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
楚慕語漫不經心的念了一會兒，鬼鬼祟祟的和戰擎淵咬耳朵：“戰爺，沈千嬌在這，你要怎麼買看中的藥材？”
她突然起來的靠近，讓戰擎淵微微一僵，控制著自己不要立刻推開她。
抬眸瞥了眼正在和墨夫人交流意見的沈千嬌，他同樣意識到這其中的不方便，低聲答道：“沒辦法，只能看著是誰買下，再從他手中買回來了。”
溫熱的呼吸吹得楚慕語顫了顫，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悄悄揉了揉泛著薄紅的耳尖。
即便她裝著若無其事，這小小的動作還是落進了男人的眼底。
戰擎淵狹長的眼眸眯了眯，眼中掠過深沉的暗色。
有那麼一瞬，他想欺負的再狠一點，只為了看她還能露出什麼更加有趣的表情。
約莫十幾分鍾後，拍賣正式開始。
沈千嬌身為戰家事實上的夫人，手頭比墨夫人寬裕很多，接二連三的讓人報了幾次價，陸續買了些書畫古董。
墨夫人似乎沒什麼看中的目標，專門給沈千嬌出謀劃策，時不時偷看這邊的情況，看樣子很為自家女兒不受歡迎的現狀而憂心忡忡。
而墨果兒本人並沒有被人冷落的自覺，拿著另一份目錄翹首以待，在拍賣到一套珍珠首飾時報了價碼，又很快被其他人反超。
楚慕語冷眼旁觀，終於猜到墨果兒來此的用意。
既然墨夫人的生日就在明天，墨果兒想要選一份拿得出手的生日禮物，這裡算是最合適的場所了。
“楚慕語……”再三報價過後，墨果兒雪白的額頭上沁出汗水，理直氣壯的朝著楚慕語看過來：“明天是我媽媽的生日，你這個養女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當然。”
楚慕語斜眼看她，故意拉長了語調：“可惜我又沒有大小姐的身價，還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學生，只好待會買張賀卡，聊表心意。”
墨果兒一噎，眼神微妙的落在楚慕語價格不菲的衣著上，表示完全不能相信她的鬼話。
看著那套珍珠首飾馬上要被人買下，她頤指氣使的命令：“你怎麼可能沒有錢……給我十萬買禮物，算你對我母親盡了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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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啊……”
楚慕語嘖了嘖舌，很感興趣的問：“大小姐，墨家怎麼會連十萬都拿不出來？”
墨果兒沒好氣：“我要用自己賺的錢買禮物，不能從家裡面出。”
對此，楚慕語表示理解，卻遲疑著沒有開口。
十萬塊對她來說，的確不是什麼問題。
問題的關鍵在於，無論是十萬還是十塊，她都不情願花在墨夫人身上。
至於墨家把她從小養大的費用，她早已折現還給對方，恩情這種東西從未存在，她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果兒，媽媽知道你一片心意，但慕語畢竟不是我的女兒，不能要求她做些什麼。”
聽到這裡，墨夫人親切微笑著打了個圓場。
那態度溫柔賢淑，任誰看了，都會認為楚慕語薄情寡義，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墨果兒憤憤不平，撒嬌的嚷著：“媽，她從小在我們家吃住，您和爸都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這樣不是太便宜她了？”
“沒關係，我們當初收養慕語，又不是貪圖她的禮物和回報……”
她的話未說完，戰擎淵似笑非笑的嘲諷道：“墨夫人既然說的頭頭是道，又怎麼會教出這樣沒禮貌的女兒？”
沒禮貌的女兒——墨果兒瞪大了一雙美眸，潔白的貝齒咬住下唇。
然而那天晚上的記憶觸目驚心，她一見到戰擎淵，手腕處莫名其妙的隱隱作痛。
“戰公子……”
墨夫人陪著笑臉，尷尬的解釋：“果兒也是為我不平，您別怪她，要怪就怪我好了。”
“怪你？”
戰擎淵冷笑，態度囂張的近乎狂妄：“墨夫人，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墨夫人宛如挨了一記無形的巴掌，無言以對的垂下頭。
她之所以沒有制止墨果兒，是因為她想要藉機抹黑楚慕語的形象，卻不料偷雞不成蝕把米，哭都沒地方哭了。
而墨果兒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受委屈，噌的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望著戰擎淵怒道：“我媽媽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怎麼能這樣沒有紳士風度？”
戰擎淵陰測測的一笑。
他不屑於和墨果兒這種胸大無腦的名媛一般見識，直接叫了個前所未有的高價，拍下了那套珍珠首飾。
頃刻間，包廂內的兩位夫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出了幾分驚喜的意味。
的確，以墨果兒的顏值，無論是什麼表情都很漂亮。
此刻她怒氣衝衝的紅了臉頰，遠比平時那個木頭美人漂亮迷人。
難怪戰擎淵動了些心思，打算買下這套首飾哄哄她。
很快，服務人員送來了這套簡約奢華的首飾。
當著眾人的面，戰擎淵輕描淡寫的開啟了那個做工精湛的盒子，粗暴的扯出其中光華內斂的項鍊和耳環，隨便塞進楚慕語手裡：“成色不怎麼樣，別帶出去丟人現眼。”
握著掌心涼涼的珍珠，楚慕語竟然還很不領情，一臉嫌棄的問：“戰爺，折現好不好？”
戰擎淵冷眼瞧著一點都不配合的楚慕語，突然覺得這混蛋女人還是欠揍，嗓音冷戾的道：“不好。”
楚慕語面露遺憾，笑眯眯的看了眼僵在原地的墨果兒，拿著項鍊在她眼前晃了晃：“大小姐，現在買回去還來得及。”
墨果兒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顏面盡失的扭頭跑出了包廂。
“不買就不買，用得著這麼認真？”
渾然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麼可惡，楚慕語瞥了眼拍賣品的名單，“你們聊著，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她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只留下包廂裡死寂般的沉默。
沿著走廊慢悠悠的溜到大廳裡，楚慕語並沒有去找什麼衛生間。
而是埋伏在距離拍賣師最近的地方，等著看是哪個幸運的傢伙會買走戰爺需要的藥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