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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方芷蘭的話十分直白,李月寒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自己小題大做了。

國公府這種世襲公爵侯府,唯一能保住他們地位的只有高高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在局勢不明朗之前,就算是有皇子被立為太子,國公府都不會站隊。

一來,奪嫡之路兇險,局勢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今日太子會不會是明日階下囚。

二來,公爵侯府向來都是擁護新帝最大的一股力量,一旦皇帝退位,新帝登基,那國公府至少在一段時間之內會成為新帝的核心力量,朝中的中流砥柱,直到新帝坐穩了皇位。

這是給世襲侯爵的責任和義務,只有在新帝登基初期出了力氣,在新帝坐穩帝位後退居幕後,才能保住一方家族的繁榮富貴。

想到這裡,李月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原本是我想岔了,現在一想,國公府倒是比將軍府還要安全,那我也就好放心了,舅媽,我是真的怕。”

聽了這話,方芷蘭也知道李月寒是真心實意的在為餘家擔心,便拉過她的手笑道:“誰說不是呢,別說是你了,就連我也是怕的。雖然咱們國公府兩不相幫,但是誰也不知道會不會一不小心就惹惱了未來坐上那個位置的人,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們這些世襲侯爵府看似百年榮耀,實則都是一代又一代人小心翼翼護著過來的。”

“可如今興國公府公然與我相認,在外人眼裡,興國公府豈不是和將軍府一樣站在太子殿下身後了嗎?”李月寒把自己的擔心問了出來。

“外人怎麼看我們不在乎,我們只在乎上頭的人怎麼看就夠了。”方芷蘭聽了李月寒的話,笑容中摻雜了幾分苦澀:“而且你是我們家的姑娘,我們總不能因為怕別人誤會,就不認你吧。你娘已經夠苦了,我們不能再讓你也受苦了。”

聽了方芷蘭的話,李月寒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曾經她也有自己的舅舅,只可惜在媽媽過世之後,舅舅舅媽一家就逐漸和李家沒了來往。起初幾年還會想起有她這個外甥女,可是各家有各家的煩惱,沒了媽媽這個紐帶,舅舅舅媽逐漸也把她給忘卻了。

再加上有王鳳那樣一個後媽,舅舅每次來看她都會被王鳳一頓冷嘲熱諷,誰也不喜歡討沒臉,後來變成了舅舅舅媽抽空去學校看她,再後來……她去了外省上大學,再也沒回過那個南方小城。

且因為成長環境的緣故,李月寒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冷血冷情,平日裡沒事兒的話,基本不對外聯絡,久而久之,也就沒了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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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記憶被方芷蘭勾了出來之後,李月寒只覺得心裡一陣痠疼,眼眶微微泛紅,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方芷蘭見狀,趕緊安慰:“好孩子,咱們現在過上好日子了,不再是過去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可憐了,舅舅舅媽護著你,孟將軍也愛著你,你就別擔心這些朝堂上的事情了,咱們女人就該好好愛自己。”

李月寒泣不成聲,方芷蘭也沒再安慰,把她摟進懷裡,一下一下的輕撫她的後腦勺,微微的嘆了口氣,也覺得鼻子發酸。

李月寒哭,倒不是因為原主吃了太多的苦。

她之所以忍不住哭出來,是因為她發現自己並不是一個冷心冷情的人,她也渴望親情渴望親人,渴望被家人呵護被家人寵愛。只是那麼多年的孤單堅強讓她把這一份巨大的渴望壓縮再壓縮,然後藏到心底裡不為人知的角落,看起來真的沒了人情味,可一旦那份渴望被輕輕撩撥,湧出來巨大的能量幾乎能把她淹沒……

曾經李月寒真的以為自己沒良心到了極點。

明明上了大學之後有時間也不跟舅舅舅媽聯絡,舅舅舅媽主動給她打電話發消息她卻總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以為自己變成了感情無能,甚至還鄙夷過自己很長一段時間。

但是方芷蘭的溫柔卻讓她突然醒悟過來。

她不是真的沒良心,不是真的冷心冷情,而是潛意識在割裂自己和舅舅一家的關係,免得被王鳳知道之後,舅舅一家再被王鳳編排詛咒謾罵,儘管王鳳的做法對舅舅一家沒有特別大的影響,但是卻能傷害到李月寒。

世人都道單親家庭的孩子冷漠沒有人情味,可只有他們自己才懂得,他們有多渴望就有多害怕。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李月寒輕輕的摟住了方芷蘭的腰,盡情的享受著曾經不敢靠近的親情,心中被巨大的滿足感填的滿滿的。

這一夜,李月寒最後還是沒在國公府留宿,儘管天色已經晚了,快到了宵禁的時間,李月寒還是匆匆離開了國公府,上了馬車,朝著將軍府的方向回去了。

送走了李月寒後,方芷蘭深深的嘆了口氣,吩咐門房落鑰,然後拐去了餘澤方的書房。

“月寒今天的來意你應該也明白吧。”進了書房,餘澤方放下手裡在看的書,走到了方芷蘭跟前,剛去握方芷蘭的手,還沒說話,方芷蘭就急急問了起來。

餘澤方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那孩子是個有遠見的,若是從小在國都養大,必然不凡。”

“女孩子再不凡還能做什麼,”方芷蘭輕輕拍了拍餘澤方的手:“我是在擔心,月寒是個有主見的孩子,陛下之所以會給她那麼多依仗,一定是有所圖她,但是我又想不明白,月寒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兒家,能有哪點能被陛下看上。”

聽了這話,餘澤方輕輕將方芷蘭攬入懷中,下巴抵著方芷蘭的頭頂,語帶笑意,一派輕鬆道:“陛下圖月寒什麼都擺在明面兒上呢,怎麼會想不明白。”

“她是孟祁煥的妻,也是國公府的小姐,這兩個身份無一不讓陛下重視。不然你以為,他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給了月寒封號,就算月寒保護皇孫有功,那也沒有必要給那麼大的封賞。”

“呀!”方芷蘭輕呼:“陛下這是拿著月寒做質子,讓孟文琢不敢造次啊!”

“的確如此,”餘澤方點頭:“陛下應當是看出了文琢對月寒的感情十分深厚,你看,文琢自從當了兵部尚書,得封鐵騎將軍之後,京郊大營裡的幾十萬兵馬他從來都沒有碰過,這一次是他第一次帶兵出征,可見在這之間,他只有虛銜,沒有兵權。”

“這次陛下能把兵權給他,想必也是存著月寒還在國都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