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瘋子。
戰白焰似笑非笑的做出判斷。
聽說凡蒂奇家族的人都是瘋子，戰擎淵繼承了那個家族的血脈，和他母親一模一樣，果然瘋的名不虛傳。
既然如此，他和父親都是正常人，畏懼一個瘋子理所當然，沒什麼輸不起的。
輕描淡寫的安慰了自己一番，戰白焰眼中陰狠的神色漸漸消弭，取而代之的是眾人熟悉的溫柔和深情。
低眸看著懷裡面目姣好的女孩子，他從一開始就想要利用墨果兒，卻不得不承認她的美麗。
“果兒……”
低低呢喃著她的名字，戰白焰溫熱的手指捧起她的臉頰，像是愛她愛得很不得了，俯身想要親吻她緋色的唇。
墨果兒仰起巴掌大的小臉，纖細的指尖泛著櫻粉，欲拒還迎的抵在男人胸前。
繁花似錦的背景中，這一幕美的像是偶像劇的片段。
兩個人郎情妾意的彼此對視，距離逐漸拉近，拉近……
“啪！”
最關鍵的瞬間，一枚石子從天而降，穩準狠的砸在男主角頭上。
“誰？！”
戰白焰驟然回頭，眼中陰狠的冷光再次浮現，黑著張俊臉檢視四周，沒能發現任何可疑人物。
墨果兒早已閉上眼睛，完全沒看到落在腳邊的石頭。
沒能等到預想中的親吻，她不開心的睜開眼睛，大小姐脾氣佔了上風：“戰白焰，你耍我？”
戰白焰無言以對，試圖重新培養曖昧，“不是……”
“討厭，我不理你了！”
灌木叢另一邊，楚慕語順著暗處的偏門溜走，漫不經心的拍著手上的泥土，完成了日行一善的小目標。
繞了個圈子回到石板路上，她眺望著戰家爺爺的院落，若有所思的垂了眼眸。
雖然戰家爺爺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慈眉善目的把戰擎淵叫走，但她看得出來，那並不是長輩和晚輩閒話家常的氛圍。
所以，他們究竟在聊什麼？
……
“爺爺。”
月亮門裡，戰擎淵面不改色的喝下第七杯清茶，無可奈何的開口：“楚楚還在等我，您有話直說。”
隔著一張小巧精緻的石桌，戰家爺爺坐在對面，兩道花白的長眉緊鎖，似乎不知道如何開口。
戰擎淵欲言又止，只好陪著長輩沉默。
半晌，戰家爺爺放下茶杯，嗓音澀然的說：“擎淵，你和你父親之間，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戰擎淵很難回答這個問題，避而言他的問：“爺爺，您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這不重要。”戰家爺爺搖了搖頭，彷彿眨眼間老了十歲，“我知道雲棠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對，他對不起你母親，對不起你，但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戰擎淵略感詫異，煙灰色的眼眸深沉些許。
他不想談這個話題，但是在他和戰雲棠拼個你死我活之前，於情於理，都應該給兩位老人一個交代。
“爺爺，您這樣說，只因為戰雲棠是您的兒子。”
顧慮著長輩的心情，戰擎淵言簡意賅的表達了他的態度：“如果，您在最後幾天見過我的母親，就不會說出讓我原諒的話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作為晚輩，他很尊重爺爺奶奶，卻不代表他們可以掌控他的人生和抉擇。
戰家爺爺低頭看著面前的空茶杯，強烈的愧疚讓他抬不起頭來，老淚縱橫的說：“我明白，我都明白，我只求你一件事，我和你奶奶沒幾年好活了，能不能……”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您。”
戰擎淵眼中暗色漸深，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之前那次山崩，根本不是什麼意外。”
戰家爺爺倏然抬頭，愕然道：“你的意思是……”
“這種教訓一次就足夠了，我不會再給任何人傷害楚楚的機會。”
輕描淡寫的打斷爺爺的話，戰擎淵把杯中的殘茶一飲而盡，慢條斯理的繼續道：“您放心，不管最終的贏家是誰，都不影響您和奶奶頤養天年。”
說完，他站起身來。
爺爺嚎啕的痛哭在身後響起，戰擎淵心中冷的像是揣了一塊冰，四肢百骸都是涼意，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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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這次談話究竟是誰的意思。
他只知道，爺爺已經在他和戰雲棠之間做出選擇。
從此之後，他和楚慕語一樣，起碼在江海的範圍之內，也算是孤家寡人了。
月亮門外。
楚慕語靠在厚重的石牆上，叼著一朵盛放的花朵。
“戰爺！”瞧著戰擎淵面無表情的出現，她像只小鳥似的蹦到他身邊，“怎麼，爺爺罵你啦？”
戰擎淵抿著唇沒有回答，邁開長腿徑自向前，像是想要離這裡越遠越好。
楚慕語眨了眨眼睛，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邊。
七扭八拐的轉了幾次，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扇月亮門，她把之前咬著的玫瑰花拿在手裡，在戰擎淵面前晃了晃：“戰爺~戰爺~”
戰擎淵停住。
低眸看著笑眯眯的楚慕語，他抬手接了她的玫瑰花，恨恨的咬了一口那殷紅的花瓣，二話不說**她的唇。
花汁的苦澀在唇齒間流轉。
楚慕語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她猜不到發生了什麼，只是出於某種直覺，悄悄環住他勁瘦的腰，想要給予他一點點的溫暖。
這是一個蜻蜓點水的親吻，沒有**，卻蘊含著更深層次的感情。
楚慕語的心跳在不知不覺中加快，她絞盡腦汁的轉移話題：“戰爺，您餓不餓？”
戰擎淵居高臨下的瞧著她，眼神兇巴巴的！
楚慕語有點慫，聯想到戰家大佬平日裡的惡趣味，委屈巴巴的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那……給你捏一下，只准捏一下！”
戰擎淵狹長的眼眸眯了眯，慢條斯理的抬起手。
楚慕語閉上眼睛，擺出英勇就義的表情，仰著小臉準備忍痛。
然而，他沒有捏她的臉頰。
那只手不重不輕的落在她的頭上，暴躁的揉亂了她的長髮。
看著她怯生生的睜開眼睛，戰擎淵菲薄的唇角微微揚起，嗓音低沉夾雜著些許的笑意，溫柔的連他自己都吃驚不已。
“笨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