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既然蘇可夏看好，那麼作為朋友，衛遠歸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只是可夏，這般出色的他只有十一歲，你確定再過幾年你能玩得過他嗎？”
“我為何要玩得過他？”蘇可夏回以一笑，“他不過是跟在我身邊一段時間，只是我生命中一個匆匆的過客，又不需要長久相處。
對我來說，他只是暫時跟在我身邊的一個學徒，又不是我什麼重要之人，何必對他施以那麼多的關注和感情？”
“可夏？”衛遠歸有些意外，這話聽起來有些冷血，不像蘇可夏這般良善之人可以說出口的，反而更有些像太子殿下的口吻。
他打量著蘇可夏，猛然間發現蘇克夏這般低眸淺笑的樣子，竟有些陌生。
“是不是覺得我說這話有些無情，”蘇可夏可以清楚地感知到衛遠歸視線的意思，“人總是會變得。我是良善，可這並不代表我毫無底線的去相信善待他人。
更何況以我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以及與太子殿下的關係，一味的良善不但沒有什麼好處，還反而可能會連累太子殿下。”
想了想，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出來確實是有些過分，蘇可夏想了想，補充道：“若是在今後的相處中，與容願意對我真誠相待，那麼我也會以真心對他，大家真心換真心。
不過，我相信與容這孩子雖然有些小想法，但卻沒什麼壞心思，我願意給他這個機會去相信他。”
果然，這才是真正的可夏。衛遠歸輕笑，他剛剛還在想可夏是什麼時候變了，結果現在她就突然來了這一句，讓他明白，可夏依舊還是那個聰慧善良的可夏，並沒有什麼改變。
她唯一變得，只是把曾經擺在面上的善良收了起來，藏在心中，卻依然願意相信別人，以心待人。
“好了，別說他了，衛世子你剛剛是說太子殿下和明庭大哥他們都在徽州？”蘇可夏有些蠢蠢欲動，畢竟馬上就要九九重陽，太子殿下的生辰快要到了。
她和殿下初相識，那時還失憶，名為狗蛋的太子殿下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自然也就無從提及生辰之事。
後來入了京，又因為她與太子殿下無法相見，太子殿下忘記了她，她又常常奔波在外，殿下的生辰更是與他無關。
也只有今年，她與殿下相識相知，因此她才有時間有機會，去準備為太子殿下慶賀生辰之事。
“打住，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察覺到蘇可夏那危險的念頭，衛遠歸立刻阻止。
“殿下身邊如今危險異常，他是不會讓你過去的，且柳州只是並未解決，就這樣毫無成果地去見太子殿下，你願意嗎？
要不，我們還是來說說五里與容吧。”為了阻止蘇可夏，衛世子果斷決定轉移話題。
而剛剛才被兩人說到的五里與容，此時正坐在自家大廳中，接受自己祖父的詢問。“小六，今日跟在可夏身邊學習，覺得如何？”
“回祖父，蘇師傅天賦確好，為人細緻，且常有妙思，孫兒跟在身邊學到很多。”五里與容想了想，“只是蘇師傅有些地方思想過於跳脫，孫兒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維方式。”
“可夏所想確與常人不同，”在這方面，五里御廚倒是很是贊同他孫兒的說法，蘇可夏有時候突發奇想，經常喜歡往菜方里加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比如，蘇可夏曾經想過往菜裡加糖，試圖把一道原本酸辣的骨排做成酸甜。她還想過把一大堆肉和菜不經過烹製直接全部扔進鍋裡大亂燉，美名其曰燴菜。
令人驚訝的是，蘇可夏這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居然往往還都是正確的。
酸辣排骨變為酸甜排骨後味道更加鮮美誘人。而那燴菜，並沒有因為多種味道的侵襲而變得無法入口，反而因為各種味道調和而變得更加美味。
也因此，不得不讓老爺子感慨，江山代有才人出，長江後浪拍前浪。“我是老了，比不得年輕人那些奇思妙想。”
“祖父，您不過知天命之年，還很年輕，離老還遠著呢。”五里與容最聽不得他祖父說自己老。彷彿一旦祖父這麼說，那他就真的老了。
可如今家中除了祖父，父輩的叔伯們都還沒有進入能進入宮中成為御廚的資格，而孫輩中，唯一被祖父認定有資格的自己，還未長成，無法擔負起家族的重任。
祖父如今雖說已不在宮中，可憑藉著與太子殿下的關係，以及在江南的地位，五里家族仍然延續著往日的輝煌。
但若祖父真的真的就此退下，五里家無法立即選出可以入宮接替的人選，那後繼無人的五里家，要不了十年，便會沉寂下來。大啟第一御廚世家，也就徹底成了一個笑話。
“小六，祖父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五里御廚嘆了口氣，“祖父是真的老了，五里家族也撐不了多久了。小六，你得快些長大，早日繼承祖父的位置。
可夏她有大才，妙思如潮，你跟著她，說不定要不了多久能突破現有的瓶頸。只要你能儘快長成，祖父就能放心退下，安享晚年。”
他之所以同意讓小六跟在蘇可夏身邊做學徒，除了他說出的這個明面上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則是因為蘇可夏與太子方啟晗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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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五里子亭在宮中沉沉浮浮幾十年，也算是有幾分看人之相。
能讓太子殿下這般上心，甚至是上門找到自己來幫忙，足以看出蘇可夏在太子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他也算是看著太子殿下長大的，除了先皇后，他還未見過太子殿下能對哪個女子如此上心。如果不出意外，等明年太子殿下登基。蘇可夏這姑娘，最少也能撈個寵妃噹噹。
若是太子殿下用情再深一些，蘇可夏做個貴妃，甚至成為大啟的一國之母也是有可能的。畢竟，歷代大啟帝王，都是些要江山更要美人，且美人重於江山的痴情種子。
“是，祖父，孫兒定不負所托，好好跟在蘇師傅身邊學習。”五里與容也明白祖父的意思，只能遵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