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吳良笑得尖牙不見眼。
這麼多年死對頭，可以說只要陸展過得不痛快，他就高興。
更別說這回陸展說不好真要玩完了。
沒聽凡哥說嗎，來找麻煩的全部涼涼。
那麼黃家那位大少爺作為陸展的資助人，他一倒下，陸展就更沒戲唱了！
事實上的確如此。
陸展今天突然失去了黃浩東的聯絡，右眼皮就一直跳。
他總覺得最近做什麼什麼不順。
這時候手下送檔案毛手毛腳碰掉了他桌上的筆，陸展平日喜怒不形於色的一個人，愣是怒氣外放，給人臭罵一頓。
“這樣下去不行。”
把手下訓走以後，陸展疲憊地坐在辦公椅上，給另一個心腹下屬喪彪打電話。
“給我查，黃少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
“還有那些海外來的殺手，他們任務進行的怎麼樣了？”
電話另一頭，喪彪站在坍塌成廢墟的建築群內，吞吞吐吐的，十分苦惱怎麼向展哥彙報。
還是陸展足夠瞭解他，察覺不對皺起眉頭催促道：
“到底怎麼回事，查到什麼了，快說！”
“展哥，黃少他不知道惹到什麼人了……這屍首都被人剁成爛泥了。”
就算喪彪是黑勢力中人，也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
他帶來的那幫手下，光是第一眼的視覺衝擊就給弄得一臉菜色，嗷嗷狂吐。
最後要不是有個擅長驗屍的小弟在，光是透過一個頭還真就認不出哪個是黃浩東的部件。
哪怕喪彪支支吾吾，透過他的隻言片語，陸展也還原出了慘烈的事實。
“也就是說黃浩東死了！好巧不巧就死在他讓我找的海外殺手手裡！”
tmd！這都叫個什麼事！
陸展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暴躁地騰身而起，就眉頭緊鎖在落地窗前遊走。
“這可不妙，黃家人是出了名的不講理死護短，萬一讓姓黃的知道黃浩東跟我合作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暫時隱瞞黃浩東慘死的訊息，等我想好辦法應付黃家再說。”
豈料陸展剛吩咐下去，喪彪就苦澀地叫了起來。
“展哥，訊息想封鎖也不行了。”
“這不知道誰多管閒事報了警，警車已經到了。”
草！陸展忍不住爆了聲粗口。
“給我全市通緝那幫該死的殺手！務必趕在黃家發難之前把兇手給他們交過去！”
喪彪聽到陸展這個命令的時候，剛好那個擅長驗屍的小弟跑了過來，又彙報了一件事。
他一聽，頓時卡殼，不知道該怎麼向展哥彙報好了。
這點兒也太背了，想把那幫老外殺手找出來頂包，結果那幫殺手自己也嗝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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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彪已經不敢想象展哥在電話另一頭聽到這事是什麼表情。
他小心翼翼地斟酌字眼彙報，陸展那邊是漫長的沉默。
點了根菸，陸展抽了一口，神色晦暗地站在落地窗前良久。
他對喪彪下令道：“算了，把人撤回吧。”
“是禍躲不過，大不了就跟黃家交惡，也沒什麼。”
喪彪那邊得令，剛收線，陸展的辦公室門被人呼啦一下驚慌地推開。
“展哥不好了！”
“齊東強帶頭，還有飆爺、吳良，他們三家聯手，從北街開始攻打咱們的地盤！”
陸展猛地抬頭，一雙眼霎時猩紅如血。
“你說什麼！？”
……
張凡得到後續戰報的時候，陸展那邊已經被打得焦頭爛額，自顧不暇了。
且不說吳良報了上次的大仇心情如何，張凡透過吳良的描述倒是覺得那齊東強算是個人物。
從張凡隻言片語中察覺凡哥對齊東強的欣賞之意，吳良不禁提醒道：
“凡哥，咱們混道上的有些講義氣是真的刀斧加身，絕不背棄，但有些人的義氣純粹是裝的。”
“這是狼是虎，還不定直接下定論。”
“就說這齊東強一開始還沒發跡之前，不顯山不露水的，竟然能收服得了五爺亂成散沙各自為政的手下，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心腹一躍成為第五大佬，他的能耐就絕不像您表面看見的那麼簡單。”
張凡只是單純對齊東強這個人的堅忍多讚賞了幾句，沒想到吳良能嗦一大通。
他從吳良話中聽出了濃濃的戒備和危機感，不由失笑。
“放心吧，我又不用虛頭巴腦的權衡之術，扶持你一個足夠了，你無需跟我說他的壞話提防他。”
“嘿嘿，凡哥，我這不是以防萬一嘛。”
吳良被說破心聲也不尷尬，大大方方承認的同時，還特別陰暗地揣度起齊東強。
“要我是他，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早看出誰才是真龍。”
“就算不拍馬來奔，肯定也是對您大獻殷勤，務必讓您保持立場，不要倒向他的對家。”
張凡對此淡淡一笑。
道上的爭權奪利，他一點不感興趣。
之所以耐著性子多聽吳良說兩句，不過是對自己人的優待。
現在看聊天時間也差不多長了，他直接一句“有事再找我，沒什麼事我先掛了”，中斷通訊。
“這個吳良，越來越油滑。”
搖搖頭，張凡無視吳良蠢蠢欲動想慫恿他稱王稱霸的心，繼續在家修煉。
……
無巧不成書，剛剛被張凡和吳良言語提及的齊東強，這時候也在和心腹揣摩張凡兩人的下一步打算。
“徐偉，你說吳良答應跟我和飆爺聯手攻打陸展之後，他會不會想要取代陸展成為龍頭？”
“強哥，吳良的野心一直不下於陸展，我想他極有可能在除掉陸展這個最大的對頭之後直接稱霸。”
這也正是齊東強擔心的點。
“我忍陸展做大，直到今天等到機會，趁著黃浩東之死一鼓作氣進攻陸展，推翻他的霸業，可不是給吳良做嫁衣的。”
“龍頭那個位子，有能者居之！”
“憑什麼吳良就靠著張凡這種高手，便能事事一帆風順？”
齊東強冷笑道，“要沒有張凡，他的地盤早早就被我們三家吞併了！”
“上次見面，張凡給我印象深刻，他確實是個很厲害的高手。”
“要是能為我所用，我做夢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