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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在京都呆了兩天後,李月寒換上一身婦女的妝容,坐上了孟祁煥特意給她準備的馬車,天色剛矇矇亮,趕在第一批出城的人前面離開了國都。

這兩天,孟祁煥稱病不上朝,對來府上探病的人也敬謝不敏。好幾次李月寒都聽到管家說當朝太子親自登門,最後都被孟祁煥給擋了回去。

起初李月寒還感到奇怪,按照溫天磊的說法,孟祁煥如今是三皇子的人,怎麼會對他這麼不恭敬。

後來孟祁煥給她解釋,說三皇子為了拉攏金科狀元,所以求了聖旨,把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嫁了過去。可惜這位狀元郎壓不住囂張跋扈的小公主,在成婚前一天晚上居然被小公主派人打得起不來床。

也是實在沒辦法,三皇子才求助於孟祁煥,請他代狀元爺迎親,然後公主跟一隻大公雞拜了堂。

據說這位公主一開始看上的就是孟祁煥,只不過孟祁煥是武將,按照老祖宗的規矩,武將是不能當駙馬的,所以這位公主算準了金科狀元不能來迎親,那作為她三哥身邊的大紅人,肯定是會為了大局著想,被他親哥喊來幫忙的。

這位公主可以說是什麼都算得絲毫沒有偏差,只可惜她高估了自己在三皇子,也就是當今太子心中的地位。雖然是宗室皇女,可畢竟是女子,在她那位權利高於一切的哥哥眼中,她也不過是個可以利用的棋子罷了。

甚至,在當今太子爺的心裡,孟祁煥的地位都比這位公主要高。

所以據說,跟公雞拜堂的時候,是好幾個力氣大的婆子壓著公主摁著頭拜的堂。洞房花燭夜,公主竟是將整個婚房砸了個稀巴爛。

金科狀元本以為能得美嬌娘,卻沒想到來了只母老虎,便欲稟告陛下解除婚約,可太子不知道跟公主說了什麼,公主竟然在金殿上就對著剛能走路的狀元爺又哭又認錯,皇帝心疼女兒,金科狀元也見公主貌美,此時就這麼模模糊糊,曖昧不清的揭過了。

這些事都是孟祁煥一點點講給李月寒聽的,他說的時候倒是一點都不避諱公主對他有意的事情,但李月寒聽得心裡頭卻百般不是滋味兒。

後來聽說二人在金殿上和好後,公主便深居公主府,駙馬爺的氣色也一天天好了起來,李月寒這才放下了心裡的小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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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孟祁煥是武將不能當駙馬,但是李月寒可是聽說過山陰公主的故事,萬一這位公主有樣學樣養起了面首,還又把主意打到孟祁煥的身上,她可沒轍!

畢竟一個是皇室子,一個是平民百姓。

彷彿是洞悉了李月寒的擔憂一樣,在李月寒離開國都的前一夜,孟祁煥坦言他對外宣稱已經成婚了,夫人雖然是山野女子,但是卻也鍾靈毓秀,不輸大家閨秀的氣度。只是不喜歡國都的環境,獨自帶著孩子在一處世外桃源逍遙自在。

這件事本來不是什麼秘密,當今太子也知道,只不過孟祁煥一直沒有讓大家見過他的夫人,所以有不少人都覺得孟祁煥這只是託詞。

讓孟祁煥代替金科狀元迎親攬月公主,也是有幾分試探的意味在裡面。

若是孟祁煥沒有成婚,那他替人迎親,這門婚事最後只會是個笑話,孟祁煥也必然會被攬月公主收做面首。

可沒想到金科狀元成婚當日晚上,孟祁煥便直言他夫人知道了他替人迎親的事情十分生氣,化作普通百姓混在人群裡想要搞怪,卻被他先一步識破偽裝暫時安放大牢。

所以,攬月公主一送到公主府,孟祁煥就馬不停蹄的走了,連酒席都沒吃上幾口,就親自去大牢裡,眾目睽睽之下,抱出了一個女人。

只是因為孟祁煥一直用自己的披風圍著,所以沒人見到那女人的臉就是了。

而後兩日,當今太子一直想看看孟祁煥這位夫人的廬山真面目,卻均被孟祁煥以他臥病在床為由拒之門外。這不過短短兩天的時間,孟祁煥嬌寵夫人的訊息就已經傳得整個國都都曉得了。

坐在馬車上,眼看著國都的城門越來越遠,李月寒強自壓下的那一抹離愁別虛又湧動了起來。

“小嫂子這是怎麼了,”同車去華希縣的還有幾個小媳婦,見李月寒一臉愁容,不由得都八卦了起來:“這回見著你相公了嗎?他啥時候跟你回去啊?”

聽了這話,李月寒嘆了口氣,一臉愁緒:“以前以為他死了,如今得了訊息趕緊來見他。如今見是見著了,只不過他不跟我回去了。京都這麼好,他學問那麼高,我一個粗鄙的鄉野村姑,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了,倒不如就當他死了好了。”說著說著,她還煞有其事的抹了抹眼淚。

“喝……呸!”一個膀大腰圓的媳婦當場就啐了一口,轉頭安慰李月寒,道:“這等薄情寡性之人,小嫂子不要也罷!要我說,這些整天酸不溜秋的讀書人最煩了,能一拳頭解決的事兒,非得寫幾篇詞做幾篇賦,暗諷來暗諷去,最後還要學堂的學子們背誦他們寫的酸不溜秋的文章,簡直像蒼蠅似的,一點兒也不爺們兒。”

聽了這大媳婦的話,李月寒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小嫂子是哪裡人?聽你說話可真舒坦。”

“我還沒出嫁呢,不能喊我小嬸子!”那姑娘揮了揮手,轉而大大方方的捏起了自己腰間的肥肉,道:“就我這身板兒誰敢娶我,不都怕我把他們家吃窮了嘛!小嫂子,我姓顏,顏如玉的顏,叫顏紫湘,紫色的紫,湘妃竹的湘,我爹孃在華希縣,這次我只是來國都玩兒的!”

因為是頭一趟出城的馬車,所以其實這兩馬車裡的人不多,加上佔了兩個人寬位的顏紫湘,整個馬車裡加上李月寒,也不過是五個人罷了。

“這名字倒是十分好聽。”李月寒點了點頭:“紫湘姑娘,我住在華希縣下轄的章寧村裡,我叫韓悅。”

顏紫湘只怕是長這麼大都沒有同齡女孩兒對她展示過好感,眼下看向李月寒溫和的笑容,不由得有點兒發愣:“你不覺得我肥得像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