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熱鬧，都在聊什麼呢。”皇后和慕王妃是跟著凌雲帝一起出現的，見到女眷們幾乎都圍在一起，皇后笑著打了個招呼。
“參見陛下，參見皇后娘娘。”眾女眷紛紛行禮。
本來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了，元靈兒非得出頭：“回皇后娘娘的話，我們方才在議論祁王妃的父親，就是陛下新封的一品皇商晉國公。”
聽了這話，皇后面色微凝，隨後道：“元大小姐，妄議朝臣可是重罪。”
“皇后娘娘息怒！”元靈兒連忙跪下：“臣女只是好奇，都說祁王妃不贍養父母，晉國公去年年底在華希縣大病一場，祁王妃都不聞不問，臣女自小受到我東翰國的教育，恪守仁義禮孝悌，不知祁王妃究竟是有何苦衷，竟可以置自己生父於不顧，故而才一時忘了禮數，還請皇后娘娘息怒！”
元夫人也連忙在元靈兒身邊跪下，姿態放得極低：“皇后娘娘息怒，靈兒年紀小不懂事，胡言亂語衝撞聖顏，還請娘娘陛下恕罪。”
“娘，靈兒不覺得自己有錯！祁王妃的確沒有贍養父母，難道這不是事實嗎？不管祁王妃有何苦衷，父母之恩不可不報，這是天恩！”元靈兒一臉正義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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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帝臉色不太好，卻沒有說話。皇后娘娘見皇上不說話，也不好開口。
李月寒扶著方芷蘭站在女眷之中，揚著頭看著跪在前面的元靈兒，分明帶著幾分睥睨之色，但是卻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元大小姐，”孟祁煥輕笑出聲：“武國公府原來就是這麼教養自己的嫡長女的嗎？”
“王爺此言何意？”元靈兒一臉傲慢：“難道祁王妃犯了錯，別人就不能指責幾聲嗎？”
“哦？不知元大小姐是從什麼角度來判斷本王的王妃犯了錯？”孟祁煥說著，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元靈兒看。
元靈兒被他看得面上火熱，只能輕輕撇開頭，道：“祁王妃不贍養父母，難道不是錯嗎？”
“敢問元大小姐說這話可有證據？”孟祁煥索性揣起了手。
“還要什麼證據，”元靈兒惱怒道：“國都早已人盡皆知！”
“這麼說元大小姐是既沒有看到本王的王妃不贍養父母，也未曾親耳聽到我的岳父說我的王妃不贍養他，對嗎？”孟祁煥依舊一臉笑容。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元靈兒氣得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
孟祁煥眼睛一橫，怒意盡顯：“本王強詞奪理？元大小姐好大的口氣！本王的岳父大人尚且在這裡，你連求證都未曾，就斷言本王的王妃不贍養父母，難道武國公的家教竟是如此粗鄙武斷嗎？還是說，元大小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元靈兒沒想到孟祁煥會為李月寒出頭，本以為是一個大好的打擊李月寒的機會，卻沒想到被孟祁煥當眾扯了臉，元靈兒一時氣急，半晌說不出話來。
“祁王殿下，”元夫人拉著元靈兒重新跪在地上，道：“靈兒年紀小不懂事，說話做事沒有仔細的思量，是靈兒莽撞了，我們一定會好好教育她的。”
“要是本王沒記錯的話，元大小姐和本王的王妃同年歲吧。”孟祁煥說著，看了一眼李月寒，復又把目光落到元靈兒身上：“女子果然還是得出嫁了才知輕重。”
這話說得峰迴路轉，引得在場眾人心中猜疑練練。尤其是元靈兒。
她心中甚至想到了無限種可能，頓時羞紅了一張臉。
見事情好似要翻篇了，凌雲帝正打算宣佈入席，李建波站了出來，衝凌雲帝作了一揖後，道：“陛下，還請陛下允許臣解釋一下元大小姐心中疑惑，免得元大小姐冤枉了翰容夫人。”
“允。”凌雲帝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
“是這樣的，”李建波說著，走到李月寒跟前，作了一揖，道：“說起來，應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對不起翰容夫人。當初翰容夫人以白身嫁給祁王殿下的時候，其實是我們李家太窮了，相等是把這孩子賣給了祁王殿下。買賣關係，自然是親緣盡斷。”
“去年永安縣遭兵災，我和我之前的夫人隨二女兒的夫家一同搬遷，到了華希縣之後，我主張留下來，還囑咐二女兒不要告訴翰容夫人我們到了華希縣。”
“我二女兒在閨中時候，就曾經和翰容夫人不睦，但翰容夫人知道她到了國都之後，還是對她多有保護。去年我的確大病了一場，因為病得太厲害，所以之前的夫人也改嫁了。當時我躺在床上，身邊沒有人為我送信到國都，所以一直是等到二女兒派人來看我的時候才曉得我病重。”
“我病重的時候，正是國都封城的時候。等國都封城風波結束，翰容夫人和我二女兒差人給我送了銀子，又將我送到了醫館去修養，本是打算過年的時候把我接到國都生活的。只不過當時我大病初愈，馬車實在辛苦，就拒絕了。拿著兩個女兒給的銀子，我是在酒樓裡過的年。”
“所以我不知道為何國都會瘋傳我的女兒不贍養我這個老父親，據我所知，我那位改嫁的夫人雖然已經改嫁了，但是我的女兒卻沒少給她送銀子。雖然說送銀子比不得在身邊照料，但是我畢竟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乍然讓我到國都來過勞什子富貴生活，我還真不習慣。”
說著，李大成一撩袍子跪倒在地：“不如陛下褫了我這晉國公的封號，讓我回村子裡生活吧。”
“胡鬧！”凌雲帝板起了臉：“不過婦道人家風言風語幾句，愛卿怎就有這種念頭，快快請起，朕知道，你和翰容夫人父女情深，況且翰容夫人能憂心憂國，斷然不可能至自己血肉之親於不顧，外面那些風言風語聽一聽就過了，千萬別往心裡去才是！”
說著，凌雲帝親自上前扶起了李建波。
雖然和李建波見了不過一面，但是從李建波的談吐上凌雲帝不難猜測，李建波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聽說他在天星五河鎮還提出了包產到戶制度，聽說一經推行，整個天星五河鎮的百姓熱情空前高漲。這樣的人才，凌雲帝才捨不得放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