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
剛剛還想和楚慕語相親相愛的青年們不約而同的面露遺憾，目光流連在那道纖細的身影上，久久不願離開。
作為突然被人當眾求婚的那一方，楚慕語眨了眨眼睛，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懷瑾，你……說的有道理。”
一片安靜中，姜如晴笑容虛偽的繼續道：“但是DNA鑑定的結果沒有出來，現在整容技術那樣發達，她只是說自己叫楚慕語而已……”
意味深長的說到這裡，她慢條斯理的提醒：“楚慕語這個名字本身，似乎不算是什麼秘密。”
眾人若有所思，齊齊看向漫不經心的楚慕語，好奇她會做出什麼樣的回應。
楚慕語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賓客們的神色，從這三言兩語中推敲出一點有用的情報。
之後，她似笑非笑的開口：“且不說我是真是假，楚家弄丟了女兒，又在未經她本人同意的前提下，把她的未婚夫送讓同父異母的妹妹，這樣做真的沒問題？”
她這番話無懈可擊，周圍的賓客們神色各異的垂了眼眸，顯然都認為她說的有理。
沒想到楚慕語根本沒有辯解她是真是假，還在這樣短的時間內猜到幾分真相，姜如晴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但她不可能輕易認輸，拿出豪門貴夫人的風度微笑：“不管有沒有問題，這都是楚家的家事，輪不到外人質疑。”
“如晴，她就是慕語。”
不等楚慕語開口，傅夫人柳眉微蹙的道：“就算檢測結果沒有出來，你也不能這樣說話，難道不怕她會傷心？”
“如果她真的是楚家的女兒，別看我是她的長輩，只要她要求，我當然會認錯賠罪。”
說著，姜如晴瞥了楚慕語一眼，端莊優雅的表明態度：“但是，如果她是個騙子，想方設法要謀取我楚家的財產，很抱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賓客中的大多數人不敢苟同她的看法，也有些貴夫人情不自禁的微微點頭。
這年頭，不止要防備丈夫那些層出不窮的私生子女，前妻的女兒失蹤多年，突然回到家裡，自然享有分割財產的權利。
在姜如晴看來，楚慕語的出現簡直不合時宜，分明是來搶她的錢！
只憑這一點，她恨她恨得理所當然。
“楚夫人，話別說的太早。”
楚慕語的目光落在傅夫人身上，慢條斯理的走下樓梯，“你看，假如一個騙子都能輕鬆考上帝國醫學院，那三小姐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話音落下，眾人哈哈大笑。
比起姜如晴那慷慨激昂的做作表演，楚慕語的幽默更加受人歡迎。
“慕語。”傅夫人沒有跟著笑，眼含淚花兒的看著她：“我記得上一次見到你，你只是個剛會走路的小寶寶呢。”
楚慕語的心情更加複雜，拿出紙巾遞給對方。
她的生活裡幾乎沒有女性長輩，更何況對方看她的眼神非常真誠，似乎在追憶著遙不可及的過往。
僅憑這一點，不管傅夫人說的是真是假，她都願意仔細談談。
“傅夫人，這裡說話不太方便，您看……”
“嗯，你說的對。”
傅夫人眼淚汪汪的，回頭看著自己的兒子：“懷瑾，去看看外面的玻璃花房裡有沒有人。”
傅懷瑾瞟了楚慕語一眼，又瞧了瞧臉色難看的姜如晴，轉身出門偵查一番，站在門口對她們揮了揮手。
傅夫人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順勢挽住楚慕語的手臂，帶著她往外面走去。
路過姜如晴身邊時，傅夫人猶豫一瞬，嗓音很輕的說：“如晴，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也是如語的妹妹，希望你不要忘記。”
她的聲音隱藏在人群和音樂的喧囂中。
除了面沉如水的姜如晴之外，連楚慕語都沒有聽清她說了些什麼。
離開別墅大廳，一行三人沿著石子路向前，夜風徐徐吹拂，帶來陣陣的玫瑰花香。
推開玻璃花房的門，楚慕語按捺著心中的困惑，三個人圍著圓桌落座。
“慕語。”
傅夫人最先開口，眼圈紅紅的看著她，“好孩子，你這些年都是怎樣生活的？”
楚慕語言簡意賅的回答了她的問題，刻意省略掉其中的艱難和心酸，用‘還算不錯’給她在墨家的生活作出評價。
即便如此，還是讓傅夫人哭個不停。
傅懷瑾無措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充當提供紙巾的工具人。
目光時不時的落在楚慕語身上，偷偷打量自己從小定下的正牌未婚妻。
按耐住心中的急切，楚慕語放任傅夫人哭了片刻，“我想知道，我的母親……”
一提這個，傅夫人哭的更厲害了。
她手裡攥著溼漉漉的紙巾，抽泣著問：“楚南江和你說過些什麼？”
“楚先生什麼都沒說。”
楚慕語搖了搖頭，實話實說的補充：“可能是因為沒有拿到DNA鑑定的結果，他不確定我的身份。”
“不需要什麼結果，你就是慕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
傅夫人一把握住她的手，整個人因為過度悲傷而輕輕顫抖：“你的母親是個非常溫柔的女人，她非常非常愛你，可惜從小身體不好……在你三歲那年就去世了。”
楚慕語漆黑的眼眸微微睜大。
關於母親的死訊，她剛剛從姜如晴的口中聽到過，卻不怎麼相信。
此刻看著傅夫人紅腫的眼睛，她心情沉重的意識到，母親的死大概是真的。
只是，她知道的太晚，甚至找不到任何關於母親的記憶。
傅夫人能體會楚慕語的心情，難過的輕聲說：“她叫姜如語，我們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對了，她是姜如晴的雙胞胎姐姐，兩個人性格不同，長相一模一樣。”
楚慕語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眼中的驚愕一閃即逝，安靜的繼續聽。
“楚南江很愛你的母親，這一點從你的名字上就能看得出來，慕語慕語，他愛慕的人是姜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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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楚慕語不置可否，微微皺起眉頭。
其他的暫且不提。
只有這一點，她實在不能認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