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英華聞言極其不悅。
這個人怎麼回事，是看不起他的半魔身份麼。
剛要下重手逼問出有用的情報，外面忽然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像是有很多人一起朝這邊過來。
張凡耳朵很快捕捉到外面陳家的看守者對為首的來人敬稱“二長老”。
眯了眯眼，張凡忙讓齊英華隱藏起來，不要洩露出一絲魔氣，而後親自壓著這個偽裝成鄭家護衛的陰謀者看向來人。
陳家二長老陳繼禮率領一大幫人浩浩蕩蕩過來，就是突然想到事情發生在他們陳家，陳家若再不做出點表示，恐怕其他五大家族下一步就有理由針對陳家。
是以陳繼禮一過來，看到張凡和另一個無名小卒的時候，不由一愣，還以為有人湊巧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結果定睛一看，張凡明顯挾制的動作，讓眾人目光焦點霎時全投到他抓著的人身上。
“你乃何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祭壇！”
高高在上慣了的陳繼禮自然不會記得鄭家一小小護衛。
張凡淡淡一笑，手上真氣一動，封鎖了此人身上的大穴和經脈，叫他無力抵抗，也不能做出任何危險舉動，這才用眼神示意他說話。
此人冷哼一聲，當即自報家門。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兇手！現在自投羅網，沒什麼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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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繼禮和跟他過來的陳家人全都當場震驚。
“你說什麼？我們陳家四長老是你殺的！？”
兇手冷笑著再不吭聲，臉上寫滿嘲諷，赤果果的欠揍。
陳繼禮反應過來，老臉鐵青著就要手執鐵杖，朝兇手打來。
不料被張凡很快攔下。
陳繼禮憤怒之餘極其不解，“張凡前輩，您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賊子，他承認他是殺害我陳家四長老的兇手！”
“而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還敢出現在祭壇，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他與魔勾結！”
“我陳家差點因他蒙上不白之冤，我自然要當場將他斬除，洗清陳家嫌疑！”
其他陳家人也紛紛跟著附和，看向兇手的目光快噴出火來，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張凡卻是搖搖頭，一句話讓陳家所有人激動的熱血恢復冷靜。
“還沒問出他背後的人，這麼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
“況且真那麼做了，反而也給他背後之人示警，叫他們更好的隱藏起來。”
陳繼禮臉色冷冽，聽懂了張凡的意思，他當場衝兇手厲聲喝問：
“那你還不快說自己背後之人是誰！平常都誰與你接頭，授意你在我陳家附近建設祭壇意欲何為！”
兇手不語，那張臉上依舊欠揍地寫滿鄙夷。
像是在說，有種殺了我，不然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一點情報。
這時張凡嗤笑一聲。
“你們可知我之前都是怎麼得到關於賀蘭州的情報？”
兇手下意識生出不祥的預感，他警惕地瞪著張凡，身體條件反射地後縮。
張凡一把將他抓回，隨即雷厲風行用分筋錯骨手挫斷他身上的關節。
兇手無力地癱在地上，這下動都不能動，滿眼盡是驚恐。
“身體上的疼痛，有時候還不算什麼。”
“要知道靈魂受創，很有可能殃及投胎轉世。”
張凡看了看自己的手，笑得無害。
“你不願說也沒關係，搜魂術聽說過麼？我用這一招從你這兒得到情報也是一樣的。”
一聽到搜魂術，兇手開始發出劇烈的反應。
不能用搜魂術，他還不想變成傻子！更不想永生永世都是悽慘的痴呆，生不如死！
“我說！”
兇手目眥欲裂，瘋狂叫喊著。
“我是被魔的力量吸引，他們告訴我，只要我為他們立下汗馬功勞，我也能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
“這個祭壇，原本是用來召喚魔神，誰知中途發生意外，我們只能臨時改變計劃，摧毀祭壇！”
“然而隱秘建造起來容易，想避人耳目摧毀反而困難！我們幾經嘗試全數失敗，還被人發現！”
“那個人就是陳家四長老，我們乾脆將計就計，引他在祭壇外側打鬥，不想陳家四長老寧死也要留下證據……”
真相大白。
陳家四長老確實死於魔之手。
同時，他也發現了魔的計劃，生怕這個祭壇下埋藏著不好的東西，寧死也要留下線索。
身上的濃烈魔氣，加上魔們為了摧毀祭壇，不遺餘力的引導六大家族眾人目光焦點放在那裡，一切自然明了。
然而張凡緊盯著兇手的眼睛，還不至於相信他一面之詞。
他凝神思索一陣，突然問了一個讓兇手懵逼的問題。
“你知不知道人魔融合計劃？”
周圍陳家人從不知魔還有這麼喪心病狂的計劃，聞言全都駭然變色。
但奇怪的是，明明是站在魔那一方勾結的陰謀者，兇手卻是一問三不知。
“什麼人魔融合，聽都沒聽說過！”
“那靈魂純潔的祭品，他們掠來做什麼你可知道？”
兇手眼神猶疑，這時候開始發覺張凡的問話都不簡單。
偏偏他身處賀蘭州，只是龐大根系的小小莖葉，又哪裡有許可權知道這些高層才知道的東西。
一個註定被棄卒保帥的小卒，也不過是被拋出來為了轉移視線的棋子罷了。
張凡問了兩句，就知道這個兇手再無利用價值。
他遺憾地站起來搖搖頭，“可惜了，打草想驚蛇，驚的卻是條蚯蚓。”
兇手不甘被比做蚯蚓，咆哮掙扎，卻是徒勞無功。
眾人看都不看地上猶如一灘爛泥的他，目光都放在張凡身上。
他們還在為張凡兩個問題中流露出的巨大資訊感到震撼。
“張凡前輩，您問他的那兩個問題，真是魔的陰謀嗎！”
“他們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我們又該如何防範，才能避免這場浩劫的發生！”
“大禍將起，偏偏摸不著頭緒，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張凡耳聽著陳家人急切又抱怨的聲音，嘴角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剛想說什麼，誰知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小心！”
張凡隨後便被隱身的齊英華提前撞開。
而他原先站立的地方，觸目驚心留下一灘給人感覺極其詭異、不祥的純黑印記。
是濃郁到質變成液體的魔氣！
地面忽生劇烈震動，人心惶惶中，誰又能想到，沉寂的祭壇會突起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