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角度來看，那些女人對墨雲端的痴迷並非沒有道理。
他的鼻樑很高，膚白如玉，極長的睫毛微微垂著，遮住了那雙漆黑鳳眸中影影綽綽的疏離和暗色。
修長的指間夾著那只廉價的香菸，墨雲端試探著吸了一口，很不習慣的咳嗽起來。
蘇白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收回自己的火機，“這算什麼，自我懲罰？”
墨雲端不置可否。
事實上，以他的傲慢程度，幾乎從來不向任何人解釋什麼。
蘇白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轉身走回兩米之外的角落站著，當一個很沒存在感的保鏢。
墨雲端長身玉立的站在欄杆前，再次嘗試著吸了一口，似乎有些無奈的皺了皺眉頭，把香菸按熄在了欄杆上。
舞池裡，正是中場休息的時候。
戰擎淵和楚慕語選了個避人耳目的地方站著，男人摘掉了鹹蛋超人的面具，菲薄的唇角咬著一支香菸，似笑非笑的樣子霸道又性感。
樓上，墨雲端垂眸看了看手中燃了一半的香菸，暫時放棄了再次嘗試的打算。
他不知道楚慕語和戰擎淵有著什麼樣的糾葛和過往，只能拿出鑽研學術的精神，觀察戰擎淵的特點。
難為楚慕語喜歡了他那麼多年，他願意為她作出一些改變。
現在，如果她喜歡抽菸的男人……
“墨教授，可以打擾一下嗎？”
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一個女孩子穿著寬大的校服，怯生生的站在樓梯口，手中拿著墨雲端編纂的教科書，似乎有什麼問題想要請教。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任何人都會這樣認為。
墨雲端微微頷首，“你想問什麼？”
“我想問這個……”女孩子捧著書走過來，示意墨雲端去看翻開的那一頁，“老師已經講過了，但我一直不明白。”
說話間，她已經站在了墨雲端面前。
墨雲端看著那一頁書，溫文爾雅的道：“這是銜接第二章的內容，你看這裡……”
女孩子卻沒有在意他的講解，突如其來的笑了笑：“真是過分啊，你已經不記得我了？”
說話間，她從教科書下面抽出了一把匕首，刀身反射的寒光刺痛了在場三個人的眼睛。
蘇白一瞬間反應過來，狂吼著朝女孩子衝了過去。
然而，還是太遲了一些。
那把匕首在電光火石間刺進了墨雲端的小腹，鮮血浸溼了他黑色的西裝，染紅了女孩的手。
毫無防備的事實讓他難得有些驚訝，仔細打量了女孩精心描繪過的妝容，“……是你？”
“沒錯，是我！”
許黎咬著牙笑了，正想抽出匕首永絕後患，就被趕到近前的蘇白抬腿踹了出去。
從地下拳場出身的保鏢不同尋常，許黎身不由己的摔出幾米，從樓梯上咕嚕嚕的滾了下去。
大禮堂內有幾百個人在談情說愛，伴隨著熱情洋溢的舞曲，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裡。
“墨教授，你怎麼樣？！”蘇白心驚膽戰的檢查了墨雲端的傷勢，手忙腳亂的幫他按住傷口的位置，“不行，你不能死，你死了的話，我妹妹要怎麼辦？！”
墨雲端眼前發黑，嗓音微啞的說：“我給你的藥可以撐到這個月末，之後，你拿著樣品去找尹星輝，也許他會幫你的。”
蘇白啞然，他一直覺得墨雲端不是人，到了今天總算有了更加直接的證據。
別說是墨雲端這樣養尊處優的學者，就算是他受了這樣重的傷，早就疼的沒心思開口，滿腦子只想著如何活下去了。
“該死，我要怎麼向楚小姐交代？”
手忙腳亂的的拿出手機，蘇白撥打了急救電話，接著又想撥打楚慕語的號碼。
“不用。”
墨雲端染著血的手指扯住他的衣角，眼尾的餘光看向舞池裡神氣活現的小狐狸，菲薄的唇角勾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她很開心，我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擾她。”
“你到底在說什麼？”蘇白急的快要抓狂，茫然的看向人潮洶湧的舞池，“墨教授，你的意識還清醒嗎？一加一等於幾？”
墨雲端低低的笑了笑，摸索著從口袋裡拿出一支針劑，面不改色的注射進自己體內。
蘇白知道他身上帶著奇奇怪怪的東西，下意識的追問道：“我要怎麼做？就這樣等著救護車來？還是去找那些教授幫忙，這裡不是醫科大嗎？”
“噓。”
墨雲端被他吵得頭疼，扶著欄杆一點點的站起身，輕描淡寫的說：“從後面離開，到外面等。”
“什麼？”
蘇白傻眼了，就算他沒有醫學常識，也知道這絕對是最不合適的做法。
然而，墨雲端並不打算過問他的意思。
就在這短短的一分鐘裡，他最後看了看舞池裡的人影，菲薄的唇抿成一線，走過的地方鮮血淋漓。
蘇白愕然的看著，隨即低咒了一聲，跑過去扶著他離開。
樓梯下面，持刀行兇的許黎已經沒了蹤影。
蘇白已經記住了對方的長相，任勞任怨的把墨雲端帶到大禮堂外的花壇旁邊，拿出手機給急救中心發了個定位。
放下手機，他再次看向身受重傷的男人，猶豫著要不要去追行兇的女孩。
墨雲端垂著頭坐在那裡，安安靜靜的忍受著暈眩和疼痛，形單影隻的樣子看起來竟然有那麼一點點的可憐。
蘇白煩躁的撓了撓頭，有些緊張的問：“墨教授，我還是給楚小姐打個電話吧？”
墨雲端似乎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沉默著搖了搖頭。
之後……
他單手按住還在流血的傷口，體力不支的暈了過去。
因為墨雲端的態度從始至終都很淡定，直到救護車開到面前，蘇白才發現他已經暈倒的事實。
和醫護人員共同把墨雲端扶到車上，蘇白坐在全速行駛的救護車裡，眼神複雜的看著失去意識的男人，最終還是拿出了手機。
他不知道墨雲端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他只知道，楚慕語是這個男人唯一的奇蹟。
“楚小姐，我是蘇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