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擎淵斜著眼眸瞥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飲下杯中的紅酒。
楚慕語心中有鬼，若無其事的恢復正經面目，洋洋得意的邀功道：“戰爺，我可是替您把生意談成了，您打算怎麼獎勵我？”
關於這件事，戰擎淵已經從奧古斯丁那裡聽說過。
尤其是楚慕語在談判時的做派，言行舉止無可挑剔，簡直是深諳此道的老手，讓他對她不曾提及的過去更有興趣。
即便如此，只要她不開口，他就不會詢問。
一點一點的瞭解她，一點一點的把她握在手心，整個過程猶如抽絲剝繭，算是一種難得的情趣。
他自得其樂，並不心急。
風淡雲輕的垂了眼眸，戰擎淵慵懶的開口：“上次的約會，你覺得怎麼樣？”
楚慕語一怔，拿著筷子的手僵在半空。
她雖然已經飽了，但戰爺的廚藝實在很好，讓她忍不住的偷吃附近的番茄蝦球，此刻卻突然沒了食慾。
尤其是番茄湯汁的紅色，像極了殷紅的血跡。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她不動聲色的放下筷子，唇角勾起討人喜歡的笑意：“還算不錯，只是電影實在太無聊，我以後都不想去電影院了。”
這話說得半真半假，悄悄反對了舊地重遊的可能性，因為她不想再回憶那難以忘懷的一幕。
身為醫生，楚慕語自認見慣了生死和鮮血，本不該如此脆弱……
但是，戰擎淵對她而言，永遠都是與眾不同。
隱約意識到她複雜的心情，戰擎淵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漫不經心的說：“好啊，下次的約會地點由你決定。”
楚慕語欣然點頭。
當即在心中盤算一番，眼睛亮亮的說：“戰爺，明天……”
戰擎淵蹂躪她臉頰的指尖鬆開，向上摸了摸她的額頭，冷酷無情的拒絕：“明天不行。”
他的體溫恰到好處，楚慕語舒服的蹭了蹭他，最後索性撲進他的懷裡，“我的生命力很頑強的，只要再睡一覺就好。”
戰擎淵不信她的鬼話，輕而易舉的把她打橫抱起，邁開長腿朝著兩個人的臥室前進，“那就明天再說。”
當晚。
楚慕語偷偷地拿著手機搜尋約會的資料，躲在被子裡賊兮兮的竊笑。
戰擎淵拿著膝上型電腦坐在她旁邊，一目十行的看那些複雜的資料和報表。
這些都是他熟悉的工作，本該得心應手的處理完畢，注意力卻逐漸被身邊的混蛋女人吸引。
“楚楚……”
抬手拉開她的被子，戰擎淵垂眸看她熱的紅撲撲的小臉，懷疑這傢伙沒安好心，準備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戰爺？”楚慕語啪的扣住手機，睜大眼睛天真無邪的問：“您忙完工作啦？”
戰擎淵似笑非笑的瞧著她，隨手把電腦丟在一邊。
側身在床邊落座，他攤開掌心，霸道不講理的命令：“拿來。”
楚慕語往後縮了縮，順便把手機塞進被子下面，一臉茫然的問：“什麼？”
如果他是第一次認識她，說不定已經被她萌混過關。
好在，這已經不是他們的初次相遇。
戰擎淵高深莫測的睨著她，楚慕語乖巧可愛的和他對視。
一分鐘之後，戰家大佬出手如電的掀開被子，楚慕語哈哈大笑著撲在手機上，滾來滾去的不給他看。
戰擎淵對她手機上的內容不感興趣，但她掙扎的樂不可支，讓他有了陪她玩玩的興致。
兩個人鬧得正歡，房門被人敲響。
“少爺，少夫人，有客人到。”
楚慕語仰面躺在大床上，抬眸看著蒼白俊美的男人，討好獻媚的說：“戰爺，這點小事不需要您親自出馬，不如您在這歇著，我出去看看的情況，咱們稍後繼續？”
戰擎淵居高臨下的打量她，他知道她顧忌他的身體，但戰家的情況比想象中複雜，讓她出面談判是迫不得已。
即便她表現的不錯，只要他還有意識，永遠輪不到她以身涉險。
就算他死了……
既然捨不得她陪葬，必須為她安排好後路才是。
抬手在她頭上敲了個爆慄，戰擎淵起身離開，不容抗拒的吩咐：“別動，繼續玩你的手機。”
楚慕語鬱悶的縮排被子裡，眼巴巴的望著戰爺離開房間，黑到泛藍的眸中掠過一抹狡黠的笑意，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此刻，已經是晚上九點。
在這種時間有客人拜訪，間接說明對方的身份不同尋常。
站在二樓的欄杆前，楚慕語探頭探腦的張望片刻，發現奧古斯丁沒有請客人在大廳落座，而是直接帶到戰家大佬的書房。
意識到這一點，她心神不寧的蹙了蹙眉頭。
誰都不知道戰擎淵下一次的昏迷會在什麼時候。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他的舊疾一天沒有治癒，每一分鐘都有病情惡化的可能。
想到這裡，楚慕語一溜煙的跑到大廳，攔在奧古斯丁面前。
奧古斯丁蔚藍的眼眸注視著她，並不計較她的失禮：“少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楚慕語抬眸看他，言簡意賅的問：“我想知道，剛剛來的客人是誰？”
“是戰雲棠手下的幾個董事，因為您在那場談判中表現突出，順利拿到那塊土地的開發權，戰家自然有人坐不住，想要來分一杯羹。”
楚慕語猶豫片刻，“那……他們會不會對戰爺不利？”
“應該不會。”奧古斯丁說著，彬彬有禮的補充：“只是，談論的話題大概不會非常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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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語不置可否的想了想，若有所思的壞笑：“我能借一套女傭的制服嗎？”
奧古斯丁微微頷首，“當然，您是公館的女主人，想做什麼都可以。”
十分鐘之後。
一個女傭端著茶盤敲開書房的門，厚重的眼鏡和黑蘑菇似的假髮讓她看起來平凡又乏味，一本正經的給幾位客人上了茶。
抱著托盤站在房間的角落，她悄然佔據了房間內最好的視野，饒有興味的聽這些客人的來意。
戰擎淵陰測測的瞥了她一眼，煞氣騰騰的繼續道：“你們，回去轉告戰雲棠，我不答應他的條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