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音良好的房門紋絲不動,看起來格外的風平浪靜。
拍著門的領導汗如雨下,一邊砰砰砰的砸著房門,一邊回頭扯著脖子嚷:“你們還敢給我看熱鬧!快點滾去把電鋸拿來,立刻把這破門給我拆了!”
“啊,是是是!”
其他的工作人員醒悟過來,一部分忙著去找電鋸,另一部分跑過來幫著砸門。
“都給我使點勁,沒吃飯呢是怎麼著?”領導勃然大怒,聲色俱厲的喝道:“告訴你們,得罪了那個活閻王,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滾回家吃自己!”
用飯碗做威脅,效果總是出奇的好。
眾人神情一凜,玩命的砸起門來。
奈何這門原本就是特殊定製的,質量和銀行保險庫的相差無幾,完全不是人力能撼動的。
正當大家陷入絕望的時候,房門啪的響了一下。
隨即,房門承受不住他們的壓力,向後開啟的同時,也讓眾人失去了支撐,紛紛撲倒進了房間裡。
不約而同的,眾人的視野中出現了一雙雪白的腳丫,纖細的小腿,還有……
“幾位,這是專屬於戰爺的福利,你們真的要繼續往上看?”
似笑非笑的嗓音從天而降,宛如一隻無形的手,齊刷刷的按住了他們的狗頭。
楚慕語拎著那雙充當兇器的高跟鞋,拍了拍炸起來的裙襬,對這些人的識趣表示滿意。
隨後,領導苦著臉走進房間,
他匆匆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絞盡腦汁的想著要如何得到楚小姐的諒解,所以稍稍慢了半拍。
“楚小姐,請您一定要讓聽解釋……”
話未說完,領導抬眼看清了房間裡的一切,唰的一下瞪大了眼睛。
本該身受重傷的楚慕語好端端的站著,負責詢問的小孫這回真成了個孫子,雙眼緊閉的倒在地上,臉上還殘留著高跟鞋的印子,顯然是不省人事了。
而暗中操縱這一切的沈千嬌面無人色,抖若篩糠的貼在房間的角落裡。
哪還有什麼貴夫人的架勢,看起來活像是被人蹂躪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她麻木空洞的睜著眼睛,雖然身上沒有什麼顯眼的傷痕,卻像是看到了這世界上最不能理解的事情,驚嚇過度,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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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一不小心看到沈千嬌的慘狀,連念了幾句阿彌陀佛,再次看向楚慕語的時候,眼神已經不僅僅是巴結和討好,還有一種難以言明的尊敬。
世人總是崇拜強者的,比起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權利,爆表的武力值則是直觀帶給人震撼的東西。
尤其是這一刻,楚慕語的纖細無害和那五大三粗的孫子形成了強烈反差!
心有餘悸的吞了吞口水,領導戰戰兢兢的解釋道:“楚小姐,活閻王……不,您的未婚夫把電話打給了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傳達到我這裡需要一些時間,所以……”
“沒關係,我不介意。”
楚慕語歪著頭軟萌的笑了,四處張望了一番以後,從地上撿起折成兩半的審訊筆錄,“大叔,我把這個簽了的話,能放我離開嗎?”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沒想到楚慕語竟然出乎意料的好說話,領導感動的都要落淚了,親自把口袋裡的萬寶龍掏出來,雙手奉上:“您請,您請。”
楚慕語接過鋼筆,勉強找了塊完好的地方簽下自己的姓名,“您放心,我這個人是很講道理的,假如送出去化驗的證物真的有問題,我願意隨時接受調查。”
真,真的嗎?!
領導陪著笑臉,顫巍巍的把檔案接了過來,“您稍等,我這就派車送您……”
“老萬啊,你人呢?”
外面傳來的大嗓門打斷了他的話,“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見戰公子的嘛,今天總算有這個機會,我把人給你請來啦!”
領導……或者說小領導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哭喪著臉應了:“在在在,我在這兒呢。”
他還想著儘快把事情了結,沒想到三言兩句的時間,正主兒都找上門來了!
隨行的還是他上司的上司,這回要如何收場?
外面的人哈哈一笑,聽著動靜是越走越近:“我都說戰公子來了,你們不出來迎接,躲在屋子裡幹什麼?”
話音落下的同時,腳步聲在門口停住。
俊美無儔的男人站在最前面,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煙灰色的眼眸漂亮又無機質,帶給人難以言喻的強大壓力。
果然,和傳聞中的一般無二,活脫脫是個生人勿進的煞神。
姓萬的小領導眼前一花,就見楚慕語嚶嚶嚶的扎進男人懷裡,“戰爺,我……”
完了完了!
他心如死灰的閉上眼睛,等待接受正義的制裁,卻聽到姍姍來遲的後兩個字:“……餓了。”
餓了?
餓了是什麼意思來著……
“閉嘴。”
戰擎淵嫌棄的把楚慕語從懷裡扯出來,跳芭蕾似的牽著她的手,讓她在自己面前轉了個圈。
最終,慧眼如炬的在她手背上找到了頭發絲那麼細的紅痕,嗓音瞬間冷了八度,像要吃人似的逼問:“說,誰幹的?”
楚慕語弱弱的眨了眨眼睛。
要不是戰爺提起,她都忘了這點微不足道的小傷……
其實這是她舉著筆錄充當板磚,劈頭蓋臉猛抽對方的時候,一不小心被A4紙劃的。
但是這會兒,她肯定不能把自己供出來,於是怯怯的伸出手指,在眾人驚懼的眼神中繞場一週,點中了那個昏迷不醒的孫子。
戰擎淵的目光順著她的指尖看過去,同時看到了掉落在男人身邊的錘子。
“楚楚,他對你用了那個?”
楚慕語想了想,十分誠實的點了點頭。
對方低估了她的戰鬥力,一時失手以後又驚又怒,的確想用那個錘子砸她來著,而且還很陰險的瞄準了她的胸口。
如果那一下真的砸中,免不了要斷掉兩根骨頭。
好在楚慕語藝高人膽大,險而又險的避開,之後男人就再也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了。
“乖,出去等我。”
戰擎淵說著,菲薄的唇角微微勾起。
他的眼中沒有半點笑意,邁開長腿走到男人面前,優雅從容的撿起了那把錘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