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丁想了想，還是沒有收回這枚特殊的徽章。
“好吧，您可以把它當成裝飾品，未來也許有用得到的時候，它還是挺值錢的。”
墨雲端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雖然他從不缺錢，但是一旦離開國內，所有銀行卡都不能再用，只剩下錢夾裡薄薄一疊美金。
而且，只要研究院找不到他的蹤影，墨家會在第一時間受到監控。
包括墨果兒在內，他不會主動聯絡任何人。
“墨教授，我想研究院那邊會比較嚴格，所以替您準備了一個行李箱，如果您有什麼需要的東西，請現在告訴我。”
奧古斯丁的聲音打斷了墨雲端的沉思。
他抬眸看著對方，溫文爾雅的笑了笑：“不，我需要的不是東西。”
……
凌晨三點，第二支抑制劑注射完畢。
楚慕語緊張兮兮的望著昏迷不醒的戰擎淵，無數次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感受到他漸漸回暖的體溫。
墨雲端慢條斯理的摘下醫用手套，他剛剛給戰擎淵做過一番檢查，“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會在一個月內醒來。”
一個月。
不算是很久的時間。
楚慕語微微松了口氣，隨即意識到什麼，皺著眉頭看向墨雲端：“你怎麼知道的這樣清楚？”
就算抑制劑是墨雲端製作的，但所有藥物都要經過一系列的人體試驗，根據試驗的結果來判斷效果和副作用，這是常識性的知識。
除非……
漆黑的眼眸驟然睜大，楚慕語心中一顫，“墨雲端，你用自己做了實驗？”
墨雲端垂了眼眸，不置可否的說：“我有分寸。”
“別想騙我！”
“……”
既然不準他說謊，墨雲端只能無話可說。
事實上，任何的試驗都要承擔風險，更何況戰擎淵的病情十分特殊，稍有不慎，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次出現在楚慕語面前。
楚慕語緊抿著唇，眼神複雜的盯了墨雲端片刻。
如果她知道抑制劑製作出來，她願意在自己身上試藥，因為她愛戰擎淵。
但這不是墨雲端應該承擔的風險，從來都不是。
半晌，楚慕語輕輕地開了口：“雖然我已經答應了你的條件，但是，你想換成其他的條件，現在還來得及。”
既然墨雲端付出的比她想象中更多，她怎麼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厚臉皮的裝傻充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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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雲端微微一怔，望著她的眼中笑意加深：“我沒有這種打算。”
楚慕語閉了閉眼睛，難以承受他的溫柔：“就算是重新開始，如果……我永遠都不愛你呢？”
墨雲端垂了眼眸，認認真真的想了片刻，一字一句的回答。
“那要等到永遠才知道。”
說完，他側眸望向天邊隱約的光芒，“楚慕語，我們走吧。”
楚慕語微微頷首，低眸看著昏迷不醒的戰家大佬。
她有很多想說的話，但對方一個月內就會清醒，她實在做不出生離死別的態度。
而墨雲端已經離開房間，把最後的時間留給她和戰擎淵獨處。
趁著戰家大佬沒法反擊，楚慕語琢磨片刻，伸出賊手捏了捏男人俊美的臉頰，落落大方的說：“再見，戰爺。”
之後，她找出那把珠光寶氣的大馬士革刀，十分慷慨地當做臨別的禮物，寫了張紙條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
最後，楚慕語摘下脖子上的項鍊，把那枚意義非凡的訂婚戒指壓在上面，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既然說了重新開始，她總不能拿著戰爺的戒指落跑。
而且，如果他仍然愛她，這枚戒指遲早會回到她手上，現在頂多算是寄存一下。
環視著四周漸漸熟悉了的裝飾和佈局，楚慕語再次看向閉目沉睡的俊美男人，俯身偷偷的親了親他。
點到為止的收起其他旖旎的想法，她拎出自己舊巴巴的行李箱，眼眸沉沉的望了戰擎淵最後一眼，推開房門離開了這裡。
門外，奧古斯丁等候已久。
見楚慕語拎著行李箱走出來，他上前接過，諱莫如深的說：“少夫人，如果您不願意的話……”
“我是自願的，你千萬別打亂七八糟的主意！”
楚慕語嚇了一跳，猶豫不決的問：“戰雲棠是你殺的吧？”
奧古斯丁紳士的側過身，不緊不慢的陪在她身邊，“您很好奇嗎？”
“也不是很好奇。”楚慕語早就知道這位大叔深藏不露，委委屈屈的換了個話題：“戰家的事，到此為止了？”
“雖然戰白焰下落不明，但我已經知道戰雲棠的計劃，他最信任的人剛剛選擇投靠少爺，剩下的都是些瑣事，不會再威脅少爺的安全和利益。”
“那就好。”
楚慕語徹底放鬆下來，亦步亦趨的來到公館的大廳，墨雲端已經在那裡等她。
從奧古斯丁手中接過行李箱，她頗為懷念的看了看四周的風景，“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奧古斯丁。”
“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
“那我走啦。”
踩著精雕細刻的臺階，楚慕語把行李箱放進車內，抬眸看了眼亮著燈光的二樓。
一個月的時間的確很短，但是一個月都見不到戰擎淵，又顯得一個月比想象中漫長。
關上車門，楚慕語揮手和奧古斯丁拜拜，側眸看向負責開車的墨雲端：“臨走之前，要不要回一次墨家？”
“果兒似乎不在家裡……”
墨雲端發動車子，雖然他現在有了七情六慾，但總是比常人來的淡漠，唯有楚慕語能讓他破例。
稍稍猶豫之後，他已經做出回答：“算了，只要果兒手裡有錢，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的。”
楚慕語深以為然，回眸看著漸漸遠去的戰家公館，表情有那麼一點點的複雜。
墨雲端用餘光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最終在即將下山前放緩車速。
他知道自己不該心軟，但……
“楚慕語，你想回去嗎？”
“不想。”
楚慕語端正了自己的表情，眉眼明豔的笑了起來：“答應你的事，我絕對不會反悔。”
……
兩個小時後，江海國際機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