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慕語嗆到，墨雲端丟下前來搭訕的小姑娘不理，遞了張紙巾給她。
這份溫柔看的小姑娘十分豔羨，鍥而不捨的追問道：“我真的很喜歡你，可不可以留個聯絡方式？”
對面，楚慕語接過紙巾道了聲謝。
暗自感慨如今的小姑娘不可小覷，她暗戳戳的惦記了墨雲端這十幾年，也不過是對他說了一次喜歡。
那次的記憶……
直到今天還刻骨銘心。
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楚慕語抬起眼眸，正對上墨雲端看過來的目光。
揣測著男人是不是和她想起了一樣的過去，她尷尬的垂下眼眸，繼續喝她的果汁。
墨雲端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頭，再次看向女孩子的時候，態度比漠然無視好了幾分，“不可以。”
“為什麼？”小姑娘眼眶微紅，隨即又想到了什麼，“我下個月滿十八歲，今年就會考大學，你不用擔心我的年齡。”
墨雲端並不動容，“不是這個問題。”
小姑娘淚盈餘睫，咄咄逼人的繼續問：“那是什麼問題？”
墨雲端的耐心耗盡。
他悄然看了楚慕語一眼，話卻是對女孩子說的：“我不喜歡你——這樣可以了麼？”
對於不在意的人，墨雲端不會浪費不必要的時間，更不會考慮如何委婉的拒絕。
這一點，楚慕語已經親身領教過，安之若素的保持平靜。
導致的結果顯而易見，她從此對喜歡二字敬而遠之，絕口不提。
小姑娘的芳心碎了一地，乖乖的噢了一聲，垂頭喪氣的往回走去。
這慘兮兮的場面看的某些人心中難受，一拍桌子站起身，不滿的嚷著：“我說，長得帥了不起啊？你好歹是個成年男人，不喜歡沒問題，都不能哄哄小妹妹的？”
厲害，竟然敢找墨雲端的茬兒！
楚慕語捧著杯子看過去，發現仗義執言的是位女俠。
身上穿著和小姑娘同樣的校服，大概是小姑娘的閨蜜之類的，正雙手叉腰的朝著這邊看來。
戴著美瞳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是個挺標誌的小美人。
墨雲端卻連目光都沒有施捨給對方，淡淡道：“憑什麼？”
“憑她喜歡你！”小美人怒而拍桌，“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誰喜歡你真是見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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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常見鬼的楚慕語抬手扶額，把這爛攤子丟給墨雲端收拾。
別的不說，和高中生拈酸吃醋，她還丟不起這個人。
“程程姐，你別說了。”告白失敗的小姑娘眼淚汪汪，扯了扯小美人的衣服：“我們走吧。”
“嗯，我們走！”
小美人很有大姐大風度，臨走還不忘diss一番：“對面那個女的，勸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種除了長相一無是處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喜歡！”
躺著也中槍的楚慕語：“……”
臉上的表情十分懵懂，她抬手指了指自己，換來對方用力點頭作為回應。
“沒錯，就是你，你……你是不是楚學姐？”
小美人說著說著，突然拿出手機點了幾下，再看楚慕語的眼神變得亮閃閃的，“楚學姐，真的是你！”
“呃……”楚慕語一頭霧水，“你認識我？”
小美人舉著手機跑過來，硬是營造出明星見面會的氛圍，嘰嘰喳喳的說：“當然，你可是市二中的驕傲，學校裡沒有不認識你的！”
受寵若驚的眨了眨眼睛，楚慕語瞧了眼墨雲端，這回換成他喝著果汁看戲了。
伸出手指扶了扶下滑的眼鏡，她拿出成年人的自覺，彬彬有禮的客氣著：“謝謝，我都畢業好幾年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
“楚學姐，你怎麼一本正經的，和論壇上寫的一點都不一樣。”
小美人亮晶晶的眼神黯淡些許，氣呼呼的瞪著墨雲端，繼續道：“是不是他要求你一本正經，否則就不喜歡你？”
楚慕語愁眉苦臉，被迫解釋道：“學妹，你誤會了，他從來都不喜歡我。”
過往十幾年的愛恨糾葛，幾乎耗盡了她生命中所有的熱情和憧憬。
說給別人聽的時候，也不過是短短的幾個字就足以概括。
眼中掠過複雜的苦笑，楚慕語看著猛然僵住的小美人，輕描淡寫的說：“再不去學校的話，連第一堂課都要遲到了。”
“嗯嗯，再見楚學姐。”
似乎意識到說錯了什麼，小美人帶著她的小姐妹們迅速溜走，留下無可奈何的楚慕語，還有高深莫測的墨雲端。
受不了這壓抑的氛圍，楚慕語若無其事的開了口：“墨雲端，你想去研究所的話，現在可以走了。”
雖然墨夫人把墨雲端的一整天都許諾給她，但她其實並無奢求。
能相對而坐的吃個早餐，已經足以讓她心情愉悅的度過接下來的一天。
“……我不去。”
嗓音溫潤的拒絕她的安排，墨雲端拿出手機，解鎖螢幕以後放在了她的面前。
楚慕語垂眸看去，螢幕上顯示的是某家影院的訂票系統，電影的型別是她喜歡的恐怖驚悚類。
眉眼間的神色終於多了些異樣，她纖長的睫羽顫了顫，心情複雜的問：“墨雲端，這是你的安排，還是墨夫人的安排？”
墨雲端沉吟一瞬。
在這一瞬之中，楚慕語心中瞭然，黑到泛藍的眼眸中七分澀然，三分自嘲。
看來，墨夫人打定主意要讓墨果兒心想事成。
不僅僅是讓墨雲端犧牲色相的陪著她，還打算營造一場仿若戀愛的戲碼，拖著她不要折回戰家公館，免得誤了墨果兒的好事。
趁著楚慕語若有所思，墨雲端拿回手機，不動聲色的刪除掉搜索引擎中的記錄。
之後，他慢條斯理的開了口：“我徵求了一些人的意見，從中做出的選擇。”
楚慕語翹了翹唇角，一臉哭笑不得的神色。
所謂的一些人，指的八成是墨夫人和墨果兒，或許還有墨先生的從旁協助。
她承認墨雲端的智商高到一時無兩，但情商真的有待提升……
又或者，他根本懶得花心思騙她？
說不清是哪種答案更加可悲，楚慕語放棄掙扎的點了點頭：“走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