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禮，方瓊看了都不禁愣住了，忙去攙扶爺爺。
“爺爺，讓我來下跪謝張先生就可以了，您怎麼能……”
“方瓊！”
方老爺子抬起頭來，語氣堅定，帶著方瓊所不理解的虔誠。
“張先生非是一般人。”
方瓊一驚，不由眼神古怪看向張凡。
“方瓊！”這時房門開啟，匆匆走進來一道人影，正是被解禁的雷靂。
他進來，先是熱切地打量了方瓊一眼，確定她沒事，轉身就對張凡語氣鄭重地道歉。
“對不起，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我目光狹隘，有眼不識泰山，請您見諒。”
“多謝您救了方瓊，而您教訓我也是應該的。”
張凡點了點頭，就指著地上像灘爛泥一樣趴著的人該怎麼處理。
方老爺子三人看過來，無不帶著審視之色。
雷靂更是厭惡地道：“等逼問出來歷，直接交給我們部門關押起來。”
方瓊倒了杯水潑在這人臉上，這人一個激靈，立刻清醒過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他還沉浸在失去意識前，張凡帶給他的震懾之中。
張凡嗤笑一聲坐到一邊，就聽雷靂疾言厲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方瓊下手？！”
“那就要怪方瓊自己多事，追查個案子還能查到我們藥王谷頭上！”
這人言語中充滿了對方瓊的不屑，令雷靂一怒之下，就想踹他。
方瓊鎮定地拉住雷靂，面色雖然蒼白，但雙目炯亮，令人不敢直視。
她近距離盯著這人，一字一頓問道：“你是藥王谷的人？”
“不錯！我對你下離魂蠱，就是已經得到默許！”
“你們等著瞧吧，這邊發生的事我已經傳回了藥王谷那邊。”
“一旦我有個三長兩短，不止你們全家遭殃，包括這個傢伙！”
他手一指上座的張凡，神色猙獰。“都會被追殺，永無寧日！”
張凡討厭麻煩，不代表他怕麻煩。
對此人的威脅不置可否，張凡淡淡道：“說完了嗎？再沒什麼可交代的，你該上路了。”
這人雙眼怒瞪，還不待再放話恐嚇，就見眼前袖擺一揮，就兩眼渙散，失去聲息。
方瓊和雷靂都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看著張凡就在他們面前揮手殺了人。
方老爺子也震驚了一下，隨即想到張凡一貫的行事風格，又淡定了。
“何須張先生出手，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可以代勞。”
“來人，快去給張先生準備一身衣服換上，張先生沾了這種人的血，應該好好洗漱一番。”
方瓊和雷靂還沒等反應過來，又被方老爺子習以為常的口氣震了震，不禁對視一眼，以全新目光看待張凡。
原先他們都以為方老爺子是為了方瓊中蠱，求到張凡身上，對他有求必應也是理所當然。
但是現在方瓊既醒，方老爺子對張凡態度還是這麼恭敬，那就說明兩者關係不一般。
方瓊想到爺爺說的，張凡與方家有很深的淵源，心中疑竇叢生。
面上不顯，畢竟事情因自己而起，方瓊主動上前對張凡致歉。
“張先生對不起，讓您平白牽涉到麻煩之中。”
“藥王谷算是很難纏的勢力，叫他們盯上，您以後可得小心。”
張凡笑了笑，不以為意。
“若是當年創立藥王谷的老藥王還在，他還有點能耐。”
“但現在，藥王谷只剩一群鼠輩，根本不足為懼！”
方瓊和雷靂聞言神色大變。
藥王谷成立至今已有百年，聽張凡的口氣，似乎連創立藥王谷的老藥王都見過。
他究竟多少年歲？頂著這麼一張稚嫩的面孔，莫非是隱世才出的老妖怪？
沒等方瓊和雷靂追問張凡的來歷，方老爺子就大笑著盛情邀請張凡一塊喝酒。
“張先生，不提這些掃興的事了，咱們一塊去喝酒。”
“知道您要來，我特地拿出了儲藏多年的美酒，一定能讓您滿意。”
張凡雙眼一亮，“那還等什麼？走，喝酒去！”
方老爺子與張凡一道去了臨湖的涼亭，下人在此之前早得到吩咐，將酒菜擺放完畢。
一人一杯，滿滿斟上，方老爺子自己先敬了張凡一杯，才感慨道：
“轉眼這麼多年過去，您還是老樣子，一點變化都沒有。”
“而我和老秦，一介凡夫俗子，一個垂垂老矣，一個入土為安，空有偌大家業又如何？”
張凡笑而不語。
普通人追求一生的，不就是錢和權。
秦家方家繁盛至此，不止天珠鎮著天運，也有他們命中註定的緣法。
若當年人微言輕的秦九和方老爺子沒遇見自己，同樣會泯然於眾生，受求而不得之苦。
方瓊和雷靂追著他們過來，看著方老爺子和張凡把酒言歡的一幕，不由對視一眼。
“張先生，我們想邀請您加入我們所屬的特殊部門，不知您能否考慮一下。”
“不考慮！無拘無束慣了，最討厭的就是給某人某個勢力效力，像我如今自由自在，豈不暢快。”
張凡不假思索地拒絕，放下酒杯就灑然離去。
“這……爺爺，張先生他到底是什麼人？”
不甘地望著張凡的身影，方瓊還想再盡力爭取。
看出了自家孫女的心思，方老爺子面色一肅，忙警告道：
“小瓊，別人你可以嘗試努力拉攏，唯獨這張先生，你千萬不能惹他不悅，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雷靂聞言，登時覺得方老爺子有點小題大做。
什麼人厲害至此，就算不把藥王谷放在眼裡，他總得給他們為國效力的特殊部門一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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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瓊眸光閃爍，面上應聲，私下裡打著什麼主意，只有她自己知道。
……
張凡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在樓下，他就看到李夢家的燈光一直亮著，不禁有些詫異。
走到李夢家門口，張凡敲了敲門。
叩叩。
果然聽到一陣腳步聲走近，傳來李夢警惕的聲音。
“誰啊？”
“是我，張凡。”
李夢聽到張凡的聲音，不禁一喜，忙給他打開門。
“我傍晚的時候做飯想請你一起吃，結果敲你家門發現沒人，我就猜你有事出去了。”
“這麼晚過來，是餓了想吃夜宵嗎？你等一下，我去給你做。”
瞧著李夢毫不猶豫奔向廚房的倩影，張凡心中湧上一陣暖意。
忙叫住她，大晚上不要再麻煩，張凡好奇地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