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李月寒喃喃出聲。
也就是這句話一出，李月寒頓時感覺到左手和孟祁煥的牽連消失了。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家門很快被警察破開，李月寒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柄原本插在李大成心口上的水果刀此時握在自己的手裡，而原本錯手殺人的王鳳則躲在警方後面，瑟瑟發抖的指著她：“警官，就是她，我出門的時候聽到她揚言要殺了我丈夫，就因為想要跟野男人跑路！”
聽了這話，李月寒立刻回過神來，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是不知為何，她在雙手被扣上手銬的時候，卻能清晰的感覺到手銬傳來的冰冷。
“孩子她爸和我嘔心瀝血的供她上了大學，她畢業之後一言不發去了國外不說，前段時間她爸身體不好，她回國當天就跟別人一夜情，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她還不認，不僅如此，還整天和我們吵架，我這個後媽當得雖然不能說很好，但是也從沒虧待過這孩子，誰知道她居然起了殺心啊……”
王鳳哭哭啼啼的在跟警方訴苦，而李月寒則在鄰居的圍觀下被押入警車。
四周的環境和她記憶裡的一模一樣，甚至是連鄰居的模樣都沒有改變。
李月寒深知是自己中了幻境的算計，不小心出聲應和了幻境的場景，這才陷了進來，所以此時心裡還是平靜的。
唯一深深扎在心裡的痛感，是李大成死了。
而此時，孟祁煥還在風險未知的海陣裡。
她該怎麼破局？
在去警局的路上，李月寒嘗試過釋放神識，但是卻發現神識力量全部消失不說，就連無上君界都無法給她感應。這讓李月寒心裡很是不安。
“姓名，年齡，性別。”在審訊室裡，面色冷凝的女警官正在對李月寒做審訊筆錄。
李月寒沒說話，她不知道是不是對幻境的回應越多幻境就會越真實，所以此時能不開口，她就儘量不開口。
抬頭看了看審訊室的天花板，倒是和電影裡的一模一樣。就連一旁的單面玻璃也一樣。
外面的人看得到裡面，裡面的人看不到外面。
李月寒有些頭痛。
見她不說話，那女警官也很有耐心，又重複了一遍：“姓名，年齡，性別！”
李月寒心思一動，隨後開口：“我叫王鳳，今年4歲，性別女。”
聽了這話，女警冷笑兩聲，落筆記錄。
見狀，李月寒一愣，當即回過神來去看單面鏡的反光。
果然，剛剛她看到的反光還是自己的模樣，此時已經變成了王鳳那個老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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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殺人！”女警記錄完了又問。
“我……不是故意的。”雖然不知道幻境該怎麼破，但是此時自己已經變成了王鳳的模樣，應該是個突破口。而且自己在生死一線的時候看到王鳳的確不是故意殺了李大成，此時這麼說，也不會錯。
“你不是故意的？難道人是故意死的？”女警冷笑：“你丈夫雖然和你是二婚，但是也從沒虧待過你吧！”
聽了這話，李月寒蹙了蹙眉。
第一次她陷入幻境，輪番出現的是靈犀和沐川，他們都想讓自己接他們手裡的東西。
這一次陷入幻境，顯然比上一次的要高明，自己不過是唸叨了一聲“爸爸”，幻境立刻把她丟進了李大成死的這一節點之中。
但是這一次的幻境有一個很大的破綻，所有人都沒有名字！
王鳳帶著警官進門的時候，嘴裡輪番過的就是孩子她爸，孩子，我這個後媽。而剛才女警問自己姓名的時候，李月寒報了王鳳的姓名和年齡，然後自己的形象就變成了王鳳。而且女警口中對李大成的稱呼也是“你丈夫”，並不是死者李大成。
這是不是說明，突破口在姓名？
想到這裡，李月寒穩了穩心神，看著女警道：“王鳳，你別在這裡假惺惺的，人是不是我殺的，你難道不比我更清楚嗎？”
聽了她的話，對面的女警一愣，隨後再抬頭，面容已經變成了王鳳的模樣，聲音也尖銳了起來：“是啊，人不是你殺的，但是進了這裡，你覺得你還有翻身的機會嗎？”
“家裡有監控，找監控一看就知道是你錯手殺了人，我在房間裡睡覺，聽到動靜才出來的。你說你沒殺人，那咱們調監控！”李月寒的語氣也變得咄咄逼人了起來。
說話間，她扭頭看了一眼單面鏡，反光裡的自己變得模糊不清，認不清男女，更別說是模樣了。
聽到李月寒提起監控，對面的幻象王鳳也是一臉胸有成竹：“監控早讓我刪了，我現在說你殺人了，你就是殺人了！”
聞言，李月寒微微一笑，看著單面鏡道：“在外面的都聽到了吧，不是我殺的人，是王鳳在家裡偷人讓我發現了，爭執中她本來想拿刀子捅我，結果捅錯了人，所以栽贓嫁禍給我，連家裡的監控都刪了！你們警局有手段，肯定能恢復監控的！”
在李月寒的話語間，死者已經從李月寒的父親李大成變成了王鳳外面招的野男人，這個局頓時就有意思多了。
李月寒也是這時候發現，自己的主觀意識能影響這個幻境。雖然不能說操控，但是對於修煉過神識的李月寒來說，發現破綻簡直輕而易舉。
但是因為自己回應過幻境，所以此時幻境的場景異常真實。
李月寒話音落下，審訊室的門被人開啟，眼前記筆錄的王鳳也被人拖了出去，李月寒的手銬被開啟，順順利利的離開了警局。
站在警局門口，感受著撒下來的陽光，李月寒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外面汽車轟鳴聲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過了，甚至路過自己身邊的人還在打著電話，這對李月寒來說，恍若隔世。
但是感慨也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李月寒發現自己對幻境幻化出來的景色越懷念，幻境就越真實。
比如剛剛路過自己身邊在打電話的人，原本走路一點兒聲音也沒有，只在對著電話說話。但是李月寒一懷念起電話，他的腳步聲就重了起來。
看來這個幻境，還是無孔不入鑽空子的一把好手。
想到這裡，李月寒不由得輕鬆了些，離開警局，李月寒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家，下車的時候都沒付錢，計程車司機也沒要。
看到這一幕，李月寒的心更穩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