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凡的話，鄭靈風和齊英華不由憂心忡忡地對視一眼。
“會是誰？感覺五大家族都有嫌疑。”
“不止是五大家族，或許陰謀者隱藏在賀蘭州其他勢力，就因為太不起眼，被我們忽略。”
賀蘭州被魔氣滲透成了個篩子，他們在明敵在暗，形勢顯然很不樂觀。
就在此時，不遠處匆匆趕來一隊人馬。
為首的正是陳家二長老，陳繼禮。
“是鄭家主和張凡前輩嗎？！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令方圓千里的生靈滅絕！？”
聽到陳繼禮的質問聲，鄭靈風才猛然反應過來。
“太上長老，這邊好像是陳家的地盤。”
“我們不知不覺打到了這兒，給陳家造成了不小的影響，看來這次他們有的做文章了。”
張凡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說。
縮地成寸，張凡陡然出現在陳繼禮一行人面前。
別看陳繼禮氣勢洶洶，真撞上張凡似笑非笑的面容，他們又不禁畏縮起來。
還是陳繼禮覺得錯不在他們，又勉強有了底氣，直起腰板衝張凡問道：
“前輩，您實力高強，為了賀蘭州魔染一事多番奔走，我們才尊敬您。”
“可您不能仗著自己厲害，就隨便跑到其他家族地盤為所欲為。”
“看看此地，本來就荒蕪，經您大動干戈一場，直接生機全無！”
陳家即便是賀蘭州六大家族之一，也很珍惜自己的領地。
何況這一大塊地方，就這麼淪為死地，魔尚未來襲，先被其他修真者夷平，他們發自內心感到憤懣。
陳家人聽著自家二長老義正辭嚴的發言，也紛紛跟著響應。
“就說你每次來陳家，都不會帶來好事！”
“這又把我們的地搞得寸草不生，即使解決魔染，又得治理幾百年才能恢復此地元氣？”
“再厲害的高手，也不能太任性吧！不管你還是鄭家，得賠我們損失！”
鄭靈風和齊英華隨後趕來，在張凡身後落地，聽見陳家人群情激憤的聲音，也有些悻悻。
事實就是他們與天啟邪修大戰，無意間誤入陳家地盤，害人家受損失。
鄭靈風為人老實厚道，剛要張口替賠償一事，沒想到張凡就彷彿有窺心術一樣，回頭給了他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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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嘴邊的話，就這麼詫異頓住。
接著他們就聽到張凡風輕雲淡的話語。
“地是我們破壞的，不過因此試探出來一個心懷叵測的內鬼，也算值得。”
“內鬼？之前不是已經清除過一次？怎麼還有內鬼。”
陳家人竊竊私語，滿臉懷疑。
陳繼禮更是面色一變，橫眉衝張凡怒道：“前輩，內鬼我是沒見到，倒是看出您信口開河的真面目！”
“我們要追究此地的損失，你們卻拿內鬼的存在糊弄我們。”
“好，就算有內鬼，是什麼造成此地荒蕪！”
誰知張凡倏然挑眉看向他。
“這不就要問你麼，陳家二長老。”
所有人立時一驚，齊刷刷看向陳繼禮。
就見陳繼禮臉色鐵青，冷嗤一聲。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倒要看看，前輩您還能編出什麼故事！”
“為什麼每次我與魔打交道，你總會在那麼巧合的時候出現。”
張凡狀似無意走近陳繼禮，陳繼禮渾身毛髮悚立，見狀下意識後退。
“上次我等埋伏在陳家附近祭壇，引蛇出洞時，你帶人出現，那時我就起了疑心。”
“之後偽裝成鄭家護衛的內鬼死於魔眼噴發，而他臨死之前留下的謎團，徹底死無對證。”
“接下來我們以搜查內鬼之名，上陳家提出要求，也是你帶頭極力反對。”
“反對不成，魔探子忽然知道東窗事發，主動暴露，還引起魔氣外洩，魔染陳家弟子的危機。”
張凡邊說，邊盯著陳繼禮的老臉，不放過他面上任何細微表情。
他所說的推測，也有半真半假，詐唬的成分在。
端看這老狐狸夠不夠沉得住氣，被輕易詐出真實身份。
在張凡無形威勢外放之際，陳繼禮果然因他的話，心中大震。
霎時，什麼陰謀算計都好像在張凡灼灼目光中無所遁形。
本能的心虛，使陳繼禮目光閃爍，一時找不到理由辯駁。
他這副反應，恰恰側面印證了張凡的論據。
陳家弟子全都難以置信看著自家長老。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枉他們才因為揪出內鬼放鬆下來，誰曾想他們當中還有一個隱藏最深的。
最不可思議的是，外表大義凜然的二長老，竟有可能是幕後魔染計劃的推手。
陳家人都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有人將陳家四長老暴斃一事聯想到陳繼禮身上。
再加上陳家周圍爆出有魔的祭壇，沒過多久，陳繼禮親自帶人去祭壇，美其名曰不能讓其他家族的人借題發揮……
一樁樁一件件，平時沒上心也根本沒想過懷疑的陳家眾人，將陳繼禮日常生活中不自覺暴露出的蛛絲馬跡串聯起來。
而後，他們就得到一個恐怖的認知。
原來他們陳家，真從一開始便在二長老的掌控之下，所有人都彷彿他的棋子，被支配抵制張凡為首的鄭家人。
過去的抵制，憤恨，咒罵，現在想想都讓他們感到無地自容。
瞧陳家人羞愧地低下頭，無顏面對他們，鄭靈風和齊英華也由衷心情複雜地交換了個眼神。
誰會想到，殺害自家人，建設魔眼祭壇的會是家族中最德高望重的長老。
若不是張凡明察秋毫，所有人都差點被矇騙過去，真讓陳繼禮這等隱藏極深的老狐狸笑到最後。
同時，鄭靈風也從陳繼禮身上看到了一個毛骨悚然的可能。
“難不成，其他五大家族的高層，都還隱藏了一個幕後推手？”
“他們也正是勾結魔人，試圖魔染賀蘭州的元兇！？”
心知這個猜測會震動整個賀蘭州，以及修真界，鄭靈風臉色煞白，急忙閉上嘴巴。
目光緊盯著自家太上長老，就見那陳繼禮在張凡步步緊逼下，慌了陣腳，開始出手攻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