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丁，我……”
楚慕語欲言又止，末了有些無奈的道：“我會好好想想的，只是，再給我一些時間。”
奧古斯丁微微頷首，並不反對這樣的答案。
畢竟，比起輕而易舉的承諾，還是深思熟慮的選擇更有價值可言。
“如您所願，少夫人。”
說完，奧古斯丁很有紳士風度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聽著房門輕輕合上，楚慕語纖長的睫毛垂下，掩住了眸中明明暗暗的光彩。
沒錯。
她還需要一些時間……
就在楚慕語怔怔出神的時候，身後的浴室裡傳來一聲悶哼。
她悚然一驚，忙不迭的衝進浴室，“戰爺，您哪裡不舒服？”
戰擎淵整個人浸泡在漆黑的藥水裡，好看的眉頭皺的很緊，額頭上滿是薄薄的冷汗，正在專心致志的忍痛。
抬眸看著忐忑不安的楚慕語，他嗓音沙啞的道：“楚楚，誰讓你進來的？”
“我可是您的御用醫生，您完全不用害羞。”
刻意曲解了男人的意思，楚慕語側坐在浴缸的邊沿，伸手進去試了試水溫，“是不是太熱了，要不要調低一點？”
戰擎淵瞥了瞥她，神色慵懶的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
這藥浴像是要把他的骨血融化重塑，他畫地為牢的把自己困在這裡，已經用盡了他全部的自制力。
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病情，另一方面……
或許是因為火辣辣的疼痛太過鮮明，他的腦海中很清晰的浮現出那個雨天裡，楚慕語是如何落寞狼狽的離開那條青石小巷，換來了至關重要的藥方。
煩躁的蹙了蹙眉頭，戰擎淵看慣了楚慕語洋洋得意的狡黠，自然看不慣她的彷徨和失意。
心中的情緒起伏不定，他喉中湧上一陣腥甜，咳嗽著吐了口血。
“戰爺？！”楚慕語震驚不已，想不通她的藥方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同時抬手蹭了蹭男人暈染著血色的唇角，“這樣不行，您先出來，我再想一想如何改良。”
戰擎淵抬眸看她，煙灰色的瞳孔中戾氣十足。
某種慾望驅使著他抬起手來，一把攥住楚慕語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拉進了浴缸裡。
譁的一下，水花四濺。
楚慕語下意識的勾住男人的脖頸，好不容易保持了岌岌可危的平衡，又在下一瞬被男人重重的扯進懷裡。
修長的手指端起她的下巴，戰擎淵的目光灼熱幽深，定格在她緋色的唇上，隨心所欲的吻了上去。
楚慕語微微睜大眼眸，不知所措的承受著男人的掠奪。
這樣的藥浴對她的影響微乎其微，絲毫不能抵消男人霸道侵犯帶來的危機感。
所以……
這是藥浴的副作用之一？
浴室內的溫度和呼吸糾纏的效果足以讓人頭暈目眩，楚慕語警告自己保持清醒。
勾在戰爺肩頸的手收回，轉而抵住了他的胸膛，想要結束這個讓她心神不寧的親吻。
最重要的是，戰爺似乎對這件事很不擅長，次次都是由著性子啃她一通，雖然她也沒有資格說別人就是了。
然而，她這微弱的反抗，非但沒有讓戰擎淵偃旗息鼓，反倒有了愈演愈烈的趨勢。
縈繞周身的痛楚難以逃避，而她則甜蜜的讓人沉迷。
直到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呼吸急促，即將缺氧暈倒的前一秒。
戰擎淵鬆開桎梏她的手，難以饜足的結束了這個親吻。
“……戰爺，您好受點了嗎？”楚慕語喘息了一陣，熱水的溫度蒸的她臉頰緋紅，眸中盈盈的帶了水色，“我猜到會有這樣的副作用，但是為了您的身體著想……”
說著，她不好意思的咳了咳，十分含蓄地道：“固本培元，養精蓄銳，您懂得！”
戰擎淵諱莫如深的望著她的面孔，至於她說了些什麼，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他只知道這樣子的楚慕語非常誘人，在這個距離看來，她的靈動俏皮都盡在掌握，讓他難以自已的想要得到更多。
抬手搭上她不贏一握的纖腰，隔著一層溼透了的薄薄布料，他的指尖觸碰著她的溫度，和那柔軟細膩的肌膚。
“戰爺……戰爺？”
楚慕語在男人面前打了個響指，意識到問題可能比她想象的嚴重，自言自語的咋舌道：“看來藥材的比例還要再調整過，但這樣會不會影響療效？”
這種擦槍走火，一觸即發的關鍵時刻，她滿腦子裡還是藥方的配比，簡直不能更煞風景了。
戰擎淵有些想笑。
眼中的暗色一點點的褪去，他用力捏了把楚慕語的臉頰，“楚楚，你還說我不解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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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語呼吸一窒，裝傻充愣的表示她完全聽不懂對方在說些什麼。
手腳並用的從浴缸裡爬起來，她溼淋淋的站在地面上，對著戰擎淵伸出手：“這是您的第一次，十五分鍾已經很不錯了。”
她這話說得坦蕩自然，聽起來卻很惹人遐想。
浴室外面，奧古斯丁送來換洗的衣物。
他原本正打算敲門，聽了這個立刻收回手，把衣服放在醒目的茶几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
而戰擎淵盯著她白皙乾淨的掌心，反客為主的握住了她的手，借力從浴缸裡站了起來。
身上的水珠一滴滴的滑落，楚慕語看中了其中一顆，目光跟隨著它的蹤跡，掠過男人性感的鎖骨，肌理分明的胸膛，腹肌和人魚線，以及……
十分惋惜的看著小水珠的歷險記戛然而止，楚慕語義正言辭的批評：“戰爺，您知不知道您的褲子值多少錢，浪費是可恥的！”
戰擎淵邁開長腿走出浴缸，正嫌棄溼噠噠的褲子穿著難受，聞言別有深意的瞧了她一眼。
修長的手指放在鉑金製成的皮帶扣上，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撩人心絃：“想看？”
“……”
楚慕語下意識的想要點頭，隨即又艱難的移開了目光，強迫自己搖了搖頭。
倘若墨雲端對她冷淡的一如既往，大家都是成年人，她當然可以隨心所欲，沒有負擔的調戲戰爺。
但……
雖然她不明白是為了什麼，墨雲端對她的態度確實有所緩和。
讓她受寵若驚，無所適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