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李月寒只覺得有點懵。
自從離開白雲村之後，雖然碧玉章就在身邊，可除了從裡面取一點兒靈泉出來灌溉葡萄藤之外，李月寒從來沒打過碧玉章的主意。
這時聽沐川這麼一說，居然覺得也有點兒道理。
畢竟靈泉空間裡頭的狼比普通的狼又兇又大，要是能馴服管教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拿來看葡萄地。
狗的威懾力畢竟沒有狼來的駭人。
想到這裡，李月寒捏了捏沐川的臉蛋兒：“還是你餿主意多！”
沐川也沒躲，反而笑嘻嘻的開始幫李月寒做飯去了。
吃過飯，李月寒檢查了一下葡萄酒的發酵程度。發現表面上已經浮了一層泡泡，便找了一根乾淨的筷子攪了攪，然後把布重新蓋上，開始處理今天買回來的大骨棒和羊蠍子。
“阿孃，為什麼葡萄放在缸子裡就不像葡萄了。”靈犀跟著李月寒去檢查了葡萄酒，出了菜窖，便疑惑的問道。
“那是因為他們發酵啦。”李月寒笑眯眯道。
她本來以為要發酵還得個十天左右，卻沒想到三天就開始發酵，想來當初往裡頭滴兩滴靈泉水的做法是沒錯兒的。
“發酵是什麼？”靈犀又問。
“發酵就是變身了，”說著，李月寒蹲下身子，把手舉到靈犀的腦袋上搖起了花手：“巴拉拉能量，小魔仙全身變，嘟嚕嘟嚕，鈴鐺仙女出現，譁~”
一頓操作，把靈犀都得“咯咯”直笑，小孩子忘性快，馬上就忘了追問發酵是什麼了，自己跑到一旁去玩兒變身了。
沐川在院子裡收拾李月寒的兩簍子大骨棒和羊蠍子，把大骨棒上頭的肉全都剔下來放在一個盆子裡，把羊蠍子上的血沫用涼水一點一點的衝乾淨放在一起。
當李月寒和靈犀從菜窖出來的時候，沐川已經幹得熱火朝天了。
“木頭，你去陪妹妹玩，這裡阿孃來做就行了。”李月寒說著，擠了擠眼睛，小聲道：“你自己去靈泉空間會有危險嗎？”
“這個季節不會有危險，”沐川小聲回答：“這個季節……嗯……裡面的春天還沒完全過去。”說著，小臉浮上一層紅暈。
聽了這話，李月寒當即明白了沐川的意思，不由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輕輕咳了一聲，道：“那你自己進去，在裡面呆一刻鍾就得出來。”
“好！”一聽說能去靈泉空間，沐川眼睛都亮了。
小靈犀還在一旁搖花手變身，沐川則轉身去了李月寒的房間，而李月寒則著手處理起了大骨棒和羊蠍子。
這兩個都是好東西，熬足時辰，把裡面的精華都熬進湯裡，再加入香料和牛油煮上一夜，火鍋底料就成了。
處理好大骨棒和羊蠍子，李月寒架起了廚房裡的兩口鍋，分別在兩個灶膛裡都塞滿了柴火。
涼水下鍋，等到兩口鍋都沸騰的時候，李月寒再撤去灶膛裡一半的柴火，火勢看起來小了很多，可實際上灶膛裡的溫度卻更高了，也能維持在一個溫度上。
蓋上鍋蓋，李月寒把剔下來的牛肉拿出來一半，用籃子跨上，蓋上一塊布巾，朝著餘村長家走去。
雖然已經給了三文錢的車費，但李月寒總覺得，不多給點好處，她心裡有點不安心。
到了餘村長家裡，正巧趕上他們一家子吃完飯正在收拾，見到李月寒進門，餘村長的娘便上下打量了李月寒一番，目光充滿了不屑：“你一寡婦往我家跑做什麼？”
“今兒搭了您家的牛車回來，心裡感激得緊，就送點東西過來。”李月寒是不會跟老太太計較的，畢竟不是人人都是王鳳那樣的貨色。
“不用了，我聽我兒說了你給了車錢，東西就收回去吧。”老太太倒也沒有客氣，直接攆人。
她的做法倒是能理解，畢竟寡婦都被認為是不詳之人，尤其是她這種新寡，更會遭人白眼。
也就是這個時候，餘嫂子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見到李月寒，頓時眼前一亮：“韓悅妹子，你來啦！”
“嫂子，我來給你拿點東西，今天謝謝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來。”說著，李月寒就把籃子塞到了餘嫂子的手裡，道：“籃子和布也留下吧，我如今做這些籃子框子的，家裡不缺。”
說完，李月寒轉身就走。
老太太吃人一樣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就算是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李月寒也不想呆下去。
平日裡餘老太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今兒是李月寒趕巧趕上了他們才吃完飯，算她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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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嫂子拿著手裡的籃子還在發懵，李月寒就已經不見了。
老太太上來掀開蓋布看了一眼，倒是“喝”了一聲：“這小寡婦還挺有錢，牛肉都敢拿出來送人，這麼多牛肉少說也有兩三斤了。”
“娘，您就別胡說了。今兒我去屠宰場定小豬崽，正巧碰到她，她買的是大骨棒，我看這量，她估計是把大骨棒上的肉全剔下來給我們家送來了。”說著，餘嫂子把蓋布拉上：“這東西太貴重了，我還是得送回去。”
“慢著，”老太太攔住了餘嫂子：“人既然送了東西就走，話都不說兩句，你這麼把東西送回去她肯定也不收。萬一讓人看見了，豈不是整個村子都知道這小寡婦居然有錢買牛肉了？”
“牛肉可比豬肉貴十倍，你讓別人知道了怎麼想她？”老太太說著，不屑的看著自家兒媳婦：“平日你看你機靈機靈，到事兒了你這股子機靈勁兒就沒了。”
“娘說的對。”餘嫂子連忙笑了起來：“娘，我見你也挺關心韓悅妹子的，怎麼剛剛對她愛搭不理的？”
聽了這話，老太太瞟了餘嫂子一眼：“你定個豬崽子是不是把豬崽子的腦子跟你自個兒的換了？我是春來的娘，我要是對小寡婦和顏悅色，再加上春來和你這麼照顧小寡婦，要讓人看見，豈不是要傳出我看上了小寡婦，要給春來納二房了？”
“呃……”春來是餘村長的小名兒，餘嫂子聽自個兒婆婆這麼一說，倒也覺得是這個理兒，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老太太內心戲有點兒多……
“娘說的對，我以後也會注意的。”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更何況老太太也是好心。餘嫂子趕緊附和了一嗓子，轉身拿著牛肉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