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體會到躺著也中槍的心情。
楚慕語這條鹹魚翻了個身，懶洋洋的枕在男人的腿上，“知道了，不如我替戰爺去探望一二，這總沒問題了？”
戰擎淵挑了挑眉頭，很不贊同的捏了捏楚慕語的臉頰。
手機裡，溫暖糾結的說：“楚小姐，奶奶是想讓擎淵哥……”
“他不是醫生，又是惹戰雲棠生氣的罪魁禍首，乾脆讓他在公館閉門思過。”
楚慕語抬手拿過男人的手機，笑眯眯的道：“你就這樣對奶奶說，看她是什麼態度？”
“好，我試試看。”
手機那邊靜了片刻，之後又是溫暖的嗓音：“奶奶說可以，但是楚小姐作為擎淵哥的未婚妻，要好好表現出悲傷和歉疚，不能讓其他人說三道四。”
悔過和歉意啊……
楚慕語琢磨了一下這兩個詞要搭配什麼樣的表情，打著哈欠回答：“沒問題，我去哪跟你們匯合？”
溫暖再次請示了老夫人的意思，“楚小姐，請來老宅這邊吧，剛好爺爺有話要對你說。”
“好，就這樣說定啦。”
楚慕語結束通話手機，依依不捨的撲在床上不想動彈，朝著男人伸出手：“戰爺，幫我換衣服。”
戰擎淵攥住她不老實的小手，皺眉問道：“你真的要去？”
“去啊，為什麼不去？”楚慕語睜開眼睛看他，慢條斯理的說：“也許戰雲棠還沒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我去幫您看看他的態度，方便咱們早做打算。”
她的話很有道理，即便是戰擎淵都無法反駁。
但是，這不代表他就會同意讓她自動自發的送上門，受沈千嬌和戰雲棠的委屈。
“不行。”按住蠢蠢欲動的楚慕語，戰擎淵漫不經心的說：“戰家早就沒什麼名譽可言，隨便他們好了。”
楚慕語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悄悄打量了男人片刻，恍然大悟的問：“戰爺，您是不是有點心疼我？”
戰擎淵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她。
楚慕語攤了攤手，“那就讓我去嘛，大不了您派幾個保鏢跟著，不會出事的。”
畢竟，戰家在江海的地位極高。
只要戰雲棠把他病了的訊息放出來，肯定有豪門貴人蜂擁而至的前去探望。
就算沈千嬌特別想難為她，頂多就是在言語間擠兌幾句，她又不是那些傻白甜，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瞧著她躍躍欲試的神色，戰擎淵心癢癢的捏了她一把，懷疑她是想找沈千嬌公報私仇。
既然如此……
“楚楚，早去早回。”
“答應你啦！”
楚慕語掀開被子，興沖沖的溜進浴室洗漱，又到衣帽間換了身莊重的黑色小禮服。
煥然一新的出現在戰擎淵面前，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認為楚慕語絕對是去找茬兒的。
楚慕語單手拎著裙襬，翩翩然轉了一圈：“怎麼樣？”
戰擎淵很難回答這個問題，“這衣服是哪來的？”
“昨天參加祭奠的時候，女傭告訴我還有一套備用的，就是這個咯。”
說著，楚慕語整理著捲起的裙襬，煞有介事的道：“溫暖說了，老夫人讓我表現的悲傷又歉疚，剛好適合這種風格。”
戰擎淵微微頷首。
看來，他根本不用擔心楚慕語受什麼委屈，她不讓別人受委屈就已經很好了。
雖說如此，派保鏢和司機隨行的時候，戰擎淵還是選了最優秀的幾位，吩咐他們好好保護楚慕語。
保鏢們垂首領命，紛紛上車。
楚慕語按下車窗，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塊小手帕，學著電影裡的橋段和戰擎淵揮來揮去：“戰爺，不要太想我……”
戰擎淵懶得理她，轉身走回公館的大廳，又鬼使神差的回眸看了眼遠去的車隊。
或許因為那個戰家從來沒給他留下什麼好印象，讓他隱隱有些顧慮。
“少爺，您不用擔心。”奧古斯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紳士優雅的說：“就算戰雲棠想做些什麼，他的目標始終是您，不會真的把少夫人怎麼樣的。”
戰擎淵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
……
約莫一個小時左右，車隊在古香古色的四合院門前停住。
保鏢替楚慕語開啟車門，她一身正裝的露了臉，正好看到站在門口等候的溫暖。
“楚小姐……”
一言難盡的看著楚慕語這過分鄭重的打扮，溫暖小心翼翼的避開保鏢，拉著她往裡面走，“奶奶的心情很不好，你小心捱罵。”
楚慕語對戰家奶奶的脾氣早有領教，清美的小臉上一片沉痛，畢恭畢敬的推開門：“老夫人，您哪不舒服？”
房間裡，戰家奶奶正坐在八仙桌旁邊，手中攥著一把五香瓜子，正嗑著呢。
聽到楚慕語的動靜，她頭也不抬的回答：“我哪都不舒服！”
說完，戰家奶奶翻著白眼去看楚慕語，隨即被她這一身行頭震了震，“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按照您老人家的吩咐，悲傷又歉疚啊。”
楚慕語款款上前，溫柔的把老夫人手裡的瓜子拍掉，“您心臟不好，不能吃這種燥熱的東西，溫暖，去給老夫人端杯涼茶。”
溫暖忍著笑，“好的，楚小姐。”
戰家奶奶回過神來，把桌子拍的啪啪響：“小狐狸精，你這哪裡是想道歉，分明是想咒死我的雲棠！”
“瞧您這話說的，我又不是真的狐狸精，哪有那樣的神通呢？”
楚慕語悲傷的嘆息，悲傷的從衣服裡掏出一個脈枕，悲傷的把老太太的手按在上面，悲傷的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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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細的指尖搭在戰家奶奶的脈搏上，她欲言又止，長長的嘆息。
戰家奶奶讓她嚇得半死。
她的確瞧不上楚慕語，卻承認這丫頭不是個庸醫，這會兒面露驚恐的問：“脈象怎麼樣？你倒是說話啊？”
“關於這個……”
楚慕語拖長了語調，收回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的潤了潤嗓子。
老太太抻著脖子看她，緊張的瞪大眼睛，生怕楚慕語說出什麼噩耗。
楚慕語放下茶杯，輕描淡寫的說：“您沒事，只是內火虛旺，注意清淡飲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