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局長特地打這個電話叫他們不得為難張凡，還得眼睜睜看著他逞兇之後離開？
韓佳藝潔白如玉的容顏登時湧上難以置信的神色。
她正想和局長辯駁兩句，局長就把電話掛了。
氣得她忿忿收起電話，剛想回頭跟張凡說什麼，就見張凡扯著五爺的頭髮，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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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人走了，我們不追嗎？”
其他警察見狀，無不面面相覷，很奇怪這不符合韓佳藝的作風。
韓佳藝恨恨地盯著張凡的背影，咬牙。
“是局長親自發話，說他是特殊部門的人，特殊部門的機密任務不容我們插手！”
“原來是這樣……”
其餘人不明就裡，一聽是局長的命令，再無異議。
韓佳藝卻不像其他人好糊弄。
她眼看著那個張凡如此兇殘，大搖大擺殺了這麼多黑道分子揚長而去，咽不下這口氣。
“特殊部門的人是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如果被我發現你仗著身份任意妄為，非把你抓起來不可！”
張凡走出松鶴酒樓，直接去了“烈焰紅唇”。
據五爺交代，最後一個縱火的人就在這家酒館喝酒。
沿途經過的人看五爺就像是一條死狗被他拽著頭髮拖著走，又見他身上殺氣騰騰，紛紛露出震驚之色，誰也不敢阻止。
就這樣來到爛醉如泥的人身邊，張凡聲音森寒，幽幽道：“你就是五爺手下的劉四？”
劉四喝得昏天黑地，完全沒聽清楚叫他的人是誰，還以為是五爺來找他喝酒。
“五爺，嘿嘿，您怎麼有興致找我一塊喝了？為除掉那小子，再幹一杯啊！”
果然是他沒錯了。
張凡眼神一冷，掠過一絲血芒，手起刀落間劉四直接人頭落地。
鮮血噴濺得吧檯到處都是，嚇得酒保整個愣住，隨即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死人了，殺人了啊！！”
“閉嘴。”
張凡撿起劉四的頭放進儲物戒指，正好混亂當中，無人注意到他的動作。
冷凝得彷彿看死人的目光從酒保等人身上掃過，張凡轉頭就走，濃濃的血腥氣令周邊人全數臉色大變，避之不及。
在張凡帶著五爺走後沒多久，尖叫的酒保就找回了理智，顫著手報了警。
適逢韓佳藝等人就在附近的松鶴酒樓處理完現場，接到報案立馬過來。
一見現場血腥恐怖的景象，韓佳藝面容一凜，急忙帶人調監控看看是哪來的囂張兇徒。
“怎麼又是他！”
當開啟監控，韓佳藝的目光立即鎖定在張凡那眼神殺氣騰騰，顯得冷若冰霜的臉上。
局長才有言在先，韓佳藝再氣惱也不能拿張凡怎樣。
氣得她一怒之下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一天之內，連續殺了這麼多人，他非得引起恐慌才罷休嗎！”
“就算是特殊部門的人，行事也不能這麼肆無忌憚，擺明了是不把我們警方放在心上！”
“可惡，別讓我有機會逮到他，不然非要將他繩之於法！”
……
張凡一路拖著五爺回到筒子樓，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
光頭混混他們最先得到訊息，一早就趕在張凡前面遣散了那些看熱鬧的人群。
連劉以露和李夢也忍不住好奇，跟出來檢視。
這一看，他們就見張凡拖著個人，神色冷硬朝樓上走來。
“咦，那個被張凡拖著的人是誰？”
劉以露驚訝之際，光頭混混他們上前認了一下，不由露出震撼之色。
“那是道上威風凜凜的五爺啊！一下變得這麼狼狽，我還差點沒認出來！”
“他惹到大哥了？那活該有此下場！”
“咱大哥才威武霸氣，不止飆爺不放在眼裡，抓五爺也跟玩似的，還有誰！”
劉以露一聽光頭混混他們說，被張凡拖回來的是五爺，嬌顏驟然閃過複雜之色。
聯絡張凡突然設祭壇時說出的話，她不用猜也能想到這事跟五爺有關，否則張凡不會怒氣衝衝出去只為帶五爺回來。
她急忙追上去，而後就呆呆站在張凡家門口。
只見五爺這會兒已經被張凡一拳打醒，正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朝張凡砰砰磕頭求饒。
“張老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就放過我吧！”
張凡垂下眼，看都沒看狼狽的五爺一眼，徑自慢條斯理從儲物戒指掏人頭。
隨著參與縱火的人的人頭一一擺上祭壇，五爺全身也抖若篩糠，眼瞳驚駭的緊縮，哀嚎求饒聲也更大了。
倏然，張凡豎掌成刀，一刀給他梟首。
五爺眼中光芒渙散，至死都不甘，他梟雄一生，竟會為幾個學生賠上性命。
結束了五爺罪惡的一生，張凡拎著他的頭也放在祭壇上，開始做法。
劉以露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倒映著張凡半張陷在黑暗裡的面孔，那上面還有斬首留下的血。
明明是極為恐怖的景象，放在她眼裡，平白蒙上一層豪傑氣魄。
她想，她算是不可救藥的深陷下去。
張凡雙手輸出真氣，匯聚到一定濃度，將幾顆人頭全包裹其中，開始煉化。
大概這幾人生前都是作惡多端之人，常人的血哪怕被煉化，也是赤紅之色。
反觀五爺他們，煉至最後，竟形成一枚純粹的黑色晶石。
晶石上散放出璀璨的光芒，攝人心魄，劉以露一看都忘記了它的前身是什麼，眼神迷離，痴痴地盯著看。
直到一隻手將它抓住，黑色晶石消失不見，劉以露才猛地回神，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
“那是什麼東西？”
“他們的生命精華。由惡人生命精華煉製成的黑色晶石，本身具有勾人心魄之效，若長時間注視，心神會被它影響。”
張凡將黑色晶石收回儲物戒指，就鄭重地朝祭壇又上了三炷香，轉過來看向劉以露。
“怎麼說，這些學生也是受你我池魚之殃，來上柱香吧。”
“好。”
劉以露反應過來，連忙點燃一炷香，虔誠拜了拜，再抬頭，眼中已是熱淚盈眶。
“我是真的沒想到，五爺為了對付你，剷除我，奪取對他不利的證據，會這樣不擇手段。”
“害這麼多人慘死，是我的過錯。回去我就叫人在生活物質上多給予他們幫助，讓他們快點從失獨之痛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