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戰擎淵沉吟片刻,抬眸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又不是第一次在這住,多留一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奧古斯丁瞥了眼睡得正香的楚慕語,沒再堅持什麼:“如您所願,少爺。”
“我的車找到了麼?”
“他們正在打撈,大致確定了車子的位置,明天應該會有結果。”
“嗯。”
“那我先出去了,少爺。”
紳士優雅的微微躬身,奧古斯丁知情識趣的離開木屋,把空間留給少爺和未來的少夫人獨處。
只剩下兩人的房子裡,戰擎淵百無聊賴的端詳著楚慕語恬靜乖巧的睡顏,很難想象這傢伙和平日活蹦亂跳,惹人生氣的楚楚是同一個人。
頗為嫌棄的從她臉上收回目光,戰擎淵轉而打量起破破爛爛的天花板,難得有了些久違的感受。
看著看著,戰擎淵的眼皮漸漸沉重。
他的體溫常年偏低,身上溫暖的活物和熟悉的房間都讓人安心。
自從和楚慕語同床共枕過一夜以後,他的第六感似乎對她放鬆了警惕,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不過……
那也是今夜之後再應對的問題了。
……
另一邊,城東墨家。
夜色沉沉,墨雲端修長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客廳內,漆黑的眼眸下意識的望向二樓的方向。
墨果兒結束了身為名媛的一天,正穿著居家的小鴨子睡衣坐在沙發上看綜藝節目,見此分外不爽的哼了哼:“別看了,楚慕語還沒回來。”
墨雲端聞言,低眸看了看手腕上精工細作的銀色腕錶,錶盤上的時針恰恰指向十一點整。
“哥,你知道的吧?如果你表現的太關心,爸媽肯定把楚慕語從這個家趕走。”墨果兒不能容忍她的哥哥為了楚慕語那個混蛋掛心,手舞足蹈的演示著:“piu——的那種!”
墨雲端好整以暇的看著妹妹的表演,溫文爾雅的問:“你會告訴她?”
“……不會啦。”
墨果兒恨恨的跺了跺腳,“雖然不會……哥,你要去哪?”
墨雲端若無其事的向門外走去,背對著她揚了揚掌心的車鑰匙:“我還不困,去附近兜風。”
“兜風可以,最好不要順便把楚慕語撿回來,隨便她在哪凍死算了!”
衝著墨雲端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墨果兒鬱悶的重新窩回沙發上,連最喜歡的綜藝節目都不能逗她開心。
神色茫然的望著螢幕上跳來跳去的藝人,她憤憤不平的關了電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楚慕語受傷時滴落的血跡。
墨果兒心裡漫過一絲不舒服的感覺,自言自語的冷哼著:“不過是割傷了手指而已,裝模作樣想引起我哥的同情,我才不會被她騙呢!”
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墨果兒憐惜了一下善良溫柔的自己,哼著歌回房間睡覺去了。
……
午夜時分,楚慕語神采奕奕的睜開眼睛,重新恢復了精神。
睡前或者說昏厥之前的記憶閃回腦海,她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近距離欣賞了戰爺線條俊朗、完美無瑕的側顏。
這是她在做戰地醫生時留下的壞習慣,當精神和身體疲累到極限,只要周圍的情況還算安全,會條件反射般進入休眠,抓緊一切時間恢復精力,繼續應對無窮無盡的傷者和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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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在潛意識中把戰擎淵歸類為安全,這倒是有點出乎了她的預料。
保持著匍匐前進的姿勢扒在戰擎淵胸前,楚慕語慢半拍的發現手上的傷口已經得到了不錯的處理,不由的很是驚奇的看了看。
奇怪,戰擎淵不是很討厭她的?
為什麼還會做出幫她包紮這樣的好事?
還是說戰爺終於領悟到她的美貌,不忍心再對楚楚可憐的她辣手摧花……
“看夠了沒有?”
寂靜一片的房間中,戰擎淵含著薄怒的聲音打斷了楚慕語不切實際的美夢。
“夠了夠了。”
楚慕語點頭如搗蒜,手腳並用的想要從男人身上爬起來,卻又被他橫亙在腰間的手臂阻止了動作。
如此親暱的動作,令場面尷尬了一瞬。
戰擎淵饒有興味的勾起唇角,等著看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而楚慕語倏忽間回過神,果然給力的不讓他失望。
藉著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她矯揉造作的笑出一臉欠揍的神氣,擠眉弄眼的揶揄他:“戰爺,就算您喜歡我,也不用這麼熱情的抱著我不放,我會不好意思……”
“砰——”
下一秒,楚慕語猝不及防的親吻了冷冰冰的地面,又哀怨的扶著床邊坐起身來:“戰爺,你餓不餓?”
戰擎淵目光銳利的盯著她,輕啟薄唇冷酷無情的說:“不餓。”
楚慕語期期艾艾的瞄著他,“可是人家有點餓了呢……”
“和我有什麼關係?”
“喂,你還欠著我的烤土豆,烤麵包,還有……還有我的五十萬,還給我,現在還給我!”
“好啊。”
他答應的這麼痛快,反倒讓楚慕語有些不可置信,狐疑的覷著他:“真的?”
說到底,要不是因為這五十萬,她或許早就離開了國內,從此和戰擎淵一拍兩散,也不用面對幾個小時前那場羞辱了。
戰擎淵似笑非笑的瞥著她,嗓音低沉的特別磁性:“前提是,把我的車還給我。”
和五十萬相比,那輛車到底值多少錢?
五百萬?還是一千萬?
抬手抵在唇邊咳了咳,楚慕語吹了吹手指上的紗布,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戰爺,麻煩您往裡挪一挪,我還打算再睡一會兒。”
“給我滾去地上睡。”
“不要嘛,地上冷冰冰的,哪有戰爺您躺著舒服。”
楚慕語用眼神控訴著戰擎淵的無情無恥無理取鬧,一邊不著痕跡的蹭上床來,效仿八爪魚一樣搶佔地盤。
戰擎淵冷眼瞥著她膽大妄為的舉動,在她的爪子摸向他的枕頭前涼涼的開口:“楚楚,你是不是認為,我真的不會殺了你?”
“不不不。”楚慕語一本正經的否認:“我怎麼可能認為戰爺您需要我的藥方,又需要一個合適的女人結婚,所以不會殺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