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語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看著戰白焰,暗自琢磨如何打消他的念頭。
戰白焰曾經在她手上吃過大虧,時刻警惕著她的演技。
丟給她一個暗含威脅的眼神,他聽到有人敲門。
不指望楚慕語身殘志堅的親自開門,戰白焰側身靠著門邊,謹慎的聽了片刻,慢條斯理的開啟房門。
“二位,事情的經過我都聽妻子說了,真的很謝謝你們!”
老先生顫顫巍巍的站在門口,蒼老的臉上洋溢著真摯的感激,“如果不是你們,我不敢相信會發生什麼事……”
戰白焰不耐煩的聽他絮叨,漫不經心的接過老人手中的托盤,垂眸看著盤子裡的兩份咖喱飯。
淺淺的白色盤子裡,米飯上鋪著滿滿的雞肉,勉強算得上色香味俱全。
見戰白焰沒什麼反應,老人家有點慌,支支吾吾的解釋:“聽說你的妻子比較喜歡這個,是我們弄錯了嗎?”
不知怎的,雖然青年的新婚妻子時常帶笑,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但面前的青年卻讓人畏懼。
“不,沒問題。”
戰白焰微微一笑,維持著新婚丈夫的人設,把托盤端到楚慕語面前,要笑不笑的說:“親愛的,嚐嚐是不是你喜歡的口味?”
楚慕語表面感動暗自腹誹的接過盤子,生無可戀的拿起勺子,慢吞吞的嘗了一口。
咖哩和雞肉的搭配相當不錯,帶著一點蘋果和蜂蜜的芳香,看得出老婆婆很費心思,想要藉此表示對他們的感謝。
然而……
自從住到這裡開始,戰白焰從來不肯第一個動筷子,把她當成小白鼠用來試毒!
魂淡啊,寄人籬下的日子真是太難了!
就算她暫時淪為人質,難道都沒有基本人權的嗎?
瘋狂腹誹著陰狠毒辣的小白臉,楚慕語放下勺子,看向眼巴巴站在門口的老先生,溫和無害的笑:“非常美味,謝謝你們的招待。”
老先生似乎一直屏著呼吸,聽到她的回答,滿是皺紋的臉上笑開了花:“太好了,我妻子很擔心你們會不會喜歡,吉米剛剛醒過來,正鬧著要和你們見面……”
“不用見了。”
冷冷的打斷對方的話,戰白焰輕描淡寫的說:“我和妻子預定在這裡新婚旅行,但你們身為店主,非但不能保障我們的安全,甚至會把我們牽扯到糟糕的事情裡,我們已經不打算繼續住在這裡。”
楚慕語正用勺子挑著戰白焰盤子裡的雞肉,手中的動作頓住,神色複雜的看向站在門口的老先生。
她想留下來的理由,除了保護無辜的小吉米之外,也很在意派克剛剛叫囂的狠話。
但戰白焰不打算徵求她的意見,一意孤行的提出告辭:“你們的情況比較復雜,剩餘的房費算是我們提供的小小幫助,免得我善良的妻子於心不安。”
在‘善良’二字上加重語調,戰白焰危險的瞥了瞥楚慕語,警告她絕對不許再管閒事。
楚慕語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狡猾的避開他的目光。
“是啊!”
下一瞬,老先生重重點了點頭,語重心長的繼續說:“我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們會把剩餘的房費退給你們,你們都是難得一見的好人,請抓緊時間離開吧。”
沒想到老先生竟然願意讓他們離開,楚慕語和戰白焰不約而同的有些吃驚。
就在此時,一道搖搖欲墜的小身影砰砰砰的跑上樓來,剋制的紅了眼圈。
站在爺爺身邊,吉米用力的抿著小嘴巴,可愛的小臉上帶著淤青的痕跡,看起來讓人特別心疼。
他難過的望著楚慕語,擠出一個比哭都難看的笑臉:“姐姐,你和哥哥快走吧,祖母已經幫你們準備好路上的晚餐。”
這樣說來……
難怪老婆婆受了那樣重的傷,還要急著準備午餐,就是想讓他們早點離開。
楚慕語心中一軟,招手讓小家夥走到面前,“吉米,如果我和戰白焰走了,你們要怎麼辦?留在這裡會出大事的,有沒有可以投靠的親人和朋友?”
吉米乖乖的走到她面前,扁了扁嘴巴,最終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楚慕語輕輕嘆息,抬手揉了揉小家夥的發頂,由著他發洩不安的情緒。
別看吉米人小鬼大,實際上只是個四五歲的小孩子,能堅持到現在都忍著不哭,已經是很棒的男子漢了。
“吉米,天啊。”無奈的看著這一幕,老先生手足無措,“你不是答應過祖母?不給客人們添麻煩,笑著送他們離開?”
吉米哭的哽咽,小小的肩膀顫抖不停:“我,我知道,但是……”
“但是我們不會走的!”
楚慕語當機立斷的做出決定。
頂著戰白焰殺人般的眼神,她義正言辭的譴責道:“幹嘛這樣看著我?你不是挑釁人家來著?沒準兒那位小公爵正準備登門拜訪,你怎麼能失約呢?”
戰白焰冷冰冰的瞧著她,“楚慕語,你又在想什麼鬼主意?”
“沒有鬼主意,我是日行一善的好市民。”
楚慕語說著,垂眸看向忐忑不安的小吉米,緋色的唇角揚起讓人安心的笑意:“別怕,我以前……呃,我是說,我很擅長處理糾紛。”
否則,但丁不會把聯邦外交官的位置託付給她。
吉米眼淚汪汪的看著她,咬著唇搖頭:“不行,那些債是爸爸欠下的,不能連累姐姐和哥哥。”
“沒關係,反正我不指望他。”
瞥了瞥袖手旁觀的戰白焰,楚慕語知道她不可能在短短幾天內撼動這裡的金融組織,但這裡的頭頭自詡是生意人,想來會同意她的交易要求。
想到這裡,她抬眸看向門口的老人,若有所思的問:“老先生,他們真的是聯邦的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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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這樣的。”說著,老先生心神不寧的咬了咬牙:“二位,我知道你們非常善良,但留下來是不可能的,假如……”
頓了頓,他艱難的繼續說:“假如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們帶走小吉米?把他送到帝都,丟在救濟院的門口就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