，再次抱住送上門的抱枕，竟然有了些懷念的感覺。
而且他的氣息和存在都如同安眠藥一般，讓剛剛還興奮不已的楚慕語冷靜下來，習慣性的閉上眼睛，準備睡個好覺。
入睡之前，她懶洋洋的開口：“戰爺，你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四天。”
楚慕語點了點頭，呼吸漸漸平穩起來。
適宜的溫度還是其次。
或許是戰家大佬無時無刻都煞氣凜然，自從和他睡在一起，她好像再也沒有做過那些硝煙彌漫的噩夢。
深深感到活閻王這個稱號還是有些道理的，楚慕語今夜也順利的睡到天亮，被身邊窸窸窣窣的動靜吵醒。
睜開一隻眼睛看過去，她一頭霧水的問：“戰爺，您起這麼早？”
外面還是矇矇亮的天色，不過四五點鐘的光景。
在稀薄的晨光中，男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低沉磁性的吩咐：“別說我來過。”
“……”
楚慕語撲哧笑了出來，覺得自己彷彿是見不得光的小情人，善解人意的進入角色：“嚶嚶嚶，讓老夫人知道我勾引您，怕不是會打死我。”
說完，她意猶未盡的嘖了嘖舌。
這調調聽起來怎麼有點像民國的姨太太？
她什麼時候看了類似的電視劇？
戰擎淵冷眼瞧著她矯揉造作，抬手捏了把她氣色紅潤的臉蛋，“閉嘴，睡你的。”
“嚶！”
楚慕語往被子裡縮了縮，十分聽話的睡了個回籠覺。
滿身冷汗的被噩夢驚醒，她往日靈活狡黠的眼眸略帶茫然，呆呆的望著窗外明亮的日光，過了半晌才想起她此刻身處哪裡。
起身去桌邊喝了杯冷茶壓驚，楚慕語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往日，這個時候她已經到了國立研究所，正眼巴巴的等著墨雲端出現。
而今天她心情懨懨的，只想縮在哪裡當鴕鳥，連房間都懶得出去。
可是答應了蘇白的事情，必須要做到……
去和不去兩種選擇在她心中此起彼伏，足足花了十幾分鍾，都沒能做出決定來。
最終還是楚南陽給她打了電話，說他的身體恢復健康，準備今天去研究所見一見導師，約她在那裡碰面。
“……好，我等你。”
聽到自己最終還是答應下來，楚慕語哭笑不得，說不清是後悔還是釋然。
算了。
這一次，她不是為了見墨雲端，而是為了楚南陽。
找到這個不是藉口的藉口，楚慕語心情複雜的拎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心不在焉的離開了這裡。
……
國立研究所，幾位學術界的大佬齊聚一堂，照例開始早會。
各自的實習生和跟班們奮筆疾書，祥和的氛圍一如既往，反倒讓人發現了什麼不對。
探討的課題暫時告一段落，蕭雨柔好奇的問：“墨教授，你的實習生呢？”
前兩天，那個別具一格的實習生讓人印象深刻，怎麼看都是個徹頭徹尾的學渣，讓人奇怪她是怎麼混進這種場合來的。
這個問題讓墨雲端抬眸看了過來，也同時讓四周的實習生們虎軀一震。
個個都露出一臉要哭不哭的表情，看起來似乎遭受了什麼非人的對待。
好在墨雲端沒再說些殺人誅心的話，風輕雲淡的道：“她喜歡睡懶覺，這兩天過了新鮮勁，大概是還沒起來。”
“這，這算是什麼理由？”
無端從話中聽出幾分寵溺的意味，蕭雨柔輕蹙秀眉，繼續道：“墨教授，如果她不適合研究所，我可以推薦更合適的學生給你，這裡不是由著她任性的場合。”
尹星輝哈哈一笑，“蕭小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節奏，還是不要強求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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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柔還是皺眉，“尹教授，這對其他實習生來說並不公平，而且能跟在墨教授身邊本就是難得的機會，不該這樣白白浪費。”
這種說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都認為楚慕語身在福中不知福，不配玷汙這莊重的場合。
在這一面倒的反對中，墨雲端微微頷首，溫文爾雅的說：“只有楚慕語可以做我的實習生，沒有第二個人選可言。”
話音落下，早會的時間恰好結束。
眾人面面相覷，全都對墨雲端的言論感到不可思議，又沒辦法勸他收回成命。
尤其是坐在墨雲端正對面的蕭雨柔，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中最淡定的是尹星輝，招呼著自己的笨蛋實習生向外走，路過墨雲端的同時冷嘲熱諷：“墨教授，我看楚小姐不是睡過頭，沒準是放棄了你這朵高嶺之花，改追別的目標去了。”
說完，他瞧著墨雲端從容不迫的面具出現了那麼一絲絲的裂痕，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
為了驗證他說的對不對，特意繞了個遠路從墨雲端的實驗室門口經過，果然沒看到那抹纖細的身影。
哼著小曲往自己的實驗室走，尹星輝抬眼看到門前站著的兩個人，頓時笑不出來了。
作為和墨雲端年齡相仿的青年才俊，他隱隱約約知道那個舉世聞名的人類英雄，內在的個性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溫文無害，儒雅端方。
倘若，墨雲端的不二臣真的回心轉意，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感慨著自己過分完美的魅力，尹星輝帶著他的小跟班走過去，露出一個自認俊美的微笑：“楚小姐，特意在這等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