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爺，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用發現新大陸的語調表示震驚，楚慕語眯著眼睛觀察片刻，“好像是……很小的島？”
“下去看看。”
戰擎淵說著，操縱直升機慢慢減速，緩緩降落在那反射月光的停機坪上。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開直升機，抬眸看著面前安安靜靜的玻璃別墅，裡面靜悄悄的沒有燈光。
要不是停機坪反射月光，估計不會有人留意到這樣一座小島和唯一的建築。
楚慕語和戰擎淵對視一眼，她困惑的問：“座標指的是這裡？”
“這裡，或者方圓十英裡的海域。”
戰擎淵觀察著附近的痕跡，謹慎的擋在她身前：“似乎已經很久沒人來了。”
楚慕語看著停機坪另一側整齊的太陽能發電裝置，扯了扯戰擎淵的衣襬：“我們到別墅門前看看好不好？”
戰擎淵觀察著四周的痕跡，“如果情況不對……”
“我就隨機應變，安啦。”
楚慕語雀躍的拉著他走向那幢亮晶晶的玻璃別墅，很快被半人高的柵欄阻住去路。
她探頭探腦的看了看，白色的柵欄上沒什麼灰塵，只是顏色有些斑駁，看來是海風在努力打掃。
“這裡有指紋識別裝置。”
戰擎淵很快找到隱藏起來的門鎖，輕輕一按開啟黑色的模板，微弱的光芒表示它還在運作：“楚楚，想不想試試？”
既然這幢別墅有可能和母親留下的座標有關，楚慕語豎起大拇指，忐忑不安的啪嘰按上去。
接下來的半分鐘，四周安安靜靜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戰爺，咱們是不是搞錯了？”
楚慕語看了看自己的拇指，換了隻手再次戳了戳識別裝置，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戰擎淵不置可否，“假如這幢別墅是母親留給你的，記錄的是你小時候的指紋，時隔二十年，也許有所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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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打不開門，就不能證明這幢別墅和我有關。”
楚慕語略顯失落，一本正經的分析：“可能是哪個富豪買來度假用的，四面環海的小島又離帝都這樣近，即便面積不大，都能拍賣出天價來。”
戰擎淵不太認同她的說法，握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嘗試。
雖然一般情況都是用拇指的指紋，但這幢別墅看起來有些年頭，誰都不知道當時流行怎樣的情況。
楚慕語滿心期待的戳了半天，還是沒有反應。
她頓時有點灰心，但剛剛和戰擎淵玩的很嗨皮，這點挫折她承受得起。
所以，楚慕語清了清嗓子，善解人意的安慰戰擎淵：“戰爺，您看過那本密碼書已經是幾年前，忘記是很正常的，沒準兒咱們誤會……”
話未說完。
楚慕語的小拇指啪的點在識別器上，電器執行的動靜窸窸窣窣，整個別墅內剎那間燈火通明。
識別到主人的資訊，柵欄自動開啟，讓出通往別墅的道路，同時有兩道聲音響起。
“歡迎回來，我的女兒。”
楚慕語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耳邊迴響著剛剛聽到的八個字。
說話的顯然是一男一女，提前錄製儲存，打開門就能觸發。
男人的聲音悅耳磁性，帶著久居高位者的從容不迫。
女人的聲音非常溫柔，完全符合女兒對母親的所有幻想。
“楚楚？”戰擎淵牽住她的手，觀察著她的神色，“海風很涼，我們進去吧，這些東西肯定有控制器，我會把裡面的語音複製出來的。”
楚慕語懵懂的輕輕點頭，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很不真實，像是身在夢中。
原來威廉不是不知道她的存在，只是最後沒能見面，而且正如戰擎淵所說的，父親似乎很期待她的出生。
踩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來到別墅正門口，楚慕語抬手握住門把，指尖微顫的使不出力量來。
“戰爺……”
戰擎淵覆上她的手背，幫著她開啟房門。
別墅內的燈光撲面而來，水晶吊燈高高的懸掛在頭頂。
客廳的風格是歐式的，雪白的地面上落著厚厚的灰塵，茶几上放著隨手翻開的雜誌和咖啡杯，彷彿曾經的主人隨手都會回來。
有生以來，楚慕語第一次如此接近父母存在過的痕跡。
她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眼中悄悄染上水色，不知道該不該破壞父母遺留下來的場景。
戰擎淵回手關門，陪著她站了片刻：“楚楚，如果你只是站在這裡，永遠不能知道你想要的。”
楚慕語緋色的唇抿了抿，慢慢點了點頭。
踩著滿地的灰塵來到茶几前，她垂眸看著翻開的雜誌，小心翼翼的把它拿起來，吹開上面的灰塵。
看到裡面的內容之前，她猜測這會是一本高大上的雜誌。
灰塵四散，露出下面褪了色的頁面，花體英文配合著漂亮可愛的圖片，首當其衝是BABY之類的單詞。
楚慕語破涕為笑，把這本雜誌交給戰擎淵，嗓音微啞的說：“看，二十三年前的寶寶手冊。”
戰擎淵接過來翻了幾頁，看到其中購物的頁面，十幾樣商品用鋼筆做出記號，夾著一張開好卻沒來得及寄出的支票。
支票上的數額已經模糊，落款處的英文同樣褪色，字跡優雅瀟灑：William.
把這張支票交給楚慕語，戰擎淵輕聲道：“威廉知道你的存在，而且知道你是女孩子，他選的商品就是證明。”
楚慕語潔白的貝齒輕咬下唇，捧著那張支票看了很久，又看了看威廉選擇的商品。
全都是粉白相間的嬰兒用品，帶著大大的蝴蝶結，布靈布靈的那種。
回想著照片上看到的那位英俊瀟灑的威廉親王，楚慕語心中暖暖的揚起唇角，對威廉的存在有了更加清楚的認知。
把支票原樣放進雜誌裡，她精準的找到之前那一夜，按照茶几上的塵印擺在原本的位置。
戰擎淵極有耐心的陪著她，環顧著周圍的擺設。
雖然別墅裡都是灰塵，但所有的東西都整齊有序，讓人能聯想到二十幾年前的整潔乾淨。
“戰爺，咱們還要繼續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