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柔站在組織臨時據點外，感受著牆後傳來的陣陣震盪。
宛若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裡面外溢的勁氣，她站在外面只感到地面的震盪，沒感到威壓臨頭的不適。
也正因此，她心中暗暗咂舌張凡和另一個組織頂尖殺手的實力。
能收放自如到如此地步，要隨意一招打在人身，殺傷力豈不恐怖。
她翹首盼望著戰鬥結果儘快出來，誰知半空中兩人身形猛地對撼，餘勁生生波及房屋院牆，在她驚愕的目光中驟然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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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威壓兜頭降下，直接把善柔壓趴在地，胸口氣血一陣洶湧翻騰。
她險些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
嘴角血絲蜿蜒，還是張凡抽空注意到下方的善柔，皺眉幫她擋去灰鵠一些氣勢，才叫善柔勉強爬起身來。
“你儘快離開此地，走的越遠越好。”
張凡傳音給善柔，善柔忙不迭點頭，飛身遠離此處。
不放心地走了足足五百米距離，她才止住腳步，這會兒張凡兩人的身影在她眼裡成了飄渺的兩點。
灰鵠沒去管善柔，他只戲謔地看著張凡：“死到臨頭，沒想到你還這麼憐香惜玉。”
“死到臨頭？”
張凡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狂然不屑地大笑三聲，回頭不屑睥睨著他。
“憑你現在的實力麼？半步分神確實驚人，可惜你還不如我的上一名對手。”
“差太遠了。”
灰鵠眯起眼，不敢篤定張凡這話是故意虛張聲勢嚇唬他，還是確有其事。
直到越打，張凡身上的威壓愈發沉重凜然，叫他也逐漸感到有一座大山壓在肩頭。
灰鵠神色微變，明白張凡所說不假，一再催動力量，不肯坐以待斃。
其他頂尖殺手實力不過元嬰期，提供的力量不足以讓灰鵠跟張凡打消耗戰。
隨著他不自覺動用本身的力量，天際一道驚雷斜劈而下，照亮一方天地。
陰雲匯聚，煞紅的金色劫雷也在雲層中醞釀著，若隱若現。
天罰劫雷之威，一出現就叫灰鵠頂著巨大的壓力，可他顧不上這麼多。
今日不是張凡死，就是他死！
霎時就聞灰鵠發出一聲怒吼，以他為中心，一股濃郁的黑色張開吞噬一切的貪婪大口，瘋狂吸收外散的勁氣和天地靈氣。
“竟是連全身力量都動用上了，這是要孤注一擲了嗎？”
張凡聽見轟隆雷聲在耳邊炸響，抬頭一看，就見水桶粗的天罰劫雷漸漸形成。
那血紅的顏色，充斥了不祥，更隱隱震懾得人心中巨顫，不敢與天爭鋒。
再看向灰鵠，這回他一發力，腳下形成一片完全的真空地帶。
坍塌的廢墟凌空而起，沒等接近他身周十米，全數化為齏粉，隨風飄逝。
大地裂痕在不斷加深，彷彿不堪重負一般，他腳不沾地，卻有一道磅礴銳氣，不斷拓寬腳下的地面。
倒扣碗狀的大坑越來越大，甚至快要蔓延到張凡那邊。
張凡冷哼一聲，身周氣勢大放，剎那間風雲變色，硬是阻止灰鵠侵略性的真氣不得在身邊寸進。
“想在我面前放肆，你還早著！”
“張凡，勝負未分，你現在囂張為時尚早！”
陰沉如九幽地獄傳來的聲音倏然在張凡耳畔迴響，他訝異看向灰鵠，就見那黑色如海潮一般退去，露出身形鉅變的灰鵠。
肌肉虯張，青筋暴突，身材原本比之一般人還要削瘦矮一頭的灰鵠，這一刻像是打了氣的氣球，身形陡然脹大，充滿危險。
灰鵠雙眼好似鮮血染成的猩紅，叫人見之不寒而慄。
等他終於蓄勢完畢，天上的劫雷也一觸即發。
“只有一招的機會，張凡你敢賭麼？”
張凡聽到他的挑釁，笑了。
他傲然不屑地騰立當空，“有何不敢！”
這個殺手組織訊息渠道未免太滯後了，上回得知外事組分部被滅的訊息不是還很快麼。
要是知道外事組總部被他所滅，就該知道他早已近距離接觸過比這還厲害的天罰雷。
灰鵠面容扭曲一笑，隨即身影快速閃現，彷彿眨眼一瞬，便穿過空間隙縫，來到張凡身邊。
“受死吧，張凡！”
張凡不緊不慢一拳對上，空氣中登時傳來一聲驚爆！
粗壯的天罰雷也在同時醞釀完畢，陡然從天而降！
感受著被天劫鎖定的威壓，灰鵠不驚不懼，還得意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對手。
“用你的身軀和元嬰為我抵擋天罰吧！很快你就會屍骨無存！”
“原來你打的是這樣的算盤。”
張凡的身影卻突然出現在他背後，口氣中帶著濃濃的漫不經心和憐憫。
“不過可惜，你追不上我。”
“你跟天罰比速度，結果一定很慘。”
灰鵠對張凡的話嗤之以鼻，心裡不屑地道，以他現在爆發的實力，張凡再快除非是鬼魅，才能叫他追不上。
而在這電光火石間，天罰自動鎖定他身周十米空間一切生靈，張凡又能逃到哪裡？
灰鵠隨即目光銳利尋找張凡的身影，卻沒想到，張凡大笑著閃身一晃，轉眼出現在百米外的空中。
“你就慢慢挨天罰，等著被擊頂至死吧！”
“這怎麼可能！”
灰鵠難以置信得眼瞳緊縮，張凡的身法在他腦中不斷倒放，愣是叫他心驚得失去言語能力。
人有那麼快的速度？
彷彿白駒過隙，時光流逝，連他的眼力居然都跟不上張凡的動作！
莫非……張凡的實力還在分神期之上！
這個認知讓灰鵠駭然之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可是現在沒時間給他多想，天罰雷轉瞬降下，直劈他頭頂！
“啊啊啊……”
一聲慘烈的哀嚎，登時響徹這方空間。
善柔心緒緊張之下，竟判定不出這慘叫發自誰之口，驚得雙拳緊攥，流出血還不自知。
“張凡，你可一定不要有事！”
張凡現在感覺好得很。
他兩手盤胸靜靜佇立在半空，就看著灰鵠聰明反被聰明誤，內心十分愉悅。
這傢伙不作不死，讓他明知道天劫臨頭的時候還硬逞能，想著禍水東引算計自己。
就算是末法時代，老天也是長眼睛的。
妄想矇混過關的下場，便是多劈幾道天罰雷，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