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張凡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萬萬沒想到，形勢已經嚴峻到這個地步。
如果他沒湊巧得到訊息，來賀蘭州幫助鄭家，那賀蘭州豈不是什麼時候淪陷他都不知道？
怪不得這次的天啟祭壇就只有那金圖黑袍人一個。
他們如果設立祭壇的目的不純，一心想改變賀蘭州地氣，那不是變相能在潛移默化下把賀蘭州的修真者都變成魔族一員！
長時間魔氣的浸染下，好好一個人也會不知不覺成為適合魔寄身的軀殼。
再擴大一下受災面積，人就會變成齊英華一樣的半魔體。
張凡深感頭疼地扶額，叫齊英華看了不由側目。
這時他弱弱地又補充了一句，更叫張凡頭大。
“其實除了這處祭壇，天啟他們好像還有別的佈置。”
“起碼就我知道的，賀蘭州本身也不是鐵板一塊。”
“暗中貌似有一些家族和天啟達成了共識，他們野心勃勃，與魔一拍即合，妄想等魔界入侵時成為魔的馬前卒，成就魔族霸業的同時在他們幫助下一躍成仙。”
張凡一聽，不氣反笑。
“一群做白日夢的蠢貨！”
“與魔合作，就是在與虎謀皮！真當魔入侵的仙凡兩界是鬧著玩的？！”
魔界的野心，在一統三界，同化仙凡，讓所有生靈都成為他們魔族當中的一員！
只怕到時候真被魔界得逞，別說仙界那些仙人，但凡供他們驅策的修真者就要第一時間被改造成魔血後裔。
齊英華本來作為半魔體，對抗爭魔界沒有太大感覺。
但張凡既是救了他好幾次的恩人，他想自己還是有必要報恩的。
“我能不能跟著你，你救過我，我無以為報，只希望能幫上你的忙。”
這少年生於魔窟，卻出人意料的淳樸。
張凡原本有些顧忌他的魔血，這會兒也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
“你跟著我也是無用，我習慣了獨來獨往，況且我真要與魔大戰的話，你也幫不上忙只會淪為炮灰。”
齊英華聞言眉眼失落地耷拉下來。
“這樣啊。”
“你說你是鄭家的私生子，還是鄭靈風的兒子，不然我把你送去鄭家？”
張凡忽然提議道。
不過轉念一想，鄭家那樣的小家族說融入進去很容易，想得到族人平常心對待也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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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齊英華不止是私生子，還有一重魔血身份，一旦被鄭家人得知，他的處境一定艱難。
張凡不禁糾結起來。
但這對齊英華自己卻不算什麼問題。
“我不要回鄭家，我叫齊英華，就想一直作為無名之輩，隱藏起來為你做些事情。”
“你不願帶著我沒關係，就讓我留在賀蘭州，我會幫你打探魔的情報。”
齊英華的話，給張凡開啟了另一扇門。
他細細一想，這樣也未嘗不是個辦法，於是點點頭。
“那就有勞你了，這段時間就留在賀蘭州，隱藏暗處幫我探查都有哪些勢力跟魔聯合。”
然後看著齊英華酷似故人的臉龐，張凡感慨萬千，又把飛花飛葉落天宮的功法一併交給了他。
“你身具魔血，擁有超乎常人的天賦，這部神功同樣是你祖宗留下來的，你修煉起來應該事半功倍。”
別小看齊英華還是少年模樣，剛剛他能做到無道毫無防備下一刀背刺，說明他的實力起碼在元嬰期。
一個被魔做實驗還能挺過來達到元嬰期的半魔體，天賦資質絕對不可限量。
張凡就期待他能否複製第二次洛寒的奇蹟，用這部神功重振落星閣的威名。
齊英華沒想那麼多，一看張凡除了給他第二次生命，還對他有再造之恩，立刻感激地跪在地上，沉聲發誓：
“我齊英華，這輩子沒遇見像您這樣對我好的人，我發誓永生永世臣服於您，為您鞍前馬後，風雨不辭。”
“若有違此誓，就叫我人魔不容，天誅地滅。”
張凡嘆息一聲，這少年就是太實誠了。
不過有了這個誓言，他對齊英華也愈發信任。
拍拍他的肩膀，張凡道：“你就躲起來好好修煉，等到分神期再出來行走。”
“至於賀蘭州地氣被魔氣汙染的事，交給我，我帶著避魔幡走一趟，驅散一次魔氣，大概可保此地百年無虞。”
百年時間，對齊英華的資質來說，突破分神期根本小意思。
同樣的，也足夠張凡和特殊部門做出反應，雷厲風行掃除魔界根埋在凡俗界的隱患，做好戰前部署。
齊英華重重點頭，領命而去。
張凡看著頭上陰霾盡去，逐漸恢復朗朗青天的界外天，也挾著避魔幡回到賀蘭州。
接下來，就是一系列的奔波忙碌。
不親自走一趟不知道，真驅除魔氣的時候，張凡被賀蘭州岌岌可危的情況嚇一跳。
魔氣傳染之快，影響地氣情況之深，已經遠超他的想象。
先前對齊英華說的，保百年無虞反而是最樂觀的臆想。
“當人甘於惡魔為伍，其性之惡，比魔更甚。”
能造成這種情況的，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與魔聯合的修真者勢力早已開始行動，甚至他們就參與了魔染賀蘭州的計劃。
“被魔氣影響已深的地氣，從外圍開始向內擴散，就鄭家目前的位置，不出十年就成死地，再不適合修煉。”
張凡沉吟了下，心說還是得儘快為鄭家另選一處修行寶地。
不期然間，被滅的蓬萊秦家閃過腦海。
張凡眼睛一亮。
“對了，蓬萊靈州相對閉塞，算是遠居世外的一處淨土。”
“正好秦家已為我所滅，等鄭家集體把飛花飛葉落天宮修煉到入門可自保的程度，就叫他們遷移到蓬萊靈州，佔據秦家原先所在的位置。”
打定主意，張凡不再那麼憂慮，轉而飛往下一處需要驅散魔氣的地方。
忙碌了整整五天，張凡就算帶著避魔幡鎮壓各地魔氣，也損耗過度。
他盡了力所能及之事，就不再勉強，轉頭把這件事捅到陳建華那裡，叫他派特殊部門的人來接手。
陳建華得知此事，果然高度重視，特殊部門方面嵇英直接傳訊，他不久之後將親自帶人過來探查。
張凡放下心來，在鄭家修養一天，便迴歸凡俗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